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姿看着苏君泽和秦森七八分相似的模样,怎么也不相信,他会不是秦森的孩子。 “这孩子和秦森长得这么像,不是秦森的,还能是谁的?” 苏静晓也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她前姐夫的孩子。 实在是太像了! 可是当初苏静娴怀孕的时候,她亲口对她说过,孩子不是秦森的。 苏静娴连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而且当时苏静娴怀孕的那一两个月,秦森在处理商董事长被m国汇丰银行构陷,又被加拿大司法部扣押的事情。 当时秦森一直在加拿大。 两人连面都见不上,又怎么可能有机会造人? 陈姿还想再说什么,苏静晓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 “妈妈,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再议论这些事情。回头我和我姐夫碰个面再说。” 小君泽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当着他的面讨论这些事情,总是不好。 陈姿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小外孙,总之不管是什么结果,这孩子都很可怜。 唉! 自己怎么生了个那么不要脸的大女儿? 丢脸都是小事。 陈姿不怕丢脸这种事情。 哪怕当初小女儿苏静晓的照片和视频,被上流圈子那样流传,她都没有觉得丢脸。 她只是心疼自己的两个女儿。 好好的两个女儿,一个没教育好,品行败坏,越来越误入歧途,越走越歪。 另一个,又命运多舛。 大女儿的品性坏了,不可能再有好的婚姻。 小女儿被男人侮辱的视频,又传遍了整个上流圈子,不可能再有人娶她。 唉!唉!唉…… 陈姿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好像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快乐,看不到未来,每日每夜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中。 都怪她,没教育好大女儿,也没保护好小女儿。 她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妈妈!”苏静晓牵着小君泽的手,“我带君泽出去玩一玩。” 陈姿点了点头。 看着女儿把外孙抱在腿上,推着轮椅离开,陈姿不由流泪满面。 “老苏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两个女儿都没有养好。” 满脸阴沉的苏丙天不说话,却拿起纸巾,心疼地擦着妻子脸上的泪痕。 “丙天。” 陈姿拉住丈夫的手,哭道,“要不我们把手上的股权卖了,把公司卖出去,然后带静晓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让静晓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让她过普通的生活?” 至于大女儿苏静娴,再想办法,好好劝导她,让她重新走上正路。 “你要去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能去哪里?”苏丙天愁容满面。 “搬去哪个小镇子小村子也行啊。” “小镇子小村子,就能都不认识静晓?” “静晓虽然是钢琴家,经常参加演出,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她现在不演出了,小镇子小村子的人不会认识她的。” “……” “丙天,上流圈子的人,没有人愿意娶静晓的。” “……” “静晓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过吧?” 苏丙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搬去小镇子小村子里,静晓就愿意嫁人吗?” “可是……”陈姿也了解女儿,她的心已经死了,“总要试一试,不是?” 苏丙天又说,“逃避不是办法。再说了,就算是让静晓嫁给一个普通老实的男人,她肯定也不会选择隐瞒自己的过去。” “……” “阿姿。”苏丙天反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留下来,陪着女儿面对这一切,相信她,她肯定可以越来越振作的。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已经很好了吗?有实力在背后管理公司,也有强大的内心去面对过去。” 陈姿哭诉,“那都是静晓装出来的。” “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 “老苏,还有静娴,我们当父母的,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越来越误入歧途。我们是不是该帮帮她,让她改邪归正?” 这个问题让苏丙天更加浓眉紧锁。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已经成了魔。 他没有办法再劝她改邪归正。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再继续去害人。 花园里面,苏静晓把小君泽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让他坐到秋千上。 她慢扶着轮椅,慢慢站起来。 挪着很笨重的双腿,一点一点靠近秋千。 已经坐下的小君泽,忙上前去扶住她,“小姨,你的腿怎么了,疼吗?” 如果知道疼,也就好了。 她双腿的感知功能,越来越差。 大脑明明在使唤双腿,想要迈大步一点,想要走快一点,想要坚持久一点。 可是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动,走没几步,就没力气了。 小君泽这么乖地扶着她,她很开心。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想过以后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孩子。 苏静晓甚至幻想过,如果她和商陆结婚的话,不管生儿子还是女儿,肯定都会遗传商陆强大的基因,肯定都会是个很漂亮的宝宝。 就像小君泽这样,长得俊俊俏俏。 可是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拉着小君泽的手,坐到秋千山上,苏静晓感慨万千。 她求不得,又放不下。 又被那些男人,那样玷污,一生都没办法幸福。 忽然哽咽得很。 又忽然满眼泪光。 小君泽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小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所以你才受伤了?” 就像他一样,被妈妈欺负。 妈妈每天打他,拿针扎他,饿他,不给他饭吃。 所以他也全身伤痕累累。 “小姨是自己受伤的。”苏静晓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别哭出来,“不怪任何人。” 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还要哭。 真是不配当一个成年人。 这双腿成了这个样子,也确实是怪自己当初太懦弱。 是她自己承受不住打击,才选择要跳楼结束生命。 跳完楼,又后悔了。 她的残疾,她不怪任何人。 是她自己不够强大。 可是,真的好委屈,好痛苦。 又似乎只有在小君泽的面前,她才敢哭出来,才敢释放一下心中的委屈与痛苦。 看着小姨哭成个泪人,小君泽好心疼啊,忙给她擦眼泪,“小姨,等以后君泽长大了,君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乖! 明明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么疼人了。 …… 苏家别墅外。 一棵异木棉树下,柯以楠目光灼灼地朝苏静晓的方向,久久地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