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梅冠应该算是陈景的前辈。 而此刻,一个前辈却对晚辈说出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梅冠鉴定完了那三足洗的前提下,那这意味着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蠢货。 所以,继梁永脸色大变后,其余人脸上也逐渐开始爬上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赵正则是满脸笑容但也同样带着些震撼的说着:“小景,这个三足洗,真的价值上千万!?” 陈景笑了笑,应道:“这也我不知道啊,还得麻烦梅先生详细说说。”他毕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鉴定过那三足洗,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时,梁永忽道:“梅先生,这件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你想清楚看仔细了再说啊。” 他这话中却是带着话的。 梅冠闻言瞧了他一眼,目中神色很复杂,但最后还是化作了一抹坚定。 倒是赵正忍不住冷笑道:“梅先生可不是你这等人,况且,有些东西的价值可改变不了啊。” 他先是认可了梅冠的人品,但后面半句却又隐隐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大致也就是说,梅冠要是敢胡乱说不够公正的话,那总有公正的人,到时候连带着梅冠自己的名声也得跟着臭了。ъìqυgΕtv.℃ǒΜ 梅冠本身就足够公正,再加上他也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听到赵正这话,也忍不住道:“赵先生,我看到了什么就会说什么,那怕往后会有人骂我。” 他只要如实说了,一定是会有京都古董行的人责怪他替陈景踩着整个京都古董行扬了名的,这是梅冠能想到的,但此刻他还是选择如实说了。 “诸位,陈先生捡漏的这件三足洗,乃是宋朝时期钧台窑所制,品相极好,并且是宫廷器具,其足内壁刻有‘八’字,此类宫廷器具,通常底部各刻从一到十的数字,这是其乃是宫廷器具的铁证!” 这句话说出后,在场众人不少人惊呼出声。 宋朝,钧台窑,宫廷器具。 这三个关键点相加,那三足洗的价值,其实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年份足够久远,还是名窑所制,光是这两点,三足洗的价值就已经是达到了数百万的级别,关键还加上了一个宫廷器具,那便是形成了绝杀。 价值上千万,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梁永死死的看着梅冠,眼中流露出了恨意,他似乎是因为梅冠说了实话,从而恨上了他。 梅冠言语稍顿后,用肯定的语气最后道:“陈先生捡漏的这件月白釉色三足洗,是真品古董,且价值肯定能上千万,陈先生确实是当今古董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至少我是心服口服。” 说完,梅冠对着陈景和赵正拱了拱手,又道:“陈先生,赵先生,店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随即,他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做到了公正,可确实也让陈景今天在京都古董的地盘上扬了名,这对整个京都古董行而言确实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身为其中一员,他转身就走倒也无可厚非。 倒是梁永恨恨的看了他的背影两眼,然后看向了陈景,不情不愿的说了句:“你确实厉害,但你的运气更好!” 而后,他也转身就走,似乎是不想给陈景和赵正讥讽自己的机会。 不过赵正还是趁着他没有走远,乐呵呵的笑着:“这有的人,嘴真是比死鸭子的嘴还要硬啊。” 陈景也笑道:“叔,你说的是谁啊?” “不就是那个人吗?”他抬手一指。 陈景道:“嗯?他叫什么来着。” “哈哈哈,我也忘了。” 梁永听到叔侄两人的对话,脚步顿了下,然后脸色涨红的加快了脚步。 陈景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其实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这边,看着狼狈跑掉的梁永,其余人有的笑,有的摇头叹气,还有人在问:“刚才说吃屎的人呢?刚好我现在有点想上大号了。” “我也想,不过最近两天有点闹肚子,稀的不嫌弃吧?” 陈景听得忍俊不禁,不过还是礼节性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那就有缘再见了,我们有事先走了。” 他心里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在整个京都古董行发酵的,这个时候不走,就会有接连不断的麻烦找上他。 要是现如今的陈景已经带领着昌城古董行飞跃到了第二的位置也就罢了,那他可以一一接下这些麻烦,并且让整个京都古董行拜服。 可现在,还远不到那个时候,今天接着机会合适打一枪,铺垫一下也就行了。 随即,陈景和赵正对视了一眼,快步离开了此处。 两人走后,在场有些人也散了,准备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陈景的厉害告诉其他相熟的人,而有些在聚集在一起就地讨论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你们说他是怎么找到那件三足洗的啊?那可是肚憋油件啊,藏在那白釉瓷瓶里的。” “是啊,那小子真有点邪门,运气也好。” “应该是重量吧,他观察得足够仔细,说不定以前遇到过类似的肚憋油,不过刚好能价值上千万,就应该是运气好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反正我其实是挺服气的,怪不得能找到结绿,确实是厉害。” 很快,众人的讨论,就让‘聚宝屋’的老板刘嵩好奇的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找了个人问着:“我说,你们在讨论什么?”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笑了起来:“哎呦,刘老板啊,你真想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他一句刘老板,立刻引得众人注意,然后全都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哈哈,刘老板,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好。” “刘老板啊刘老板啊,你要是知道了,可别气过去啊。” 刘嵩听得满头雾水,问着:“不是,到底什么事情啊,我为什么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