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比3，又到了快70分钟的时候，克洛普开始换人。 可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了，纠结的原因恰恰是刚才塞斯科的神仙倒钩。 换谁？苏格兰左后卫罗伯逊下场，换上希腊左后卫齐米卡斯，这点是对位换人，没什么毛病，然而可悲的是，也只有这个换人是没有毛病的。 中场怎么换？ 换上柯蒂斯·琼斯？还是换上埃利奥特？还是巴依切蒂奇？ 貌似换上哪个，都只会让中场的实力下降… 前锋又怎么换？ 表现最不好的就是萨拉赫，让他下场、换路易斯·迪亚斯上场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那可是萨拉赫，他对于利物浦就是梅西般的存在，见过巴萨和阿根廷在进攻不利的时候第一个拿下梅西的吗？ 赢了球迷未必会表扬你、输了可是真的会喷死你。 想到这里，克洛普更愁了，科纳特都热身了老半天了，他还没做好决定换下今晚的表现只能用灾难来形容的范戴克。 做教练，难… 做主教练，更难… 做豪门的主教练，难上加难！ 第四官员先是举牌，齐米卡斯换下罗伯逊，两人在场边击掌，此时时间已经是第70分钟，热身热得都快冷掉的科纳特忍不住看了看举棋不定的主教练，想开口又开不了口。 但他开不了口，有人会帮他开口。 今晚彻底杀疯了的塞斯科成了利物浦的头号心病，而陈小亮也看出来了，格瓦迪奥尔迟迟不与范戴克换防的原因，就是害怕自己进入禁区范围，因此哪怕自己不在射程范围内，格瓦迪奥尔也只协防、不专盯。 既然你怕，那我就偏要这么做。 第72分钟，陈小亮中场拿球，带了几步，面对防守自己的巴雷拉，他将球分到左路交给克瓦，然后高速向禁区冲去。 巴雷拉与拉维亚一路跟防，当逼近弧顶时，拉维亚换防去盯带球推进的克瓦，而格瓦迪奥尔与巴雷拉形成前后包夹。 但陈小亮的这一侧完全就是佯攻，克瓦在左路还没进入进攻三区的地方，瞅准时机直接大力直传，将球踢到禁区内、点球点处的塞斯科的脚下！ 这球传得非常用力，塞斯科背对球门背身接球，左脚挡了一下球后，球从他的脚面笔直向上弹起，解说都忍不住发出了“哎呀”的叹息声，觉得没把球停好。 然而今晚的塞斯科是与“措手不及”这四个字杠上了，连续两次吃定范戴克的他，认定了这位前世一卫对那些无法预判的非常规射门是毫无防御能力。 于是，他看着被自己左脚弹起来的球、想着紧贴自己后背防守的范戴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对球门、朝着禁区外飞快地调整了半步，然后身体逆时针半转、右脚凌空抡出，对着下落到一半仍在空中的球就是一脚转身抽射！ 这次范戴克动了，他向前一步，想用身体封堵这记射门，甚至情急之下张开了双臂——这显然是中后卫禁区防守的大忌。 但球几乎是从他的右侧腋下划过，直奔球门的左下角。 巴西头号国门阿利松本场比赛又一次以半蹲的姿态、在毫无扑救动作的情况下目送皮球入网，然后站起身，仰天长叹… 娄一辰：“塞斯科！漂亮啊漂亮！” “刚才还说5000万镑！不知道今天这场双红会结束后，他的身价能涨多少！” “2比4，客场作战的曼联利用范戴克今天的灾难级的状态，下半场盯着塞斯科这一点打，塞斯科也完成了本赛季个人的第2个帽子戏法！” “上一个帽子戏法也是在一场关键战，联赛第12轮，做客酋长球场，面对阿森纳打进了3球！” 刘越：“塞斯科联赛打进15球，外加5次助攻，等于贡献了20个进球。” “而算上这次助攻，克瓦拉茨赫利亚的联赛助攻也达到了12次，仅排在小亮、德布劳内、萨拉赫和萨卡之后，位列英超第5，再加上他有7粒联赛进球，制造了19粒联赛进球。” “再加上13球4助攻的拉什福德，虽然本赛季因为伤病和轮换数据有一些下降，但也制造了17粒进球。”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攻击线上有这三个人帮忙，” 娄一辰：“镜头这时给到了替补席上的安东尼，他正和队友们有说有笑庆祝塞斯科的进球。” “然而本赛季由于他的上场次数大幅度减少，目前联赛只有1球入账，还没有助攻，其余6个进球都是在足总杯和联赛杯，欧冠也是0球0助，一想起他1亿的转会价格，就难免显得尴尬。” 刘越：“如果今天出现在替补席的伊兰昆达下赛季也会进入一线队大名单，那势必会进一步压缩安东尼的出场时间，在桑乔大概率夏天要离队的情况下，安东尼的这笔交易到目前为止看起来似乎性价比非常低。” 场边，无奈的克洛普只能下定决心换人，大手一挥，用路易斯·迪亚斯和科纳特换下了萨拉赫与范戴克。 