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阿宝分开在两处住宿以后,石山大叔好歹有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心情也渐渐地好起来。他把全部身心都投到了工作之中,一心想早日了却这份天外飞来的“美差”,好回到地球去。
阿宝也似乎改变了不少,没有再对石山大叔表现出过分的关心。不过,她很快地就又找出了无穷的理由,把石山大叔生活上的事情全都料理去了,只是没有再纠缠感情问题。
糜老五见此情景,赶忙找个借口卖他的艺去,只是隔三差五的跑来玩玩。
光阴很是作弄人,终于从某一天开始,他们又在一起吃饭了。是石山大叔让阿宝在他这里吃的,他不忍心阿宝老是两头忙着,这样阿宝就省得为他做好饭后再回去为自己做了。然而每次吃完饭,阿宝把一切收拾停当就默默地离开,就像干钟点工一样,每天默默地来,默默地去,不再像以前日复一日地和山雀一样,成天对着石山大叔呱呱呱地叫个不休,笑个没完。
她的这种变化又渐渐地在石山大叔的心里引起了不安。这种不安就像怀里揣着的小兔子常常躁动不已,一有机会就来拨弄拨弄石山大叔的心弦。终于有一天,石山大叔诚惶诚恐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心原来并非如自己先前所以为的那样,是一堆冰冷的死灰。他似乎看到了火神爷执着地高举火把朝他走来。他不想让它燃烧起来,他想及早筑起一道防火墙。
石山大叔是一个想得到做得到的人。他既然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从此,每次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默默地整理材料,吃饭时就埋头吃饭,饭碗一丢就又默默地去读书或者看报。用他自己在心里归纳出来的话说,就是坚持“做事不一道,拉呱不答茬,见面不抬头”的三不主义。人说:孤男寡女,。可是石山大叔就是硬生生地让这把火熄了,使那颗不安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一日,阿宝刚走,糜老五就来聊天。聊到兴头上,石山大叔笑道:“老五,上次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没有答谢你,心里常常过意不去。现在又有一件极其要紧的事情想请你再帮一次忙,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愿意帮我?”
“您这话说到哪儿去了?”糜老五叫起来说,“现在,我跟你,谁跟谁呀?什么事?快说!”
“你过来,我跟你说。”
糜老五走过来,石山大叔就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他惊得瞪圆了小眼睛道:“爷,您这是……”
石山大叔笑道:“你慌什么?我是叫你去见见你小姑奶奶的妈妈、爸爸啊!难道你不想见?”
糜老五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摸了摸额角说:“哎哟,我的妈哎!我还以为你要我去见我自己的那个老子的老子的妈妈、老子的老子的老子呢。那我不就要进鬼门关,下地狱……不!也许他们在天堂里快活着呢!”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石山大叔道,“我既不要你下地狱,也不要你上天堂,只是想请你到牛郎星星际经济开发有限公司去走一趟。不过,这万里之遥我又有点不放心。”
糜老五抢着说:“好啊!好啊!我去!金盆省银盆市,那可是人间天堂啊!我小的时候做梦就常去。我刚开始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也在那里混过几年。不过,自从小姑奶奶教我学会了魔笛,我就离开了那里,以后再也没有去过。没想到这次沾姑老爷的光……”
“胡说!你又胡说八道了。”
“哦?我又说错话了,是沾爷您的光。可是,不知道老太太、老太爷究竟是个什么官?”糜老五吞吞吐吐地问。
“你先把屁股坐稳了,我告诉你。不要被吓倒了,一个跟头磕掉了大门牙,我可不负责!”石山大叔指着糜老五屁股后面的木椅说。糜老五憨笑一声,真的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椅子上,又问:“嗯,告诉我,什么官?”
“你听好了,不要被吓着。你那小姑奶奶的妈妈就是”石山大叔就好像宣读圣旨似的说,“就是这个经济王国的老板。”
“啊?”糜老五又跳起来叫道,“你这话,是真的假的?”
“不相信?你去问她呀!”
“哦?我真蠢。怪不得她有那玩意,抓个人就好像抓只小鸡子似的。”
“错了,老五。她那玩意是供防身使用的。紧急关头,可以用它限制一下对方伤害自己或伤害别人的行为,仅此而已。她妈的经济力量再强,权力再大,她也无权抓人,私自抓人是违法的。”
“嗐!我这张破嘴信口开河惯了。其实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糜老五摸了摸头,又坐了下去。
石山大叔说:“平时讲话不需要斟词酌句的,想怎说尽以怎说。到了公司那儿,就要留点神了,无厘头的话不要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你要我去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