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买衣服之类的东西倒是迅速。 一来是只有林恩有这方面的需求，二来是火眼金睛的莱纳帮着挑拣，省去了很多的时间。 可惜的是，直至把需要的东西都购置、订制完，林恩也没在熙熙攘攘的购物街里遇到同类。 的确，一名正直的清理人员，有闲心在购物街里晃荡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于是二人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去有较高概率出现同类的地方逐一排查。 首先前往的是帝都的治安局。 治安局处于对抗不法之徒的一线，在这么激烈的冲突中，诞生出清理人员的概率颇高。而且虽说治安局大都已然乌烟瘴气，可里面还是存在不少像伊登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碰到了身份、品质都符合要求的人，那么林恩、莱纳就可以尽全力拉拢，壮大力量了。 “真够气派。” 汽车驶到了帝都治安局的马路对面，坐在副驾驶的林恩朝车窗外高大肃穆的治安局大楼看去。 这还不是治安总局。 可光是建筑规模就已经比茨沃德市的治安局大了数倍。 “进去报案，顺便扫一圈看看。”莱纳将车熄火。 “报案？” “随便编撰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既不会放在心上，我们也能获得正当理由进去。”莱纳解释道。 林恩扬起嘴角：“不错，走。” 二人做事很干脆，当即下车走进了治安局，声称要报案。 很快，就有治安官前来接待，问询他们事情的经过。 在得知是他们住的旅馆隔壁的巷子里，经常有流浪猫徘徊。他们担心流浪猫会在寒冷的冬天内被活生生冻死，这才来治安局寻求帮助后，治安官忍住没翻白眼，向二人承诺了后续将安排人员过去确认情况，如果真存在流浪猫，会对其进行妥善安置…… “呵呵……你这理由也太好笑了。”顺利打探完治安局，林恩和莱纳一起出去的途中，笑着说道。 “就得无厘头一点，不然让治安局误以为真有什么大事，又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又会浪费治安局的精力。”莱纳自认为自己编的这个事还是挺不错的。 “反正我能感觉得出，那个治安官在心里暗骂我们事真多，真矫情。”林恩笑道。 莱纳摆摆手：“你看的怎么样？有没有清理人员，又有没有堕落值为负数的人？” “还真看到了一个觉醒者，看样子只是个文员，只可惜堕落值有五十。”林恩道。 “五十，应该也不算很高吧？”莱纳这段时间和林恩深聊过堕落的数值，甚至还根据林恩目前的见闻，做了个简单的划分。 堕落值【0——30】，偏自私自利，不过还保有基本的底线。比如看到别人丢钱不做提醒，会自己偷偷拿着，亦会较常说谎，编织利于自己的假象。 堕落值【30——60】，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偷窃、欺诈。 堕落值【60——100】，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实质性地伤害别人，比如殴打、辱骂、抢东西、性骚扰。 堕落值【100——150】，犯罪常态化，道德感趋近于零，极度利己，甚至会杀人。 堕落值【150——300】，会用极端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实现自己的目的，会伤害到更多的人。 堕落值【300+】，未知。 目前林恩见过堕落值最高的，是约瑟城里那帮超凡者团体的头领。 那位的堕落值达到了【400】。 然而林恩和他打的交道太少，还没办法确认他都做出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才把堕落值拉到了这么高。 “在当下的大环境中，五十确实不算高。”林恩知道莱纳在想什么，“想遇到又是清理人员，堕落值又是负数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所以我们得适当地放宽条件。” “是的，堕落值五十也不算无可救药，要是能帮助他改邪归正，走上正途，那同样也可以达成我们的目的。毕竟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莱纳道。 林恩思忖过后道：“那就先把他纳入备选吧。暂时也没什么精力去接触他，改变他的认知。最重要的是，觉醒者阶段的淘汰率很高，不如先等他成为超凡者。省得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最后没过几天他就死了。” “可以。”莱纳欣然接受。 说话间，二人回到车上，朝着帝都的其他治安局赶去。 帝都莱泽因面积很大，同等规模的治安分局，在不同的区内，共有四个。 经过半天的搜寻，利用老办法打入治安局，林恩又用【窥视者之瞳】发现了一位清理人员。 这位清理人员，是帝都南区治安局里的一名治安大队队长、三级治安官。 同时，他也是一位【超凡者】。 但是堕落值比见到的第一位更高，达到了【170】。 根据林恩的经验，堕落值达到这个程度，肯定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沾上了人命。 为了利益可以杀人，想把这样的清理人员拉拢过来，无私地为遭受不平等的人们而战，简直是痴人说梦。 因此，最后这位在治安局里身居要职的【超凡者】也被列入了名单中。 只不过这位列入的名单，和第一位有希望同化的备选不一样。前者是备选拉拢名单，后者是待清理目标。 未来如果条件允许，林恩、莱纳均不介意将这位借着超凡力量、职务便利为非作歹的杂碎送去另一个世界。 中午，二人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休整。 “我忽然有个猜测。” “什么？”莱纳一边吃饭，一边不时略有点不雅观地活动着腰部，看上去一连开了半天的车子让他有点受不了。 林恩摆弄着餐盘里的拉面：“主动杀害一个普通人，和主动杀害觉醒者、超凡者，受到的因果惩处应该也是有区别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重要性不同，也就影响着惩处的力度？”莱纳很聪明，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嗯。”林恩微微点头，“不论神秘存在驱使清理人员变强，不断肃清堕落者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总是没错的，那就是越是高等级的清理人员，就越是花费了神秘存在的精力。祂们培养了这么久，却被别人一瞬清零，肯定会不爽，所以下达更严重的惩处，以此威慑、杜绝清理人员的自相残杀。” “没尝试过，也没问过馆长，可这个逻辑很好。”莱纳比较认同林恩的这个想法。 林恩吃了口拉面：“所以以后越面对高等级的清理人员，越要慎重对待。千万不要一时上头，对其出手。比如约瑟城的那几个，还是今天碰到的，想解决掉他们，都需要制定极其周密的计划。” “但是，情况也没有预想中的严重。”莱纳话锋一转，“顶格处罚，也不会超过对应等级的上限。” “也是。” “我要是莫名其妙把高等级清理人员杀了，神秘存在给我的顶格处罚也不过是下个任务达到四级，并且无积分奖励。”莱纳摊开手，挑了下眉，“对我而言，这其实不是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 【超凡者】能接到最高的任务等级就是四级。 而因果惩处，主要集中在任务的难度提升、积分奖励的下降上。 所以从最严重的角度看，也不过是下个任务的难度会拉到【超凡者】级别的最高，积分奖励降为零。 莱纳经历过了十几个【超凡者】级别的任务，他有信心面对四级任务，也有底气放弃一次任务的奖励。 “我喜欢你的自信。”林恩佩服道。 他还没办法像莱纳这么有魄力。 四级任务倒没关系，他巴不得碰上高难度任务。 但无积分奖励，这点绝对不能接受。 莱纳的积分储备很丰厚，可自己还紧巴着呢！ “我不止是在说我自己。”莱纳正色道，“我都能不在乎，那比我更强大的清理人员里，自然也会有不把因果惩处放在眼里的人。因此，以后遇到同级别，乃至更高级别的，我们最好不要因为有因果惩处的规则在，就断定对方不会伤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