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月31日。 春节当天,爆竹贺岁,家家烟囱飘起春烟,大清早的就开始包饺子,吃完早饭,一家人准备食材,开始准备丰盛的午餐。 王晨坐在沙发上,跟孟钰边看电视边聊天。 如今孟钰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显怀。 都说酸儿辣女,虽然王晨一直强调自己想要一个小棉袄,可承担两个家庭的传承重任,孟钰的压力也很大。 王晨不止一次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男女,谁知孟钰死活不去。 原话是,还是期待着吧,万一要是女孩,压力大对孩子不好。 孟钰有点怕是女孩,爹妈一直嘀咕着要抱孙子,爹妈失望还好,要是王晨也失望,孟钰不敢想。 王晨也没招,女人怀起孕来,根本不讲道理,任凭自己对灯泡如何发誓也没用。 叮铃铃,电话响了。 是派出所周所长。 “喂,周所长,新年快乐啊。” “王书记,您也新年快乐,祝您一帆风顺,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王晨连忙打断,好家伙,大过年给自己打电话背台词来了,而且对方语气急切,根本就是有事。 想想也是,拜年早就拜完了,书房里就有周所长的年礼。 “停,别卖关子,说,什么事。” “今早接到报案,有人遇害....” 王晨先是一愣,因为既然死人了,那就交给市局就行,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除非死的人非同一般,亦或者特别恶劣。 无论哪种情况,今年这个年是别想好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莽村,昨天几个小年轻去市里酒吧蹦迪,去时一共四人,夜晚回家途中遇害,四人全部被杀....死者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损伤,致命伤在脖颈,被人一刀割喉。” 高家别墅。 高启强一家正在客厅说笑,他们没有准备饭菜,因为中午会去王晨那里,大家一起过年。 叮铃铃。电话响了。 陌生电话。 高启强接起,笑道:“新年快乐,哪位。” 电话沉默片刻,缓缓传出一道阴森森的声音,“高老板,新年快乐。” “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有人托我问你,想买您手上的配方,高老板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拜托,大过年的就不要在谈生意了好不好,你们不休息的吗,有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还有啊,我说过很多遍了,这是科学培育,根本没有配方。你们要真有那个心,就自己研究好了,不要老想着不劳而获啊,扑街。” “高老板教育的是,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在考虑考虑,拜拜。” 高启强笑笑,把电话放在桌子前,继续聊天,完全没被影响。 这几个月以来,像今天这种类似的电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对方算客气的,没有威胁。 想想也是,比毒品还赚钱的水果,没有几个不心动的。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李有田。 “喂,李主任,新年快乐啊。” “高总,不好了,国军他们昨天去市里玩,今早在过道上发现,全被人杀了。” 他们、全,这几个关键词让高启强脑袋一懵。 “几个人?” “四个。” “扑街。”高启强大怒,“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他们....” 嘟嘟嘟,电话又打来,还是刚刚那个陌生号。 高启强接通后,大骂:“扑街,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骆冰彤作为刑警,很快意识到不对,让高启强开免提,她则用新买的摩托罗拉进行录音。 “高老板,有钱大家一起赚,吃独食,不得好死啊。” “扑街,不管你是谁,我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跟你身后的人都摊上大事了。” 高启强很愤怒,非常愤怒。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开始还好,上门商量,见商量不行,就改成辱骂威胁泼粪治。 莽村因为这件事,也老是无缘无故被人下黑手。 可任凭大家怎么想,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丧心病狂到用四条人命逼高启强就范。 这不是纯纯要钱不要命了吗。 这时,电话另头发出一阵阵冷笑,“摊上事?高老板,这句话应该要送给你才对,您只要答应合作,我马上去警察局自首,我用命陪给他们。” “不然,下次可就不是莽村的村民了,你好自为之。” 电话出现嘟嘟忙音,明显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高启强脸色阴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对方完全是不拿命当命了,就想要配方。而且对方操着一口浓厚的乡音,明显就是一个农家子弟。 原本想过事情会很危险,可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决心。 就像李有田说的一样,这哪里还是一桩生意,这就是佛陀下凡来普渡自己来的。 不犯法、不违规,只要种上就是金山银山,祖祖辈辈都能富裕,为了这泼天的财富,为了家族,何惜此身? 不直面搞他高启强,就是不想彻底得罪死高启强,不然万一玉石俱焚,泼天的财富,可就没了。 说到底,大家没仇,就是求财。给家人,给村子求个百年富贵。 享受多大的权力,就要背负多大的责任,王晨早就说过,这条路不好走,如果觉得不行,那就直接转行。就不要想着第二年的事。 可高启强不甘心,这么一座金山,就吃了一年,吐出去,那成什么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跟阿晨一样,都不贪心,只要两年,可有些人,别说两年,一天都等不了。 “冰彤,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要麻烦你在跑一趟,把资料给市局,一会咱们在阿晨家会和。” 高启盛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两人离开后,高启强把电话打给王晨,把情况说了一遍,四个人坐车出发。 见面后,王晨跟高启强进了书房。 相比高启强眉宇之中带着焦躁,王晨却平静如常,慢悠悠的给对方倒壶茶。 “阿晨,如今该怎么办?” “别急,一个被人当枪使的傻帽,为他动气,不值得...有些人就是要用死卒趟河试探咱们,要是乱了,岂不是正和了他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