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敏感的察觉出对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这男人一向都把情绪隐藏的非常好，也让自己摸不透。他是猜到了，还是真的知道了？

他刚刚问这些，难道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为了他而放弃眼前的生活，一起飞升？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他修炼了千余年才有这样的机会，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发展，怎么可能有机会一飞冲天。

顾烟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不该有的思绪全部甩出去。

“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你也别胡思乱想，我绝对不会走出这庄园半步，也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那……就晚安啦。”

生怕对方又说出什么让自己胡思乱想的话，立刻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顾烟靠在门板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眼泪慢慢打湿了眼眶。

霍君临刚刚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图再明显不过，可是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轻而易举能改变的。

种族的隔阂，身上背负的东西，她不能让他放弃，同样，她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

爱情，很重要，但是又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顾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从小到大，她都能力出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可是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一件根本没有办法的困难。

慢慢地，顺着门板滑落，坐在地上，顾烟曲起双膝，双手环抱着膝盖然后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眼泪很快沾到她的膝盖上，她想要变得洒脱一些，坚强一些，可是……她真的好弱鸡，完全不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霍君临站在卧室跟前的落地窗前，他目光深远地看着不远处。

有些事，他心里早就有了预见，也明知道对方会给自己什么答案，只是他不想让彼此太难堪，所以选择了一种假设的提问方式。

不管怎么样，彼此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都不会再碰触那一条线，都会克制住自己，至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一种无法收拾，失控的地步。

霍君临看着遥远的月亮，明明是这么温柔如水的月光，可是他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欲望。

——

翌日，清晨。

两个人巧合的同时洗漱完打开了门，彼此打开门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似乎都惊讶于彼此的这种默契。

顾烟率先从怔愣中抽离，笑了笑。

“早。”

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霍君临也点了点头回应。

“早。”

短暂的打招呼之后，又变得有些尴尬了。

顾烟立刻带好门，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霍君临就在她身后，甚至能看得出他投射下来的影子将她罩住，明明是很有安全感和氛围感的事，可是却让她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

早餐也是两人爱吃的，可彼此都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