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正能有你这样的三哥,我替他骄傲,所以,我不能坏了这种规矩。
最后面附了一个联系方式,有事打这个电话,就说找军子。
张国全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上面的字后,直摇头。
还真是一个火爆脾气,说走就走。
和谢军接触的时间不长,在矿场因为忙,见面的时候,也会相互打招呼。
他叫他张矿长,他叫他军哥,也只是上下级之间的称谓。
而在今晚,两个人,像亲人般,诉说着对四弟张国正的思念。
军哥不想靠这层关系待在矿场,更不想让张国全因为他,被工人在后面说闲话。
谢军选择离去,这对于张国全来说,成了一个遗憾。
而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将会和军哥,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没了军哥的日子,张国全感到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轨道。
矿场每天忙忙碌碌,快要进入严寒的冬季了,很多地区开始进行大量的储煤。
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是矿场最繁忙的时间短。
今年更是在开矿以来,最忙碌的一年,大家憋着一股劲,好好干,年底多挣些钱,回家过个好年。
张国全这个矿长,自然只会更忙,直到有人传,过几天会有一场大暴雪,才打破了他现在的固定生活。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河沟的野草早已枯萎,泛了黄的草根匍匐在坚硬的土地上,上面沾满了清早刚下的白霜。
眼下不穿毛衣,外加棉外套,是撑不住了。
可是传有大暴雪,纯属谣言,节气也才刚过立冬,天气是能感觉冷了不少,但也没有要到下大暴雪的地步。
哪怕能下场细碎的小雪,都算明年是个好收成年了。
所以,村里人在传过几天下大暴雪,也就成了谣言。
可能因为前几年,有一年是大灾年的缘故。
那一年的春夏之交,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雨,时而大,时而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也是在那一年,靠近河沟的东地,好几间不结实的土坯房,被上游决堤的河水给冲倒了房屋,导致死了不少村民,包括他的四弟。
那一年,被称为大灾之年。
确实有天气的缘故,可张国全认为,人祸更多一些。
正因为经历了一次灾年,之后每一年,村子里都要在天气上,传出几个吓人的谣言,啥个今年又要下大雨了,得发洪水,啥个今年又要干旱了,老天爷瞎了眼,不给饭吃。
这不,今年又开始传下大暴雪了,多置办点棉衣,这么早下大暴雪,今年要冻死人嘞。
王婶比谁都积极的置办过冬的物件,把上一年的棉衣拿出来晾晒拍打,缝棉被,打毛翁鞋,提前买了一大堆煤球,还专门跑到老拐头的村卫生室,要来几个盐水玻璃瓶。
这可是好东西,往盐水瓶里灌满滚烫的热水,用棉布包上,塞进被窝里,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窝已经热腾腾的了,还可以用来暖脚,最暖和了。
当然,王婶做这些,是生怕冻着了昭阳。
总归是谣言。
可越是谣言,越是传的快。
似带有魔力一般,就像是矿场的黑煤灰,沾到衣服上,拍也拍不掉,洗也洗不掉。
谣言也是如此,随着凛冽的寒风,向周边村子蔓延,又穿过一望无际的平原,来到镇上。
马三炮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张国全的耳朵里,是因为夏素娟。
在即将进入寒冷的冬季,马三炮名字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可张国全却认为,这是他等待了许久的好机会。
立了冬之后,天气就没晴朗过,一直灰蒙蒙的,好似真有一场大暴雪,在厚重的灰云后面悄悄的酝酿着。
马三炮的胯下大炮,指向了夏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