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建宏:快唤陆远之回京!!! 京城。 恪物司听云轩。 秋风带着微凉。 老国师站在栏杆前,静静鸟瞰着京城的景色。 国师的背永远是笔直的。 随着秋风掠过,国师的胡子与头发,微微浮起。 风过之后,毛发轻轻停……额,毛发还是微微发生着律动。 那是一种不受外力,反而更像是国师自己催动的律动…… 可能仙风道骨的人都喜欢这么玩。 “师父,他们来了。” 国师的身边,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过多的恭敬,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国师。 “嗯。” 国师轻轻点头,眼神已经在看向远方。 “佛门这次是来传教的。” 宋钰的眼神带着询问:“要不要阻止他们?” “你吗?” 国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然的笑意,扫了一眼宋钰。 不言而喻。 你没有那个能力。。 “大师兄不在京城,二师兄又无心管那么多事,年轻一辈里除了我还能指望谁?”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 “呵呵。” 国师笑了笑,转头看着宋钰道:“自然会有人的。” 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笛子,转过头继续看风景。 行吧…… 宋钰微微耸肩,并没有追问,他们恪物司的修炼体系他自然知道,得了天机是不能泄露的…… “对了师父,能不能帮我算算陆远之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等了三个月了他还没来。” 宋钰一想到陆远之就颇有怨念,说好了过些时间就来拜访自己,结果到现在都让自己等了三个月了。。 国师听到陆远之这三个字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永远带着律动的毛发轻轻停了一下。 “快了。” “快了是多快?” 宋钰的追问。 “三天?或者七日?呵呵,看陛下什么时候召见那些佛门之人吧。” 国师对这个问题还是上了一些心的,手中的食指轻轻掐了一下,认真在回答三弟子问的问题。 “不会的。”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摇摇头道:“听闻佩寅郎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呵呵,会的。” 国师只是淡然的摇头失笑,不打算给宋钰解释那么多。 “在此地好好等吧,三天或者七日,他自会来。” 说完这句话,国师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只留宋钰一个人在听云轩的瞭望台上瑟瑟发抖。 “你走了怎么把避风罩也关了……” 宋钰无语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挥手一道阵法突兀的出现,走进阵法当中,跟着阵法散发的白色光晕一起消失…… ………… 陆远之睁开眼睛。 看到冷淡阿姨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其实按理说收拾东西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陆远之这做下属的来,但谁让陆远之醒的晚…… 打个坐调息的功夫,就睡着了…… “走吧,今夜便不休整了,一路往杭州走。” “好吧。” 二人收拾好之后,出了大雄宝殿的门。 “二位施主早。” 刚出门就看到昨夜那个自称是映尘的小和尚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早。” 陆远之笑着回应。 “见过二位施主。” 映尘小和尚的身后,一队和尚面容慈祥的看着陆远之与上官。 “伱们好。” 陆远之看过去,发现这队和尚领头的是一位长相颇为慈祥的老和尚。 “贫僧法号慧全。” 慈祥老和尚温和的对陆远之做自我介绍。 陆远之哪儿有心情认识他,笑着点点头便选择了告退。 “施主。” 哪料,在陆远之转身的时候,老和尚笑眯眯的叫住了陆远之。 “嗯?” 陆远之疑惑的回头。 “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和尚的笑容带着高深莫测。 “呵呵,有缘自然。” 陆远被老和尚的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便追随上官而去。 陆远之点头,随着上官二人出了破庙,一路远去了。 …… 皇宫御书房。 “见过陛下。” 纪宣对着建宏行礼。 “不知陛下唤臣来何事?” 建宏依旧是一袭龙袍,淡然的看着纪宣:“佛门的人进京了。” “臣知晓。” 纪宣脸上闪过凝重。 “召云的伤势已经传遍天下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纪宣点头道:“佩寅郎所有暗子于月前便已经倾尽全力传播,如今全天下人不说人尽皆知,也不差多少了。” “呵呵,魑魅魍魉全都该出来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 “此次佛门似乎是有备而来。你可说说。” 建宏看着纪宣,他知道佩寅郎那遍布天下的暗子一定会给纪宣传消息。 “据说佛门派出了本代佛子。” 纪宣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道:“随行的还有佛门金刚。” “哦!” 建宏一听,心中微微一动。 “与国师说的不差分毫。” 建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国师还说此次佛门还备了佛前三问之阵,该如何破阵?” 建宏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慎重。 纪宣听到建宏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佛前三问?” “对。” 建宏的声音带着凝重:“就是非赤子之心不破的佛前三问之阵。。” 听到建宏的声音,纪宣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赤子之心…… “此次是本代佛子主持此阵……传闻那佛子与半年前便已经达到佛门五品法师之境。。” 建宏的看着纪宣。 “臣有所耳闻。” 纪宣的语气同样凝重。 “所以破阵之人必须要是年轻一代的大雍子弟,而且还要有赤子之心……”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年先帝清佛之前答应过的今日之比,不容拒绝。”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赤子之心…… 年轻一代…… 脑海中,一道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 “怎么了?” 建宏看到纪宣失神,眉头微微一皱。 “陛下。” 纪宣轻轻行礼,眼睛微微眯了眯:“臣到是想起一个。” “你有人选?” 建宏的眉头微微一挑。 “正是臣佩寅郎衙门中新晋的风佩。” 纪宣微微一顿继续道就:“此子有天赋丝毫不比当代佛子弱。” 