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辣猪蹄、大片水煮牛肉、爆炒黄鳝、两面黄煎豆腐。
最后一个大白菜。
五个菜摆满一桌,两人相邻而坐,卢安问:“这么多好菜,要不要来点啤酒?”
想着这些菜根本吃不完,他又不许叫觅觅她们过来,叶润半推半就同意了,不过她没想多喝:
“等会要去看梦苏元旦晚会表演,就开两瓶吧,我喝半瓶,其它的你喝。”
“成,听你的。”
卢安高兴地跑去屋角落拿了俩瓶啤酒过来,“家里啤酒快没了,就剩3瓶了,你下次顺便买些回来。”
叶润听了没做声,起身去厨房拿来开酒器,起开啤酒盖,先给他倒一杯,然后给自己满一杯。
卢安端起酒杯说:“来,干个,元旦快乐!”
“嗯。”
叶润嗯一声,跟他碰一下,接着补充一句:“元旦快乐!”
一口气干完一杯,卢安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猪蹄尖尖放她碗里,随后开始了大快朵颐。
至于为什么叶同志爱猪蹄尖尖?他一直没弄懂,反正前生她就爱吃这些调调。
比如鸡翅膀尖尖啊,鸭翅膀尖尖啊。每次杀家禽,卢安都让给她吃,曾经有一次小孩不懂事跟她抢,还被他教训了一顿。
结果就是,叶润把他也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一天他酸了好久,不满她有了孩子不要男人了,弄起她后来一直拿这事嘲笑他。
别看她个子高,有167,其实饭量不大,每餐吃一碗就不吃了。除非胃口特别好,就会再添加一个鸡蛋多的饭团。
吃完一碗饭,她就在旁边小口抿酒,看着他吃,也没走开。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吃饭,所以陪着他。
中间见他碗里的小半碗饭全被猪蹄和大片牛肉的红油汤浸红了,叶润伸手拿过就倒进了垃圾桶,重新给他添加了一碗新的米饭。
卢安此时嘴里全是肉,没空说话,用左手拿起杯子示意。
见状,叶润同样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还不忘骂他:“慢点,慢点,伱是饿死鬼投胎吗,就不能吃慢点吃吗,这么多菜又没人跟你抢。”
卢安一时没接话,直到把嘴里的肉吃了下去才回嘴:“你个娘们唧唧的懂个什么,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
要是都像你们女人这样温温吞吞的,国家经济根本发展不起来,我这是带动内需晓得不?”
叶润瘪瘪嘴,“明明就一吃货,还说得这么高大上,呸,真是不要脸。”
“高大上”这种词汇她原本是不会的,但跟某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捡到了。
卢安咧嘴直乐,把空杯子放她跟前,双手又扒拉猪蹄去了。
叶润翻记卫生眼,拿起啤酒瓶给他倒满酒,接着把杯子放回他左手边。
等到他吃完手里的猪蹄,她说:“还有20多天就要放寒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是在这边呆一段时间,还是放完假就立马走?”
卢安没急着回答,反问:“你呢?”
叶润说:“我想妈妈了,想早点回去陪她。”
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厚,卢安想了想说:
“我也要先回宝庆一趟,到时候还得去趟羊城师傅他老人家,金陵这边看情况了,要是不行,就明年开春早些过来。”
听到他的安排,叶润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虽然她自己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他一块回去的,每次只要有这人在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了,坐车可以呼呼大睡,根本不用担心坐过头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菜多,还有酒,还有人时不时给他倒酒夹菜,这顿饭吃得特别瓷实,最后他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摸摸圆滚滚的肚皮说:
“走,已经6点了,晚会快开始了,我们赶过去。”
一顿饭的功夫,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夕阳余晖照在叶润脸上,卷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同一朵渐渐绽放的玫瑰,有味道极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
门口,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叶润伸手摸摸脸,忍不住这样问。
卢安说:“脏东西没有,有爱。”
叶润无语,掏出钥匙把画室房门反锁,一边动作一边奚落他,“你知道我现在听到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是什么感觉吗?”
卢安顺口问:“什么感觉?”