虽然主场的利物浦球迷当中的大多数还是给了他们稀稀拉拉的掌声，但是一些激进的球迷依旧发出了很刺耳的嘘声。 这毕竟是双红会，是死敌之间的决斗，按小日子的说法，这种比赛输了就是战犯级的存在。 又过了4分钟，埃利奥特换下了拉维亚。 曼联这边，麦克托米奈换下了卡塞米罗，加纳乔换下了克瓦，安东尼换下了B费。 整场比赛在场面和技术统计上都占优的利物浦却在比分上落后，而且两个进球都是定位球，始终无法在运动战里破门，这让他们在最后15分钟向曼联球门发起了猛烈的炮轰。 新换上场的路易斯·迪亚斯始终在攻守转换后缠着德赫亚，四名后卫和两名后腰、乃至陈小亮都回撤参与接应，但在利物浦搏命式的整体前压下，德赫亚出球依旧很困难，最后都是被迫选择最安全的方式，直接大脚往前开。 这让曼联在78-93分钟的最后15分钟里，控球率一度下跌到了36%，基本被利物浦围在半场不断尝试各种套路的进攻。 努涅斯、加克波、迪亚斯三个相对年轻的前锋在禁区里外各种跑位、牵扯、策应，再加上不知疲倦的巴雷拉和麦卡利斯特，以及埃利奥特的外部组织，还有两翼的反复插上，克洛普的战术能力被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可曼联被动归被动，却愣是没丢球，只因禁区线上有一道金刚大闸，门线上还有一堵叹息之墙。 陈小亮见利物浦攻势如潮，直接后撤到后腰位置，坐镇中路拦截所有的直塞、并防止对方正面远射。 而廷贝尔和麦克托米奈则像两艘驱逐舰，在左右两侧不断来回奔跑，将利物浦的进攻组织往边路压迫。 利物浦弄来弄去，还是只能尝试边路传中。 到最后滕哈赫祭出了5-5-0的防守阵型，换下塞斯科、换上了林德洛夫。 在追球赛季不败与争冠的两面大旗下，在成绩的保证下，球迷是可以接受主教练安排任何能取得胜利、却场面难看的战术的。 最终，93分27秒，主裁判蒂姆·罗宾逊终场哨响，利物浦在安菲尔德主场2比4输给了曼联。 本赛季两场双红会相加踢成了10比2，曼联双杀利物浦的同时，非但比上赛季1胜1负的战绩有所提升，还报了客场连吞7球的仇。 更加关键的是，凭借这场补赛的胜利，在英超20支球队全部进行完35轮联赛的情况下，曼联29胜6平积93分，反超28胜7平的曼城2分，在联赛还剩最后3轮的情况下重回榜首！ 输掉这场的利物浦26胜6平3负积84分，往年这个绝对可以竞争冠军的积分，在本赛季已经落后曼城7分、落后曼联9分、且净胜球落后整整24个的情况下，只仅剩理论上的可能了。 曼联必须最后3轮全败，且曼城最后3轮一场也不能获胜，且必须要输掉其中1场，利物浦还要追上24个净胜球，才有可能逆转夺冠。 99.9999%的球迷就是相信明天外星人就要攻占地球也不会相信利物浦能夺冠。 不过他们还有可预期的地方，那就是5月16日将要进行的足总杯决赛。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克洛普已经表示，在联赛最后三轮只要拿到3分就可以确保第3的情况下，他会把队内所有的资源和重心全部向足总杯和欧联杯的两场决赛上倾斜。 在这一点上他和瓜迪奥拉的说法是一致的，只不过后者是要确保最后三场联赛全胜，然后等待曼联犯错。 曼联会不会犯错？《泰晤士报》在网上发布了一则投票，有6万多名球迷参与了投票，其中61%的球迷认为曼联会在争夺欧冠冠军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在联赛或是足总杯决赛中掉链子。 而陈小亮还遇到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当他与队友在赛后与对方球员致意结束、并感谢来到客场的曼联球迷、回到更衣室打开手机后，发现了父亲打来的6个未接电话，再打开短信一看，原来是祖父去世了。 顿时，他刚刚还因为战胜死敌而志得意满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尽管是穿越，但这一世的记忆非常的清晰，一时之间儿时带自己长大的祖父的形象与那些往事都涌上了心头，这无疑加剧了他的悲伤。 但为了不让队友们察觉异样，影响最后关键期的士气，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情绪。 直到一行人回到酒店，他找到滕哈赫，提出了请假5天的申请，滕哈赫顿时陷入了犹豫，表示他需要和老板贾西姆商量一下。