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扬眉,问道:“什么?”
“我有时候也会没有安全感,不自信自己能把你永远的留在身边……”
沈煜之轻笑,像在自嘲。
这让温如许略微感到惊诧。
倘若是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也在场,一定会比她还要意外。
“小的时候,我无论做什么,总是比不过我哥,他总能轻易就超越我……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会把诺德集团和岭南医院经营得更好。”
沈煜之嘴角浮着笑,看向温如许的目光,柔情中却带着几分伤感。
提到沈铎,两人都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温如许才道:“只要超越自己就好了,你为什么非要跟你哥哥比呢?”
“或许是因为我想要的,他总能不费力气就能拿走吧……”
沈煜之注视温如许的眼神更加热烈。
温如许莫名觉得,他可能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她。
看到沈煜之那伤感的样子,她没有追问,只是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煜之脸上的乌云散去些许:“我其实是想说,我知道自己条件不错,可在跟你的这段感情里偶尔也会恐惧,越恐惧就越偏执……”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许许,在我眼里,你有自己的闪光点,我欣赏你,也阴暗地想过完全占有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想为你的理解说声谢谢,也想为曾经因偏执而伤到你的行为说声抱歉。”
气氛倏然变得伤感又温情。
温如许抿了抿唇,她说:“不管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了……”
她向沈煜之举起酒杯。
“让我们为相遇干杯。”她眼睛亮闪闪的。
沈煜之同样举起酒杯,两人的杯子轻轻地碰撞,旋即又分开。
他们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像……也释怀了过去所有的不快。
转眼,温如许起诉秦羽的事有了新的进展。
“听说秦家那边给秦羽开了精神病证明,她得在精神病院里待上一阵子了。”
一得到消息,宋晚就告诉了温如许。
彼时,宋方明刚好也在。
他不满地说:“想起那家人的德行我就来气,自己孩子不好好管教,还怪别人不让着他们家孩子……谁家孩子不是个宝?开个精神病证明也是便宜诬陷许许的那个丫头了!”
宋方明至今没忘,秦羽中毒住院的那天,秦父秦母的嘴脸是如何丑恶。
一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联想到温如许曾经可能受人欺负。
但对于温如许来说,秦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秦羽毕竟是家中独女,如果真的进了监狱,将来对秦氏造成的影响必定会更恶劣。
虽然秦羽的母亲认沈煜之的外公做了干爹,可没有人会愿意三番五次替别人收拾烂摊子,尤其秦羽还是沾上违法的情况。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秦家必然要做出最合适的选择,让损失降到最小。
精神病患的称呼也不好听,比起入过狱的罪犯,还是更容易接受。
“秦羽这个人很好面子,这个惩罚对她来说不比坐牢轻,总而言之,她都为自己犯下的苦果付出了代价。”温如许平静地说。
最重要的是,秦羽有阵子不会打扰到她了。
这时,宋晚将手搭在她肩膀,道:“不提晦气的人,沈家那位老爷子就要过寿了,沈煜之不可能没邀请你吧?你打算去吗?”
宋方明眼睛登时亮起来,期待地看向女儿。
起初,他以为沈煜之对他女儿不好,不怎么待见他,可看到两个人这段时间的相处,宋方明对沈煜之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
“许许,你跟沈煜之那小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还打算复婚吗?”宋方明关切地问。
作为一名思想偏传统的父亲,宋方明一直认为女儿还是要成家更好,将来等他不在了,女儿们也能有个人照顾。
况且,温如许和沈煜之本就有过一段婚姻,沈煜之人又还算不错,两人要是旧情复燃重归于好,也是一桩美事。
温如许腼腆地笑笑:“我们两个现在重新认识,暂时没有考虑结婚的事,总之我会自己看着来的,爸,你就别担心我了。”
宋晚也站在温如许那边。
“许许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另外,沈煜之虽然是拿了一个项目来贿赂我,但我可是许许的亲姐姐,得好好替她把关!要是那小子再敢变卦欺负许许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