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挣扎的信仰 南威尔郡，古堡内。 艾萨拉正舒服趴在自己小窝里面，左边是一堆小鱼干，右边还是一堆小鱼干，小枕头下面还是一堆小鱼干。 这段时间，莎伦忙着扮演木偶，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一定会动弹一下，而它就自然而然成为整个古堡的老大。 只要它往厨房逛一圈，就可以收获一堆小鱼干，也不会有人拦着它，甚至他们还特意为它准备一个小灶台，专门给它烹饪一些食物。 相比于烹饪后的食物，它觉得还是原滋原味的小鱼干吃起来最为舒服。 除了物质享受，每天它可以随意睡到自然醒，醒来就吃点小鱼干，然后就继续睡觉，晚上也不用特意出去运动锻炼。 有时候莎伦结束木偶扮演，它还会讨好陪着莎伦一起到草地，森林里面逛逛。 日子实在太舒服了。 直到有人捏着它的后脖颈，将明显胖了一圈的它从小窝里面拎起来，它知道，属于自己的美梦要结束了。 “艾萨拉，你这段时候伙食很不错嘛。” 这句话里面有杀气，艾萨拉急忙轻声喵叫，讨好眼前这位外出归来的主人。 哈斯塔又瞥了一眼小窝里面分成三四堆的小鱼干，招了招手，让女仆们来将小窝收拾干净。 艾萨拉双爪捂着眼睛，痛心疾首，不忍直视。 “你这小肚子起码增重好几斤。” “喵！” 艾萨拉发出抗议，明明只圆了一小圈，稍微运动几天就可以消下去了。 “看来需要将小鱼干都锁进库房里面，以免你半夜起来偷吃。” “喵。” 训斥完快变成一只大橘的艾萨拉，哈斯塔来到莎伦的房间，房间里面没有人，甚至也气息也没有。 “喵。” 艾萨拉从哈斯塔怀中跳了下来，跑到一个衣柜外面，用小爪子轻轻抓挠几下。 哈斯塔上前打开柜门，黑暗环境里面，莎伦正一动不动扮演一尊合格的木偶。。 呼吸、心跳、气息，此刻的莎伦如果出去展览的话，恐怕不会有人认为她是一个活人。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精致又漂亮的换装娃娃、木偶。 哈斯塔没有打扰，只是看了两眼就将柜门重新关上。 离开莎伦房间，哈斯塔才来到书房，凯厄斯早已经抱着一叠文件等待着。 哈斯塔让他将文件放在书桌上，身子微靠着椅背，听他讲述这段时间南威尔郡的变化。 他这一趟前往贝克兰德来回花费十三天，主要时间都浪费在旅途上。 这些天来，海上风暴越演越烈，风暴教会大有一口气掀起滔天巨浪将整个大海净化一遍的架势。 除了纳斯特这样的海盗之王可以不为所动以外，许多海盗团纷纷撤往南大陆，远离风暴教会所在的海域。 至于南威尔郡沿海附近的海盗们，基本都被清剿一空，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发生一起海盗劫掠商船的事件，沿海渔村也没有受到波及。 各个港口的海上贸易越发繁荣，上缴的税金也就更多。 甚至还有几位大商人出面捐款，说是给海军清剿海盗事业募集军费。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南威尔大公日益渐增的不满。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赚大钱，还获得极好的口碑，他自然难以忍受。 毕竟这八个重要港口，一开始可是他的钱袋子。 所以他派了两波人前来，要邀自己前往商量一些事宜。 那时哈斯塔还没有回来，自然就轻松推辞。 “就说来回折腾一趟，我水土不服需要在家休息半个月，不，一个月。” 哈斯塔随便想个理由就让凯厄斯负责打发南威尔大公的邀请。 先拖一段时间，等到南大陆有所异动的话，南威尔大公自然就会消停下来。 “属下这就前往处理。” 凯厄斯离开后，哈斯塔将目光放在书桌上的文件上。 里面除了近来签署的一些重要文件外，还有几份有关八个港口的账单。 哈斯塔先看完账单上的各项数据，喃语道：“难怪南威尔大公那么火热眼馋，按这速度收上一年税，我起码可以赚足百万金镑。” 十二万金镑，这笔钱，是已经减去各项开支后的净利润，他可以随时挪过来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港口商业一旦发展起来，确实是暴利。 这可比霍尔伯爵那些银行家赚的更多。 “看来得让南大陆再闹腾一阵子，无力北顾，这样我才能多赚点金镑。” 哈斯塔陷入沉思，手指轻敲桌面。 如今欲望母树与超星主宰带着玫瑰学派成员离开南大陆，那里的主要操盘手应该就是亚当、真实造物主、原初魔女。 至于本土势力，除非死神归来，不然注定只能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格蕾嘉莉……还是让祂继续待在灵界里面吧。 虽然签订契约，但哈斯塔不认为自己可以随意使唤那位不知是不死鸟始祖，还是冥皇萨林格尔的真神。 …… 夜里，群星光芒洒向海面，泛起波光粼粼，摇曳生辉。 一艘船只正随意穿行在苏尼亚海上。 传闻苏尼亚海的尽头就是神灵的国度，在极光会的典籍记载中，主的国度，就在苏尼亚海的尽头。 可惜中间有一片废墟之海，阻隔所有勇敢的探险者。 A先生站在船头，借着星空繁星，仔细比照地图上的航线，确认船只前行的方向将会穿过废墟之海那片险境。 可惜乌洛琉斯大人眼下并不在这里，不然祂肯定知道该如何穿过废墟之海，进入主的国度。 或许我将会死在废墟之海，因为主不可能放任一位背弃信仰的叛徒，进入祂的永生国度。 A先生心情很复杂，目光望了一眼寂静无声的船舱。 他并不是一个傻子，之前乌洛琉斯大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所以自欺欺人，用蹩脚的理由来逃避真相。 可越接近主的国度，他就越发清醒，越发难以自我蒙骗。 船舱棺材里面躺着那一位并不是主，而是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灵。 祂出于某种原因选中了自己，让自己成为祂与主沟通的代言人。 “你的心乱了。” 一道声音响起，A先生心中油然生出虔诚的信仰。 “是的，我的心乱了，仁慈的主，您可以为我解答疑惑吗？” A先生匍匐在地，微抬起头，望着那道自己本该追逐一生的身影。 “太过清醒，只会自寻烦恼。” “主，我可以一直守护着您直到生命的尽头。”A先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带着几分悲戚道：“可我依旧只想以主的信徒的身份死去。” “这一路远行，你只学会如何寻死了吗？” “……” A先生沉默，望着远方那如梦似幻的废墟之海，很美，很震撼。 也许只有那样可怕又美丽的地方，才能成为通往主神国的必经道路。 “我很想活着，很想见到主，很想匍匐在祂脚下，可我知道我无法安然穿过那片海域。” 已经动摇的信仰，一旦踏上主的国度，那将是一种亵渎！ 渎神者啊，必将用死亡来赎罪。 “你将会见到你追逐一生的身影，这是我给你的恩赐。” “可我……” “你也可以就此结束生命。” A先生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才笑道：“我会将我的问题留到与主见面的时候。” “这是正确的选择。” “主，您如果早点出现的话，我或许就不用如此挣扎。” “没有经过内心挣扎的信仰，有意义吗？” A先生有种莫名的开悟，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这一路上他挣扎的内心，随着朝圣之路的前行，正在逐渐寻找到正确的答案。 月色下，船只悠然前行，前方突然出现的一支船队吸引A先生的注意。 未等他仔细打量，眼前那道身影，就已经掠过海面，抵达那支船队的旗舰甲板上， 未来号，船长室内的嘉德丽雅被人惊扰，说是有不明来客降临在甲板上。 当嘉德丽雅从船长室出来，赶到船头甲板上时，边上已经围了一群人，她的二副正在安稳众人的情绪，才没有引发冲突。 嘉德丽雅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她走上前两步，语气不卑不亢道：“我是未来号的船长，星之上将嘉德丽雅，阁下是什么人？又为何来到这里？” 哈斯塔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圈未来号的船员们，目光落在依旧沉浸在自己杂交研究的弗兰克身上，然后又移开落在站在跟前的嘉德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