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时瑶觉得池野挺拔的身形似乎消瘦了些。 月光照在他身上,为他的侧脸勾了一个银色的边,棱角显得更加凌厉清冷。 时瑶不禁回想起一个星期前的某个晚上,那时候池野已经和她解释了那些绯闻,两人很暧昧,但还没有确立关系。 她在宿舍的阳台无意间看到楼下的池野。 他站在一个漆黑无人的角落,如果不是手里那根冒着微弱火星的烟,她都不会发现他。 那个时间点宿舍楼都要关门了,外面几乎已经没有人活动了。 时瑶不知道池野为什么会这么晚在她宿舍楼下抽烟。 月光下,她竟然在这个向来张扬不驯的男生身上感受到某种压抑的情绪。 看他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时瑶实在看不下去了。 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别抽了,池野几乎下一秒就打开手机,随后抬头看到了阳台上的她。 看到她,他神情似乎怔愣一瞬,没想到会被她发现。 时瑶往下丢了一包旺旺雪饼,因为太晚,宿舍已经有人睡下,不方便大声说话,时瑶在手机上又给他发了信息:别抽了,实在忍不住就吃这包旺旺雪饼。 池野接住楼上掉下来的雪饼,他掐灭烟头,回她信息:做我女朋友,成吗? 时瑶觉得池野很会得寸进尺。 树下的男生抬头,神情专注地看着楼上的她,那双桃花眼竟然比月亮还要美。 他笑着伸开双臂,对她比了一个很大的爱心。 很幼稚,但直戳人心。 尤其是池野这样向来散漫桀傲,谁也不看在眼里的男生,他身上带着年轻人的傲气。 或许他三十岁四十岁后,会更加成熟得体,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幼稚又肆无忌惮,还觉得自己很帅。 二十岁的年纪赋予他独有的魅力。 恰逢年纪的悸动,似乎只一眼,就有余生那么漫长了。 时瑶觉得一定是受荷尔蒙的影响,又或者是那晚月亮太过于柔和,才让树下的少年这么耀眼。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说不清是因为任务,还是不想看见这么漂亮的眼睛露出失落的表情。 …… 回过神来,阳台上的池野已经发现了身后的她。 池野见时瑶过来,眼底些许慌乱,马上灭了烟。 他走来抱住她,“对不起。” 见他这副做了错事的样子,时瑶有些好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不喜欢我抽烟。” 时瑶认真道:“我是讨厌烟味,但是抽烟是你的自由,你也没当着我的面抽,我又不是那种霸道的人,什么都管着你。” 池野摇头,“我想让你管我,”头埋在她颈窝,格外粘人。 他问:“你会讨厌我,嫌弃我吗?” 时瑶愣了愣,池野怎么有点不对劲,婆婆妈妈的,平时打直球不是挺厉害的嘛。 不过她还是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那你少抽,不喜欢你抽烟是因为对身体不好,我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 少女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耐心又温柔,池野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他嗓音轻哑:“瑶瑶,说你想我。” 这家伙今天到底怎么了? 时瑶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想你。” “有多想?”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想到发疯。” 池野安心了,“我也是。” 他蹭蹭她的脖颈,少女真的很柔软,身上香香的。 不受控制地,他将她抵在墙上亲。 由浅到深,逐渐深入,皮肤一寸寸变得灼热,正吻地激烈的时候。 公寓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保养的极好,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下什么粗糙痕迹,反而添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她披着名贵皮草,刚做好的美甲撩拨了下波浪卷发。 目光落到时瑶身上,小妈眼神不屑,“呦,换口味了?” 很明显是对池野说。 小妈抬起下巴,一脸高高在上,已经摆开了架势,准备和池野新的女朋友较量一番。 但这次,池野挡在了少女身前,看小妈的目光带着冷意,“三秒,滚。” 小妈诧异,她和他这小女友的事情他怎么突然开始参与进来了,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看向时瑶的目光更加不善,语气刁钻刻薄:“真不想你看上她什么了,身材还不如前几个,看着呆愣傻……” 小妈嚣张的声音忽然顿住。 她看到池野身后原本文静秀雅的少女忽然勾唇,对小妈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还无声地对她说了声“老女人”。 可等池野转过身,时瑶又恢复了安静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这娴熟的演技,比她还茶,小妈都看呆了。 原以为是个傻白甜,谁知道遇上硬茬子了。 小妈咬牙,就知道池野身边没有什么简单角色,那千亿家产怎么能落到外人手里! 她还想要说什么,下一秒却被池野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 关上门,池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换锁。” 挂了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干脆利索地将之前那个清洁工辞退。 小妈能有公寓钥匙,无非是从能进公寓的清洁工那得来的。 没过一会儿,换锁师傅就拿着工具过来,给门换了一把新锁。 和女朋友亲热却被人跑出来打搅,池野心情很不好。 晚上睡觉,他以此为理由,无赖地挤到时瑶床上。 关了灯之后,房间静谧到呼吸可闻。 时瑶不是没感受到旁边人的躁动,以及越来越起伏不稳的呼吸。 她装睡不想应对现在的尴尬局面,更不想那么快就痛失老腰。 耳边呼吸越来越近,闭上眼睛,感官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她觉得,现在更受折磨的是池野,他不会不通过她的同意就对她做什么。 此时躺在她身边,见她这么快就睡着了,难受也得忍着。 所以时瑶坚决不能被他发现自己没睡着。 慢慢地,躺在另一边的人似乎安静下来。 时瑶放下心,准备睡觉,耳垂却忽然被人轻含住。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