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小雪，梁曼曼非要泡露天温泉。 我看着梁曼曼换上了红色的泳装，肤白貌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深v领口。 梁曼曼的身材着实火辣，今天也没有什么人，这露天池就我和她两个人。 她有说有笑的跳进温泉池里，我看的一阵火大，假装看周围的风景。 不远处就是白石山，白雪皑皑压着仍然苍翠的松树，好一派山涧雾松的景色。 我评价风景边找点话题：“该说不说，景色还是挺美的。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啊？” 梁曼曼一边往胸口和肩膀上泼水，边说这里是她当了记者之后，认识的一个老板开的，投资好像三千多万，想让她通过电视台采访推广一下，给她了几张免费券，免费吃喝玩乐。 现在梁曼曼说三千多万的感觉轻飘飘的，我笑着挤兑她：“这当了记者之后，格局是不一样了，认识的都是有钱的老板。” 梁曼曼笑了笑没否认，迈开大长腿，带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走到我身边，滑腻腻的身子就靠在我身上：“管他是谁呢，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我借口水太热了，站起来了一会问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梁曼曼坐在池子里，斜眼看我，脸上的表情很有内容，像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当然是搞点权色交易了。” 我笑道：“那我牺牲的是色喽？”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梁曼曼笑的花枝乱颤的，白了我一眼：“过来给我按按肩膀，我就告诉你。” 我还真是第一次和女的单独洗澡，大家又穿的这么薄，别看我嘴上花花，实际上我去洗浴城按个摩都会脸红的人…… “用点劲，没吃饭呀？”梁曼曼回头娇嗔一声。 我放心大胆按了起来，梁曼曼舒服的直叫唤：“别说陆遥，你还真挺会按的，是不是在家经常给女朋友按啊？” 我想起在怀孕还在家的米澜，又没什么兴致的，拍了拍梁曼曼的背：“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别。”梁曼曼连忙拉住我，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我想给你做个专访，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我有点意外，我知道梁曼曼对我好，昨天才上过新闻，现在又上？ 我好奇道：“是你的意思，还是电视台的意思？” 梁曼曼听懂了我话里的意味，翻了个白眼：“你当你是香饽饽啊？我有帮你的功夫，还不如给这个温泉酒店的老板想想办法做个电视台的广告，还能捞点好处不是？你自己想想，我从你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了吗？” 我老脸一红，有点悻悻然，还真是，梁曼曼帮了我这么多次，我连饭都没请她吃过。 “当然是电视台的意思。” 梁曼曼边用毛巾擦腿，边说道：“上次你那个农民工维权的案子，不是给我们电视台提高收视率了吗？这两年国家扫黑除恶，外加普法维权，这是收视焦点，台长昨天和我说的，说是做几期专访看看效果。” 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主任老刘为什么在临海这么混的开，多半和他能在电视上普法也有关系，一是提高知名度，二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个脸熟，以后办什么事都方便。 我想了想答应下来，梁曼曼眉开眼笑，我俩换了衣服吃了饭，期间有个老板模样的人过来，和梁曼曼说笑了几句。 “大床房，山景房，陆遥你不想住住看吗？”梁曼曼拿出一张房卡打开一个房间，拉开窗帘，给我展示外面的山色。 “不行，我女朋友怀孕了，还得回去陪她。”我说道。 梁曼曼愣了愣，背对着我开始换身上的浴袍，她背部的曲线很美，还有像桃子一般饱满的臀尖。 我连忙把头扭到一边，点了根烟。 就听梁曼曼说：“没想到你动作还挺快的，都当爹了，什么时候结婚啊？要是结婚的话，摄像和主持人就别请了，我给你当司仪去，摄像用电视台里，摄像是我好哥们，专业还便宜，电视台的记者给你当婚庆主持人，多有面子啊！……” 我弹着烟灰答应了下来。 “看着我，就你这样的色狼，还装什么纯洁啊？给你看你都不看？” 等梁曼曼穿好了羽绒服，转过来盯着我，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陆遥，你说咱俩还有可能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贫道：“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 和梁曼曼分开的时候，梁曼曼还是亲了我一下笑道：“只要你没结婚，我就等着你，准有机会的，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抛弃不放弃。就算你结婚了，我也要给你当主持人去，亲自送你结婚，让你做一辈子噩梦。” 录制时间定在周一，到我办公室录制。 回到家里，看着正在打电脑游戏的米澜，我还有点怅然，就接到了廖弋阳的电话。 想想廖弋阳下周周天就结婚了，我以为他是婚礼上的事。 廖弋阳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发抖：“陆遥，咱们宿舍老大，德哥死了。” 我恍若隔世，上大学的画面还都在眼前，我们和德哥洗澡拔廖弋阳裤衩的画面；宿舍里打牌贴纸条的画面；陪我一起追蒋妍的画面；德哥点着烟带我们孤身走暗巷的画面。 仿佛就在眼前，依稀历历在目。 我沉默了好一会：“怎么死的？” 廖弋阳那边梗咽说了一遍。 德哥老家是东北的，毕业之后没像我们留在临海，他家里有个老母亲身体不好，就回家去照顾，在当地派出所找了个没什么门槛的辅警的工作，一个月两千三。 前段时间，有一天晚上执勤，碰上几个喝酒的醉汉，结果被人用刀捅了，拉到医院去救治没救过来。 “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廖弋阳哭着说道。 我要了德哥妈妈的联系方式，给她转了些钱，心情不怎么好，坐在冰冷的楼道里点了根烟。 德哥比我们大一点，三十出头，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的人三十岁就死了，被别人纪念缅怀。有的人三十岁虽然没死，但是魂也就死了，肉体到六十岁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