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老五把改好的菜单子拿起来,放到电脑显示屏似的光磁接收仪上验了一下,说:“这是提交,顾客只有在提交了菜单子以后,才能享受店家的服务。您等着,马上就有人献茶上菜来了。爷,您上座。”
“不要讲那些客套了,随便坐!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我叫你老哥,你喊我老弟。”
“那怎么能呢?”糜老五连连摆手说,“不能!不能!阿宝,我是拜了姑奶奶的。您是她的师傅,按辈分,您就是个爷。”
石山大叔瞪了糜老五一眼,说:“不要乱扯!我们称我们的兄弟。你们,喊你们的姑,叫你们的侄。”说完,他两相视一笑,似乎都有些苦涩。于是,都不再说什么,虚其上位,对面而坐。
果然,一个青年人送茶水来了。待其走后,糜老五默默地打开那只行不离身的旅行包,从中取出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来,宝贝似的直送到石山大叔的手上。
石山大叔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掂了掂,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上衣口袋,感激地说:“难为你了。是老板亲手交给你的吗?”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老板。我问了,她没理我。不过,我有点不相信她是老板。”
“为什么?”
“一个平平常常的人而已,不见有多大的派头。”糜老五眨了眨绿豆似的小眼睛说,“还有,您的那封信,我也没有能够亲手交给老板,是由接待室转交的。他们说凡是来客给老板的东西,一律在接待室登记,由接待室转交。我坚持说:这是总监先生的密信。他要我亲手交给老板。但接待室的人员也坚持说:公文有公文的渠道,你这是私人信件,只能由接待室转交。何况,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总监不总监的。你就是小民百姓一个,我们照样是要送上去的,不要编出这样那样的名头来,在这里是吓不住人的。他们还说,不交就赶紧走,再不走就报警。到了第八天,他们真的要报警了。我一吓,才把信交了。”
“有这等事?”
“难道是我编的?您说的那些地方,我根本就去不了。听人说,要特别通行证呢!”
石山大叔想:“也许吧!我当时是老板亲自接进去的,真实情况或许正如他所说。”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是在哪一天把我的信交出去的?”
糜老五翻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大概在中元节前七八天吧?具体日期我也记不清了。我的爷,去的时候您也不关照一声,不然我不就记住了么!”
“记不得没关系,我随便问的。没必要当回事。”石山大叔轻描淡写地笑道,但他的心里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还是那个送茶水的青年送来了菜肴酒馔。石山大叔给糜老五斟上酒,糜老五也不客气,几杯酒下肚,高兴劲又不打一处来。
“老板和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