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是个人都知道陈小亮对这支球队有多么重要，他请假的这5天里将有一场客场对水晶宫的联赛，一旦有闪失，很可能就会将梦寐以求11年的联赛冠军拱手让给曼城，促成邻居史无前例的英超四连冠、外加7年6夺英超冠军的恐怖战绩。 如果反过来，7年6夺英超的是曼联，滕哈赫也就放手了。 在这一点上，陈小亮理解滕哈赫的难处，并没有利用自己的球队地位来向其施压。 第二天，全队回到卡灵顿基地，部分主力休息一天，其余人则进行恢复性训练。 贾西姆、弗格森爵士与技术总监弗莱彻已经等在了俱乐部。 结果非常明确，贾西姆代表俱乐部告诉陈小亮： “今天是5月3日，我们愿意给你10天的假期去处理好家庭事宜，如果有需要，弗莱彻会陪你一同飞往红国并代表俱乐部表达心意。” “并且俱乐部会对一切情况进行保密，直到你认为可以公之于众为止。” 陈小亮非常感激，并且婉拒了老板的好意，回到住所整理行装最快时间踏上回家的路程。 而滕哈赫见到老板代表董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什么好再说的。 弗格森看出了他的不安，单独和他分享了过往的经历： 当时是2004-05赛季，是刚满20岁的C罗在曼联的第二个赛季。 前一个赛季阿森纳不败夺冠，而那个赛季正是阿布拉莫维奇的切尔西在穆里尼奥指教下强势崛起的时候。 同样是赛季末期的关键时刻，C罗的父亲阿瓦罗病危，他找到弗格森想要请假去探亲。 那会的弗格森还是享有著名的“吹风机”名号的魔鬼教练，就在2年前的2003年2月15日，足总杯被当时的死敌阿森纳淘汰后，弗格森还在更衣室开启了吹风机的狂喷模式，并一脚将一只球鞋踢到了贝克汉姆的眉骨上，制造了足坛著名的“飞靴门”事件。 那会年轻的C罗远还没有后来在江湖中的地位，他找到弗格森的时候内心是忐忑的。 但弗格森告诉他：“没关系，去吧！2天、3天都可以，不用担心比赛，虽然确实接下来几场比赛不好踢，但还是祝福你的父亲能够转危为安。” 他的父亲阿瓦罗是一名老兵，但参与的战争并不光彩，是帮助葡萄牙阻止安哥拉人民摆脱殖民、获得独立的战胜。 在战争中，他目睹了许多残忍的暴行，也因此，他在战后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C罗许多次表示，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就是一个不管不顾家人的酒鬼，甚至在业余球队安道林哈获得一份清洗球员脏衣服的工作也是当时在这支球队效力的年幼的C罗介绍的。 然而即便C罗加入葡萄牙体育、后来转会曼联、穿上7号，都没有让阿瓦罗摆脱对酒精的依赖，直至2005年9月因为肝功能衰竭去世，也失去了见证儿子获得伟大成就的机会。 这也是C罗从小对酒精极为反感的最大原因。 这件往事在2021年夏天C罗回归曼联后接受采访并被提及时，仍旧让C罗感动万分并当场落泪。 弗格森告诉滕哈赫，他这样做也是源自于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 他33岁在苏格兰第二级别联赛球队圣米伦当主教练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在周二找到了他，提出在那周的周五的比赛日请假。 当时的他立刻来了脾气，以为这名年轻球员是想出去玩、或者找些理由出去玩，质问他凭什么要在周五请假。 结果那位年轻人悲伤地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去世了。 弗格森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刻他手足无措，并为自己的情绪感到愧疚，他立刻同意年轻人的假期，并在那以后每当有球员找到他说要请假，他总是会说：“好的，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弗格森最后告诉滕哈赫： “你需要理解的是，有些事情比足球俱乐部更重要，家庭就是其中之一，毫无疑问，永远永远都不可以把足球俱乐部放在家庭之前。” 滕哈赫明白弗格森不是在和他讲“伟光正”的大道理，而是一旦俱乐部将自身的成绩放在球员的家庭之前，尤其在生死问题上这么处理，那球员未来对于俱乐部的信任、与俱乐部之间的情感都将会大打折扣。 对于球迷，也是如此。 最后，陪着陈小亮飞回东海的是海伦娜和里瑟。 而他也向队员主动告知了自己将离队5天参加葬礼的事情。 5月5日下午1点，B费戴上了久违的队长袖标，带领队员出现在了水晶宫的主场塞尔赫斯特公园球场。 