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羲,你和卫烈即刻领五百司马郎,秘密监视青青苑,务必看住肖璇雪!”
“是,殿下。”
解开束缚的曹羲,立即出府找卫烈去了。
见众人都领命而去,曹叡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倒在了坐席之上。
“殿下,你怎么了......”虎贲督曹纂见状,倒是吓了一跳。
“无事,只是有点,心累罢了。”
曹叡不知是长叹,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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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得曹丕信任,本就战战兢兢的臧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为国立功,展示忠心的机会,已然就榻而眠的他,接了平原王的监国王令,立即便给洛阳城郊的三千执金吾甲士发了将领,叫他们好生埋伏在十二门之外。
卫尉李义府中。
高珣亲自来李府中传令,可府中管家却告诉他,李义病了,不便见客。
人在正堂的高珣心急如焚,不禁大声喊道:
“平原王殿下有令旨,事情紧急,还望速速请李公相见!”
“高公子,何故如此慌张?”
正在高珣焦急、管家无策之际,一个清越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高珣抬眼望时,却见到一位二十来岁、仪容潇洒堂堂,恍若凤凰神仙的公子。
高珣不禁心想,洛阳城中,竟还有这般人物为自己所不识,观其容止,京中只怕唯有昌陵乡侯征南嗣子、夏侯玄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阁下是......”
“在下,李丰,李安国。”
李丰!
高珣恍然大悟,,除了夏侯玄,这般年纪,能够有如此气度的,不是李丰,还能有谁?
“原来是卫尉长公子,安国兄,珣早闻公子大名,如雷贯耳。”
高珣此言,倒也并非是客套话。
李丰虽然不过弱冠年纪,但早在太祖为魏王时,邺都的月旦评上,便以不俗的才识赢得了不俗的名气。只不过其父李义觉得,少年仓促博得大名,并非是什么好事,因此一直让李丰闲居家中读书,不让其交游。后来,李义担任卫尉一职后,更是让李丰进入行伍之中,借以磨炼其心性。
因此高珣虽然长年身在洛阳,却也对李丰的大名有所耳闻。李丰身在洛阳,他却也不得一睹真容。
“对了,高公子夜至敝府,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高珣点了点头,急忙说道:
“洛阳有细作,平原王殿下传令,教令尊率领卫尉甲士,与五官中郎将严公,一同戒严二十四坊!”
李丰眉心一蹙,点了点头。
“来人,叫翼弟请父亲卫尉印信,调集卫尉军士,我自去五官中郎将府,请严公调度!”
“是,公子。”管家闻言,立即听从李丰的安排,去请二公子李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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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领军朱铄是当今陛下故友,因此对留守洛阳之事不敢大意,曹叡令旨一下,他就立即下令封锁了洛阳十二城门。
青青苑外,虽已入夜,但苑中依旧灯火大张,歌舞管乐声声不息,看来今夜又有宾客作长夜之饮。
曹羲与卫烈二人并没有直接让五百司马郎中披甲执锐去拿人,甚至他们连武库也没有去,虽然此刻他们手中只有五百没有衣甲弓弩的郎中,但,他们自信这五百东宫精锐,看守一个青青苑,应该不成问题。
楼阁处,彩灯煌煌,言笑晏晏。
“丽春”二字匾额下,来来往往皆醉世之客,进进出出尽寻欢之徒。
王子皇孙、文人墨客,风流登徒子,潇洒不羁徒,无论他们是哪一种人,什么身份,都会来这里喝着一样的酒,听着一样的曲。
一样,又不一样。
从二楼雅席之上,透过轩窗,坊市的繁华一览无余。
“他们已然来了,熙熙攘攘,只为一人,想来,应该无差错。”
一名风流公子举着杯中美酒,并不痛饮,而只是浅酌。
他的对席,一名身着白色襌衣、丰神俊朗、目如日月朗星的公子,只是微笑,并无言语。只不过,这微笑之中,却总自带二分寒意,仿佛料峭春风。
“智者千虑,未必无失。此一人虽已无忧,但安知无狼狈魍魉,蛇鼠魑魅?”
此二人正是荀粲与夏侯玄。
荀粲皱眉道:
“无论究竟如何,我们只知道她一人,也只顾得了她一人,除此之外,终究不可妄动。”
夏侯玄苦笑,并无言语。
“长夜漫漫,小酌两杯,聊以娱情,如何?”
荀粲笑着举起了案上杯,杯中酒。
夏侯玄又露出了一丝苦笑,望着眼前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荀粲,他举起了酒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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