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轻叹一声,“星临,你的担心,本座全都明白!” 贺星临:“......你明白?” 金满堂:“本来是不明白的,但天下宗长公子来了之后,本座就明白了!” 凑近贺星临,低声道,“他是来杀你的!” 贺星临强自镇定,“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何杀我?” 金满堂:“星临,你还是不信我!钟离家的公子自相残杀,算什么稀奇事?当年钟离珀杀你父钟离琥,如今钟离珀的儿子又来杀你!” 听他说得这么详细,贺星临方信了他尽知内情,不是在诈自己,沉声道:“宗主要帮他么?” 金满堂一笑,“本座与他无亲无故,帮他作甚?他来到清源宗便不曾出门,更不曾去杀你,你道为何?” 贺星临:“......为何?” 他之前也在奇怪,怎么钟离湫毫无动作? 左思右想,以为钟离湫不知他身份,才冒险留下。 若是钟离湫一来他就跑,更露了痕迹,只怕跑不掉。 金满堂神秘地笑笑,“受了重伤。这伤怎么受的,你就别问了。” 001忍不住赞道,“老金真牛,啥都不知道,还差点说出真相!” 贺星临:“宗主,你......” 金满堂:“别问,问我也不承认!”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更让贺星临相信钟离湫受伤是金满堂所为,就算不是他亲自出手,也是他安排的。 001:“宿主大人,这种高端语言技巧,学着点儿!” 七杀:“闭嘴!” 金满堂又道,“本座已传讯钟离宗主,他大喜过望,不日便会派人来接,你且耐心等候!” 贺星临心中忐忑,“......他真的欢喜?” 在他记忆中,父亲总是咒骂祖父,说他偏心固执,冷血无情,苛责长子溺爱次子。 他便也对祖父有成见,下意识觉得祖父不会喜欢自己。 没想过去找祖父,便是这个原因。 他只想在神功大成后,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天下宗,让祖父后悔当初没有选择父亲。 现在情况有变,很快就要见面,他对祖父忽然也有了几分期待。 金满堂安慰道:“本座也知,你父亲和钟离宗主有些误会。但爱子之心怎会有假?当年你父出走,钟离宗主伤怀许久。追杀你家的也不是钟离宗主,是钟离珀!” 贺星临怔怔道,“真是这样么?” 金满堂肯定地道,“是!得知长子有后,且还是五灵根,钟离宗主怎能不喜?本座若是他,定然欣喜若狂!” 贺星临默了片刻,又犀利地道:“弟子与宗主也无亲无故,还无意中坏了少宗主姻缘,宗主为何帮我?” 金满堂暗想这小子颇为难缠,幸好自己在七杀的提醒下准备充分。 “你曾拜入清源宗,便有一份香火情。你若能执掌天下宗,清源宗也跟着沾光。” 贺星临面露了然。 原来是想抱大腿。 所谓的香火情,便如浮云,风一吹就散,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 他觉得这很好,不怕金满堂有所图,就怕他无所图。 因为以他的经验,凡是嘴上说无所图的,图谋的只会更大。 两人说话时,越溪琅一颗心砰砰乱跳,不敢插话。 这时才心花怒放地道,“星临,原来你竟然是钟离家的公子!我跟你回去,好好照顾你!”ωω 钟离家,天下宗! 看谁还敢说她眼盲心瞎! 她放弃的是金珑玉那颗砾石,选择的是贺星临这颗珠玉! 贺星临看向她,忽然很后悔。 早知回天下宗这般容易,祖父也挂念着自己,绝不会招惹她! 金满堂沉吟道,“琅儿,你和星临无媒无妁,此时跟他回去不合适,先静心修炼,往后再说。” 终究心软,不忍坐视她跳入龙潭虎穴。 纵然不是儿媳妇,也是清源宗弟子,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但他这番好心,被越溪琅当成了驴肝肺,脸都气红了。 尖声叫道,“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我与星临两情相悦?我还为他退了亲!你阻拦我去天下宗,安的什么心?” 是了,金满堂记恨她退亲,要坏她好事! 越溪琅转身扑到贺星临怀里,“星临!呜呜呜,不要抛弃我!” 贺星临柔声道,“不会!越师姐放心,星临并非薄幸男儿!” 又对金满堂道:“还望宗主成全!” 他本不愿带越溪琅回天下宗,可金满堂也想留下越溪琅,就让他起了疑心,怀疑金满堂想借越溪琅算计他。 虽然还没想到具体怎么算计,但金满堂反对的,他一定要支持。 “呵呵,成全,成全!” 金满堂看着这两个人,完全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木着一张脸。 他一把年纪,自以为见多识广,这时才知眼界狭窄,所知有限。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呵呵,哈哈! 001乐不可支,“老金没见过这种不知所谓的大聪明,长见识了!” 多聪明啊! 越溪琅暂时不跟贺星临去天下宗,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他们偏不,嘿,偏要反着来! 一身反骨,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很棒棒,继续保持哦! 七杀淡淡道:“心中有什么,所见便是什么。” 心里有恶念,自然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再这么下去,贺星临迟早会玩死自己。 至于越溪琅,金满堂已经尽力阻止她跳火坑了,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