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滕哈赫派上了轮换后的最强阵容。 门将德赫亚； 四后卫达洛特、林德洛夫、利马、卢克·肖； 后腰廷贝尔、卡塞米罗，前腰B费； 左边锋克瓦、中锋本泽马、右边锋安东尼。 虽然水晶宫无欲无求、上不能进欧战、下不会降英冠，但他们很乐意在赛季末额的争冠关键期好好表现一下，以一己之力改变冠军的走势，因此从第1分钟起就展现了不会让曼联予取予求的态度。 到了比赛第7分钟，水晶宫后卫克莱因将球主动踢出了边界，双方球员、工作人员与看台上的所有球迷一起为陈小亮鼓掌一分钟，以表示对这位双料先生、英超联赛当今的门面失去家人的支持。 到了第8分钟，克瓦扔界外球，直接将球扔回给了水晶宫门将、前曼联球员约翰斯通，比赛回归正常。 但随后的比赛可完全没有刚才那一幕的和谐，毫无输球负担的水晶宫发起了不要命式的进攻，两个法国边锋奥利斯和奥德松·爱德华多不断朝在边路与队友做配合然后朝肋部冲击，10号中场埃泽则与加纳前锋乔丹·阿尤一起向禁区突击。 第31分钟，曼联城门告破，奥利斯右侧下底横传门前，乔丹·阿尤的捅射被德赫亚挡出，跟进的埃泽补射破门，比分1比0。 而与此同时，早开球1小时、已经进入全场第72分钟的曼城已经在主场3比1领先布伦特福德，几乎胜券在握。 当范德加赫把实时比分拿给滕哈赫看的时候，滕哈赫整个人都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中场，滕哈赫和B费带头进行了激昂的讲话，随后卡塞米罗发表了这赛季他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正式的更衣室训话。 平时不说是因为有陈小亮这个真正的领袖在，而此刻，他必须站出来。 卡塞米罗：“如果我们的队长一整个赛季只有今天这场比赛不在，我们就输了球，那等他回来，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兑现在他离开时对他所说的、一定会把球队扛在肩上、用胜利等他回来的话？！” “如果今天输了，从今往后人们永远会说，这就是陈一个人的球队，没了他，我们什么都不是！” 滕哈赫同时调整了战术，主动指示队员们下半场与水晶宫打对攻，用更强的进攻实力去摧毁他们孱弱的防守。 这一变果然奏效。 下半场第55分钟，克瓦接B费直塞，左侧肋部连过两人，又在禁区里假动作射门晃倒后卫约西姆·安德森与门将约翰斯通，推射空门得手，将比分扳成1比1平。 此时曼城的比赛已经结束，3比1的比分没有变化，按照目前双方的战果，将同积94分、曼城暂时凭借净胜球坐回联赛第1的位置。 随后第65分钟，本泽马禁区线上接球，传给左路插上的卢克·肖，后者倒三角传球给冲到点球点右侧的B费推射得手，1比2，曼联反超。 第73分钟，水进攻凭借角球引发的混战，由埃泽再进一球，2比2重新将比分扳平。 滕哈赫开始换人，塞斯科、米林科维奇以及伤愈的拉什福德悉数上场。 第85分钟，塞斯科禁区外背身拿球，然后回传给后方不远处的卡塞米罗，卡塞米罗挑传禁区，反越位的米林科维奇轻松吊射，球飞过出击的约翰斯通头顶飞进球门，2比3！ 第92分钟，全线压上企图抢回1分的水晶宫后防空虚，被曼联打反击、达洛特长传，由拉什福德单刀破门，最终2比4锁定胜局。 最终有惊无险，联赛第36轮战罢，两支不败的球队依旧排名前2，曼联96分领先曼城2分。 好消息是，连续作战的曼联终于可以迎来一周的休整时间，但坏消息是，他们下一轮的对手是刚刚2比1主场险胜米德尔斯堡，目前积80分排在联赛第5、只差第4的纽卡1分的阿森纳。 如果下一轮纽卡赢球而阿森纳做客老特拉福德输给曼联，那两队的分差将拉开到4分、阿森纳将彻底无缘下赛季欧冠。 一时之间，所有希望曼联夺冠的人都在希望陈小亮快点回来。 而所有不希望曼联下轮赢球的人，无论是阿森纳、利物浦、曼城还是其他，都不愿意看到陈小亮的身影出现在5月12日的梦剧场。 然而王者之所以是王者，在与他从不会让他的战友们失望，也从不会向相信他的人食言。 离队4天，处理完家里所有事的陈小亮，在5月7日的一大早准时出现在了卡灵顿训练基地。 一直蹲守在基地外的狗仔队立刻将大卫开车载着陈小亮来参加训练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每日电讯报》更是直接用了这么一个标题——王者归来，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