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大叔跟随邢天道来到会客室门口,一眼就见室内迎着后窗站着一个高大男的人。那男人背剪着双手,一支卷烟捏在他的手里,青的烟袅袅。果然是他,那个曾经一起在幽思省河口市疑难积案专案组工作过的明锐。
他:“啊哈!明大侦探,”石山大叔欢乐得大叫起来,“真的是您哟!我还以为是哪个冒牌货呢!”他一边叫着,一边侧身从邢天道的身旁穿过,一头扑进门去。
窗外花园里,假山上有一道潺潺流下来的细流,明锐正面对着那流水思考问题,忽然听到久别的熟悉的叫声,立马掉过身来。他迎着门外灿烂的阳光,眯细起眼睛,定睛一瞧,见真的是石山大叔,喜出望外,慌忙跨前一步,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反而把这里的主人邢天道冷落到一边去了。
一阵欢悦过后,各自松开。明锐趁机在石山大叔的肩头上狠狠地捣了一拳,快活地叫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石山大叔也毫不客气地在明锐的肩头上还了一拳,笑道:“你再晚来一步,还就真地见不到我了。”
一旁的邢天道既惊讶又羞愧,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住地在心里面为自己庆幸,幸亏明老师早来一步,迟一点,我这副丑脸就更没有地方丢了。直到明锐挽着石山大叔的手,重新坐到沙发上,他才惊醒过来,赶忙到饮水机旁的柜子里拿出茶叶来,开始冲茶。
冲好茶后,邢天道在明锐和石山大叔的右首横放着的一张小沙发上坐下来,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石山大叔说:“石山先生,不到之处,请您……”
“不!不!”石山大叔赶忙制止道,“邢副局长不必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歉疚,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何况,十有八九是我惹的祸呢!”
这次轮到明锐惊诧了,他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石山大叔问:“此话怎讲?”
“一言难尽!”石山大叔皱起眉头说。接着,他就把如意山车祸发生的前前后后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直说到刚才在专案侦破指挥部里发现光磁隐身仪不见了,以及自己对光磁隐身仪的可能去处所作的分析。
明锐一直默默地听着,不住地吸烟,脸上毫无表情。
邢天道听了却在心里暗暗称奇,他还没有听过,一个案件的涉事人,侦破的局外人,能如此详细地准确地叙述自己的整个涉事过程,能够如此精彩的对案情进行分析。如果不是当着明锐的面,他是不会相信石山大叔的任何一句话的,因为他会把石山大叔的每一句话,都看成是狡猾的嫌犯所做出的对罪行的洗脱或掩饰。不是因为话中有多少破绽,而是因为这些话在他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太完美了。石山大叔说完,他还陶醉在石山大叔“完美”的陈述中没有清醒过来。直到明锐把目光转向他时,他才想到要汇报案情
邢天道未从开口,先朝石山大叔望了一眼。
石山大叔自知自己不是侦破组成员,甚至连一个普通的警察都不是,连忙站起来告辞。谁知明锐却一把拉住他道:“莫走!您也听一听。”
石山大叔说:“我现在不但是一个老百姓。而且还是案件涉事人。还是回避了吧!”
明锐幽默地一笑道:“我信任您,您倒不信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