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想不出怎么回答,索性当没听见,加快脚步,用行动来表达对沈煜之的不想理睬。
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沈煜之,怎么可能这样让温如许离开?
纵然宋家别墅面积不小,可这活动的范围不变,她去哪儿他都能跟上。
沈煜之大步流星,几步就追上温如许,抓住她的手腕,势必要个答案:“别再躲我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及时沟通好不好?”
温如许那双略显清冷的眼眸微抬,跟沈煜之四目相对。
她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卑微……
可这念头才在脑海中占据不过片刻,就被她打消地干干净净——
那可是沈煜之!
诺德集团当下唯一的继承人,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为她伤神?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温如许面无表情,甚至连冷漠的情绪都没有,带着几分客气。
她越是这样,沈煜之的心就越慌。
不知所措的同时,沈煜之仍然拦着她,抓住她的双肩,不让她就这么走掉。
沈煜之耐心地说:“许许,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告诉我,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然而,这样的话若换做是两人矛盾刚刚爆发的时候,温如许或许还会听进去,可现在,沈煜之的保证对她来说已经太晚太晚——
他们回不去了。
“那天在医院,我听到了你跟秦羽的几句对话……沈煜之,我给过你机会的,我问你有没有瞒我什么事情,你没有坦诚,你撒谎了。”
温如许眼眸低垂,对沈煜之已经失望透顶。
她并不知道沈煜之隐瞒的事,并非是她以为的那件——温年跑出医院是沈煜之透露她出事。
沈煜之想要解释,却发现无论怎么说,这解释都像是狡辩。
因此,话到嘴边,沈煜之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如许认为他是默认了隐瞒的事并为此感到心虚,苦涩地笑笑:“我们做了好多年的夫妻,也从争锋相对走到过如胶似漆,可我总是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走近你……”
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宋家千金,有父亲和姐妹宠着,价值也今非昔比。
沈煜之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温如许也不禁想——他或许是因为她身份的转变看到利益,所以才突然变了态度。
否则,怎么就好巧不巧,早不解释?
温如许再转身离开,沈煜之已经愣在原地,他细细思考着温如许话里的意思来反思自己,最终没跟上去。
当沈煜之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存在,对温如许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他想了片刻,决定提前从宋家离开。
临走之时,他并没有去找温如许,而是发了条微信过去——
【沈煜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帮我谢谢宋先生的款待。
与此同时。
宋家书房内,宋父坐在一张复古的真皮办公椅上,针对宋氏企业跟宋晚进行了几句探讨。
虎父无犬女。
他们父女俩在关乎商场上的事,想法总是高度一致,公事也是他们鲜少会出现分歧的话题。
谈完正事,宋晚直接追问:“爸,您明知道许许跟沈煜之已经离婚,为什么还要把沈煜之请到家里?我看您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们?”
午饭结束之前,宋父就从宋晚的表现中看出她不待见沈煜之。
他不急不躁地说:“我是有这个意思,沈煜之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我能感觉到他对许许还有情,许许跟他复合会过得不错的。”
听到这里,宋晚好看的眉头早已经簇起。
她语气不善:“您从哪里看出沈煜之对许许有情了?他分明就是个混蛋!许许在他们沈家的时候可没少受苦,您难道没有把情况了解清楚?许许是他们沈家儿媳的时候受尽屈辱,圈内不少人可都知道!”
想起温如许不久前还被沈煜之逼着跪在雨中的那件事,宋晚就气不打一处来。
宋父皱眉道:“我当然调查了,前些天你程阿姨的几个朋友来做客,我向她们了解了情况,许许跟沈煜之之前还挺恩爱的……我这次借着合作的名头邀请沈煜之过来,从他的谈吐间就能感觉出来,他是个靠谱的人,待许许不会糟糕,只是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为什么离婚。”
听说调查是向程芳华的朋友了解情况,宋晚面色愈发阴沉。
她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深呼一口气。
“程芳华的那帮狐朋狗友能是什么好东西?亏得您还记得要弥补许许送她礼物,没想到在她人生大事上竟然这么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