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愕然。不太明白这位小杨总又在玩哪一出。

杨天真指指杨见，笑着说：“做为一家企业老总，又不带助理，又不看手机，不合格。”

再转头对叶三省说：“你的老领导，马上成为我们省政府的大管家了。”

其他人一时还没反应，叶三省已经恍然，却是立刻故作遗憾：“那真是值得祝贺，可惜的是，老领导已经不带我。”

杨见迟疑着没有开口，龙在海问：“大管家是秘书长吧？是以前的周书记吗？”

他毕竟见过世面，也知道叶三省经历。

“现在只是传说吧。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叶三省呵呵一笑，止住这个话题。

吃饭后叶三省先回县委，杨见开车带着王道士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逛了半小时，用王道士的话说，他要感受一下岳兴的氛围，“望气”。

上了高速，杨见才批评杨天真：“你今天孟浪了。”

虽然周仲荣成为省政府秘书长基本上是铁板钉钉，迟早消息会慢慢传开，但是现在就当众说，还是不太好，尤其是在岳兴，有龙在海这样的人在场。

杨天真心里承认，嘴上却不服：“不仅周仲荣，还有……”

“高云的父亲？”杨见反应并不慢。

“党校，常务副校长。”

杨见冷笑：“安排得还是不错。可是……失去了他父亲的光环，你还觉得他还讨人喜欢吗？”

“人家至少帅。”杨天真倔道。

“年轻人，总是喜欢皮囊。”杨见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前方道路。

“你不也这样过来的吗？”杨天真毫不客气地还嘴。

杨见默然。

“世间美好的事物，其实完全来自各自的观感，见仁见智，见山见水，所谓参差不齐，才是自然之道。”

坐在后排的王道士感叹说。

“我觉得你对小叶还是心怀叵测。”

杨见恨恨地说。

叶三省回到办公室先处理一位副主任必须处理的公务，然后交待高建才，然后再向向前请假，开车先回江城，到康复医院接了曹红丽。

那天晚上叶三省回到家里，曹红丽已经完全恢复了情绪和冷静，让清儿她们回去了，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看电视，还给叶三省熬了点粥，等着他。

见了面，笑笑，叶三省冲了澡，两人上床，从容地温存，至到酣畅淋漓，一起冲洗后上床相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直到，叶三省说，乖，对不起。

曹红丽抱紧他，说省省，我其实想，如果找一个平庸一些的男友，天天能够呆在一起，上班下班，看电影，逛逛街，每个月有一定的收入，不要太多，然后买个房一起慢慢还贷款，是不是也很好？可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过这样的生活，你的生活是……星辰大海，你必须要往前冲，一个小官无法匹配你的聪明才干和野心，所以你一心要做大事，当大官，你也几乎是所有女生都崇拜的男子，我也崇拜你，喜欢你，所以，我今天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是你自己喜欢的，你也为他感到骄傲，所以你也必须承受随之而来的磨难的凶险，包括将来你哪一天，被你的组织审查。就像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显然是曹红丽考虑很久的一番话，一边说，一边流泪，叶三省拥着她，轻轻地拍她，安抚她，说他肯定不会犯错误，所以不用担心组织审查，以后，他也会用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保护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他的声音温柔而稳定，手也温暖，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一阵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