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风干大雁 没等多长时间。 嘎嘎……嘎嘎…… 突然间，浅水处几声急促的惊叫声传来。 紧跟着，雁群乱作一团，纷纷展翅直冲到空中。 原地留有几只，口中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它们翅膀疯狂扇动，却根本没办法飞起，只是围着水洼打转。 “捉住了，真捉住了！！”王延强兴奋大叫到，直接端着枪冲了过去。生怕晚几步，大雁挣脱麻绳逃走。 王满银同样有些激动，手里攥着几根麻绳，紧随其后。 两人跑到东拉河边，分别朝着最近处的大雁扑去。 几个家伙看到人类靠近，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可惜它们的嘴巴被卡住，只能围着原地打转。 没费多少力气，王满银两人便各自抓住一只。用麻绳拴住翅膀根和双腿，便让它们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可能。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在考虑如何安排劳力们吃饭的事儿。甚至还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暂时没敢和其他人商量。 无非腌制时尽量保证肉质干燥，否则很容易变质。至于填充葱花、姜片这些，他不知道量多少，只能跟着感觉走。之后再撒上盐腌制两天，放在太阳下暴晒即可。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使自己捉到五只大雁，也只能拿到村里分了。否则自己一家吃肉，妥妥的拉仇恨。 两只大雁拾掇干净，最多能出十斤肉。二队五十多户，算上入队知青，有小三百口人，一人能尝到两块肉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五只大雁并非由王满银两家分掉，而是算给队里打猎挣工分。这是王连顺中午说好的，无论能不能捉到大雁，都给两人记半天工。 他也没有做过风干肉，纯属嘴炮一个，只知道具体步骤和注意事项。 没办法，现在缺少食用油和各种调料，王寿长就算有再大能耐也施展不开。 也不是白出力……王连顺交代的很清楚，腌制好几只大雁，给他算一天满工。至于用多少盐，记在生产队账上，等年底分红的时候一并算。 近距离看，这东西几乎和家养的雁鹅没啥区别。 王满银打算选另一种快速方式……腌制后放在太阳下暴晒。如果天气好的话，两三天就能完成，只是口感上要差一些。 依然由“斜眼”王寿长掌厨，剁成小块的大雁肉放在大锅里直接加水乱炖，再加入葱、姜、辣椒……做法简单粗暴。 山峁对面的石川村，不少人家早已经断顿，由男人带着婆姨孩子外出讨饭。 等商量定后，王连顺立刻宣布，晚上吃两只大雁，剩余的存起来，等淤地坝时给劳力们改善伙食。 王满银悄悄把王连顺拉到旁边，小声道：“连顺叔，咱们先杀两只大雁过过嘴瘾，其他的肉应该存起来。等二队出工淤地坝时，给劳力们改善生活吃。” 他见过后世某地制作风干鸡，过程并不复杂。 有的大队为了方便社员们外出讨饭，还会给开证明。 村里其他人都不会做风干大雁，这重任自然又落到他头上。 淤地坝是体力活儿，需要肩扛手挑，如果不能保证营养，干起活儿根本没劲头。 十多个男人齐上手，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五只大雁处理干净。 早上和中午都做的比较简单，只有等晚上天黑才会改善生活。 当两人提着大雁回到村子里时，立刻引起轰动，大人小孩都围着看热闹。 这也是很多生产队长年年换的原因。 尽管不少人有些失望，但到底晚上能吃顿肉，他们也没说啥。 到目前为止，兰花一直遵从着他的吩咐。 王连顺还算比较老实，尽量在评工分上做的比较公平。有些有势力的生产队长，千方百计找理由给亲属多加工分，更有甚者派队里人给自家做活。 王满银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三只大雁返回。 对于这结果，王满银没啥说的。 就是杀了鸡后用盐腌制，放在通风处风干。不过这种传统做法效率太慢，需要等上二三十天才能完成。 “没事，我们可以做成风干大雁，保存几个月都没事。”王满银简单介绍了一下如何风干大雁。 一个个兴高采烈，不断谈论着晚上怎么吃大雁。 隔壁公社还传出一个顺口溜：“队长要嫁女，派了两木工，家俱做一套，记的队上工。社员提意见，当面笑脸迎，过后找岔子，扣他十分工。支书要建房，队上找帮工，全家住新房，没出一分工……” 不仅仅石川村……在石圪节这边，几乎有一半村庄的受苦人都如此，甚至包括一些生产队的队长。 给生产队做工，当然不能白出力。有人去公社开半天会都算工分，还有些不干活能拿到“补助工分”。自己付出了劳动，当然应该得到报酬。 其实现在这天气做风干大雁正合适，虽然晚上气温接近零度，但是白天中午能达到10多度。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大雁，不让吃也不行，但更要为马上到来的淤地坝考虑。 王满银特意看了一遍设置的陷阱，发现大雁对泥鳅和小鱼更感兴趣，没有一只吞食马泡蛋的。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至于他所见到的马泡蛋捉大雁，更大可能因为秋末冬初，万物萧条，麦地里一片碧青，金黄的马泡蛋很显眼，更容易被大雁看到而已。 等大雁肉炖土豆做好，照例每家一平碗。 即使如此，也让一队不少社员羡慕不已。 尤其现在正是春黄不接的时候，很多人家都开始进山挖野菜了。 听王满银讲的头头是道，王连顺自然表示同意。 不过有点可惜了。几只大雁完全将针钩吞到嗉囊当中，根本没办法取出，自然也不可能养活，只能杀了吃肉。 吃过晚饭，趁着兰花刷碗刷锅的功夫，王满银就摆开阵势忙乎。 不过领了任务，挽起袖子就是干。 一共五只大雁中招，等忙乎完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对此，王满银倒没什么意见。 “行是行，不过现在不比冬天，大雁肉恐怕保存不了太长时间……被赵干事掺和，淤地坝不知道啥时候才开动，别到时候弄臭了。”王连顺有些担心的开口。 这也证明王延强的想法有偏差……只要是诱饵，都能捉到大雁。 话说从冬天到现在，二队已经分过几次肉了。 罐子村这边好点，因为靠着东拉河，两个生产队都有些水浇地。所以能够分到的粮食多点，基本家家都存有些口粮，加上挖野菜对付着，勉强能够支撑到麦收。 当然，村民们也不在乎味道。这年头有肉吃就很好了。 忙乎个把小时，王满银两只手发酸，总算把三只大雁做好。 而后为了防止遭老鼠，他特意放到水缸里保存。 有了大黄，王满银家老鼠几乎绝迹。不过事无绝对，偶尔还会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一只两只…… 不过大多活不了太长时间，往往连洞都没挖好，就被大黄给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