郭斌对关风龙道:“前辈明鉴,适才所言正是家师。晚辈从家师日短,学艺不精,让前辈见笑了。”
关风龙捋着长髯道:“你这小子,功夫可是不孬。想必华元化也将五禽戏传给你了吧?”
郭斌忙道:“蒙华老前辈错爱,以鹤戏相授,晚辈受益良多。”
他目前对于这些武林高人的识人之能是一点儿也不怀疑了。无论是华佗还是这个关风龙,只要与他一交手,自己的家底便泄得一塌糊涂,不过他也好奇,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当下问道:“晚辈有一事不解,望前辈赐教。”
关风龙道:“老夫是如何知晓你的身世武功的?”
郭斌点头,道:“请前辈赐教!”
关风龙一手抚髯,一手邀郭斌三人进入村庄,边走边解释道:“我方才这一推你,你应该知道,所用内力与你的内功根基本是同源。”
郭斌点头。
关风龙道:“你我内功虽本同源,皆为道家玄门正宗,可华元化在内功修炼上颇有开创,所以其内力运行方式与我梅花拳乃是根同而枝非。我观你内家功夫已有一定根基,想来华元化传你内功,当颇有些时日了吧?”
郭斌道:“晚辈当初与人交手,身受重伤,得蒙华公传以鹤戏,放得渐渐痊可,算来,也有半年多了。”
关风龙听了,目露精光,道:“怪不得华元化竟能将鹤戏传授给你,你有如此悟性,他自然愿意传授与你。”
说着说着,便到了一处农宅。宅子以一圈儿低矮的篱笆墙围起来,里面散养了不少鸡鸭等家禽,院子极大,地上很是平整,想来便是关风龙平日里练功的所在。
关风龙邀三人进入,吩咐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妇人去整治酒菜,便在院子中坐了下来。示意郭斌三人随意,便打开郭斌送来的信件,看了起来。
片刻,信件看完,关风龙对郭斌道:“想不到,童雄付将玄龙枪亦传授给了你。百鸟朝凤枪法长于对战沙场,自然是勇猛无前,便是失败受挫亦不肯低头,故方才你往前迈了一步,我便看出来你的师承来历。童雄付外家功夫臻于绝顶,自成一派,老朽亦是极为佩服的。”
顿了下,又道:“潜阳可愿意听老朽说说古?”
郭斌忙恭敬地道:“不敢,还请前辈指点。”
看了适才关风龙与郭斌的一番交手,便是关羽和张飞两个绝世猛人亦老实了很多,否则若是依着张飞的性子,哪里是能耐下心来听一个老头儿讲古的?
关风龙道:“潜阳可知道,老夫这一派,叫做什么名字?”
郭斌道:“华老前辈曾与在下说过,贵派乃是梅花拳名震江湖,至于贵派的名讳,却是并未提及。”
关风龙哈哈大笑,道:“我派以梅花拳法名震天下,却并非是叫梅花拳派。”不等郭斌道歉,震动着花白的胡须继续道:“老夫这一派学的是梅花拳,梅花拳也叫梅花桩,是干支五势梅花桩的简称,属昆仑一派。”说着花白的胡须不住地抖动,面色骄矜,显然极是以此为傲。
郭斌却是听得心中一惊:“真的假的?昆仑派?那不是应该在昆仑山吗?怎么到冀州来了?”
关风龙何等人物,哪里看不出郭斌的疑惑,当下也不气恼,笑着道:“潜阳可知道,我这昆仑派的昆仑二字,是什么意思吗?”
张飞忍不住插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不是昆仑山还能是什么?”
郭斌忙喝到:“翼德,不得对关老前辈无礼!”
张飞方诺诺称是,摸着后脑勺不再说话了。
关风龙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暗赞许:“没想到这个郭潜阳如此厉害。这个黑脸汉子一看便是外家功夫练到极处的高手,却给他一瞪眼,一句话便训得仿佛挨了揍的猫狗一般,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当下笑着道:“无妨,这位小友心直口快,性格颇与我相合,不知道怎么称呼?”
郭斌听了,知道关风龙对张飞另眼相待,心中大喜,忙起身道:“此是晚辈下属,现于军中任司马,是幽州涿郡人氏。姓张名飞字翼德,关老前辈若是能有以教他,那是他的福分。”随即转身对张飞道:“翼德,还不快来拜见关老前辈!”
张飞虽未曾与其交手,却并非痴傻,自然知道关风龙的厉害,见郭斌如此,忙上前施礼道:“张翼德拜见关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