建宏皱眉,脑海中微微思索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莫不是那海润泽的外甥?好像叫……陆远之?” “正是!” 纪宣脸上带着严肃。 “朕听闻那陆远之武道天赋是不错,但若破佛门阵法,只是天赋不错还不够。” 建宏的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 “问心关,他的评价亦是甲上。” 纪宣早料到建宏会这么说,淡然的说出陆远之当初在佩寅郎衙门问心的过程。 …… “当真?!!” 听到纪宣嘴中那“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之后,建宏的眼神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我说当日在大殿之上,那几个浑球问朕要人,你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 说到这里,建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纪宣:“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呵呵。” 纪宣只是笑而不语。 “那他现在在哪儿?朕见见他。” 建宏淡然的看着纪宣。 “额……” 纪宣正要说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怎么?” 建宏看到纪宣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好像是在去杭州的路上。。” 纪宣嘴角微微一扯,光顾着炫耀自己的属下了,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 听了纪宣的话之后,建宏的脸上露出几道黑线。。 “去杭州作甚?!” 建宏的语气有些硬。 “监视禹王。” 纪宣微微躬身。 ………… 建宏微微一顿,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推恩试点的地点有禹王所在的杭州。 不过下一刻,建宏的语气带着急切道:“快去宣他回京!” 纪宣的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建宏,凝重道: “那禹王……” “禹王不……无妨,佛门之事要紧!” 建宏刚要开口顺出来,却被他硬生生的止住,叮嘱纪宣。 听到建宏的话之后,纪宣垂头行礼:“臣遵旨。” “嗯。” 建宏淡然的点头。 谁都没有发现,垂下头的纪宣在听到建宏那略微吞吐的话之后,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 出了皇宫,纪宣看到公羊敢恭敬的坐在马车上。 “纪公。” 公羊敢恭敬的对着纪宣行礼。 “拿此玉佩,一路寻西北,见到陆远之与上官素二人,将二人召回京!速度,即刻出发。” 纪宣随手抛给公羊敢一枚纯白色的虎形玉佩。 看到此玉佩,公羊敢的脸色愈发恭敬:“是!” 接过玉佩之后,公羊敢随手揣在怀中,一个闪身便已经消失在了纪宣身前。 一路向着西北而去,作为佩寅郎最忠诚的云佩,公羊敢从来不问任务的来源,只问任务是什么。 看着公羊敢消失的身影,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啊陛下,您为何如此相信禹王? 呵呵,臣似乎明白陛下要做什么了。。。 纪宣的遥遥的看了一眼皇宫之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作为佩寅郎的最高领导。 纪宣早在试点之策商量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在想怎么试探建宏了。 遣陆远之去杭州正是计策中的一环。 若不然,堂堂佩寅郎的大佬,怎么可能不知道佛门要进京的消息? 陆远之本来就是纪宣准备要用来对付佛门的利刃。。 悠闲的驾着马车,纪宣慢悠悠的往佩寅郎的衙门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恪物司的听云轩瞭望台上。 一道若隐若现的苍老身影,正透过那重重阻碍,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悠悠的身影。。 随着一阵秋风吹过,老国师的毛发又开始了一阵反常规的律动。。 …… 今天是离京第三日。 我与冷淡阿姨同行去杭州的第三天。 冷淡阿姨的性子是十分记仇的。 不过也能理解,女人心眼小本来就是天性。 只不过是小和尚突然说了句我俩般配,我说人家说的也对…… 冷淡阿姨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让我跟着她赶路赶了两天。。 本来就是嘛,我觉得冷淡阿姨这么久了连个恋爱都不谈,本来就有些暴殄天物,作为一名海王,撩一下而已,我发誓我就是轻轻撩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被记这么狠?? 陆远之的日记本上又多了这么一篇。。 “前面便是漯河了。” 行走中,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二人皆是在马背上,脸上丝毫没有疲惫的神色。 “恩。” 冷淡阿姨淡然的瞥了一眼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向前方。 “怎么说?过河可是个问题啊!这么晚了,船夫们都休息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赶路?” 陆远之看冷淡阿姨似乎没有什么要说话的兴致,斗胆补充了一句。 “嗯?” 听了陆远之的话,冷淡阿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好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自打上次稍微撩了一下冷淡阿姨之后,她就经常出现这个个鬼表情了。 “总不能我驼着马过河吧……漯河那么宽。。” 陆远之嘟嘟囔囔道。 这个世界的漯河跟前世的黄河差不多,都是横穿中原大地,而且比起前世黄河更广阔的便是其一望无际的河面。 冷淡阿姨没有搭理陆远之,只是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随后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冷淡。 二人继续行走,终于来到了漯河边。 此时正值夕阳,看着如此雄伟的漯河。 陆远之心中顿时豪气顿出。 “你看这条河,他可真宽啊!” 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愣是想不出什么好诗。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有些忍俊不禁。 看了一眼陆远之望着一望无际的漯河淡然道: “我大雍的根本就是起源与这漯河之上。” 冷淡阿姨的声音虽然淡然,但依旧是不免升起一丝豪意。 “这宽阔无际的漯河,也是我大雍的无数忠勇儿郎,埋骨的地方。。”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白日依山尽,漯河入海流。” 一句话,冷淡阿姨讶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