锁好门,叶润把钥匙揣进兜里,往前走:“你这个老流氓无利不起早,每次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就代表着你又在打我主意了。”
卢安郁闷:“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猪。”说完这话,叶润迈开大长腿,飞快地下了楼梯,生怕他使坏了。
卢安气坏了,站在楼道口喊:“别跑啊,有种你给我等着。”
“你看我像傻子?”叶润面露不屑,欢快的眉角还在不断挑衅他。
这时有两老师买菜回来了,卢安刚生起的一些念头又只得偃旗息鼓,几个快步追上去说:“算你命好,不然我今天非让你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叶润哼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这条路上人少,和他走在一起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没一点安全感。
说不得他兽性大发,就把自己拖哪个草丛给霍霍了,如此想着的她不禁有些乐,好像卢某人真的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般。
今天两人要看的是学校的元旦晚会,而不是商学院的。
其实商学院的晚会昨晚就演出完了,李梦苏的节目正是她日常练习的《鸳鸯戏》。
说实话,昨天光顾着请饭唱卡拉ok了,一时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要不然他肯定会去现场观看的。
思绪到这,卢安问:“今晚梦苏表演什么节目?是唱歌?还是古筝?”
叶润斜眼瞅,“哟,梦苏梦苏,叫得这么亲热呢。”
卢安伸手摸摸她额头:“你这是吃醋了?”
“切!”
叶润打开他的手,朔起薄薄地嘴唇道:“吃醋?你谁呀?我为什么要吃醋?
某人趴在黄婷胸口当舔狗,某人在画室抱着黄婷当猪头肉啃,我有说过啥嘛?这不就是人类进化没完全么,我就当看一乐了。”
卢安愣了下,画室就算了,当场撞见的,可趴胸口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他又不好问,只得糊弄过去:“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等着,我回头就收拾你。”
叶润本欲还嘴,没曾想在拐角处看到了苏觅和向秀,顿时开口问候:“觅觅,向秀,你们也是去大礼堂吗?”
听到背后有人喊,向秀转过身,“呀,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等完三女打完招呼,卢安才问两女:“怎么就你们俩,李梦苏同志呢?”
见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苏觅微笑回答:“梦苏有节目,已经提前过去了。”
向秀问他们:“你们吃过晚饭了没?”
卢安脱开而出:“没有。”
叶润说吃了。
向秀立马迷糊了,“到底有没有?我们信你们谁的话?”
叶润打眼某人,意味深长地说:“信他的吧,他想请你们吃夜宵咧。”
听到这话,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下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他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这小老婆到底已经把自己是心思揣摩到什么程度了?
真他娘的,自己就随便一说,她都能上纲上线,问题是,他还不好当面反驳。
好在他脸皮厚,当即十分光棍地说:“行啊,刚好最近挣了些钱,兜里藏不住有点飘,正需要你们帮帮忙。”
听到有夜宵吃,向秀立即接上,“我想吃烧烤,下午我还和觅觅、梦苏她们讨论这个,要不你请我们吃烧烤哈。”
卢安比划个ok手势,“没问题,到时候再配点酒,烧烤啤酒简直绝了。”
四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大礼堂门口,发现这里的人不是一般多,一群接一群都是来看元旦晚会的。
“哇靠!苏觅,苏觅来了!”
就在几人跟随人流朝门口行去时,旁边一个男生忽地压低声音跟同伴这么说。
声儿不大,但奈何门口人太多了,太过拥挤,距离不远,还是传到了卢安等人的耳朵里。
“苏觅?在哪?哪个是?”
显然有人听过南大三美的名头,但还没见过真人。
“左边,看左边,穿白衣服的那个。”
这话一出,附近的目光瞬间都积聚了过来,人都是好奇动物,不论男的女的此刻都把八卦之心发挥到了淋漓极致。
卢安悄悄观察苏觅,发现这姑娘的表情诠释了一个什么叫淡然如水,被这么多人打量都没点反应,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咦,旁边那个男的有点像卢安耶。”
“什么像?应该就是,我在寝室窗口看到过。”
有人提出疑问,有人回答,然后人群目光纷纷一转,又转到了他身上。
甚至还有人细嗦:
“两人挨得这么近,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啊?不是说卢安女朋友是黄婷吗?”
“元旦不陪女朋友,却跟苏觅搅一块,这谁知道嘿.”
卢安心里一阵mmp,谁说老子没陪了?老子在陪自己女人!向来只有她吃瓜别个的份,没想到瓜落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周边的闲言碎语,叶润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虽然弧度很小很小吧,可还是逃不过卢渣男的毒辣眼睛,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走进门后附耳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啧,还是在意的嘛。”
叶润白了他一眼,踩他一脚。
趁人不注意,趁光线黑暗,趁两人挨着近,卢安兴致起来了,悄摸伸手过去,想要牵她手。
两只手初一接触,叶润就被吓了一大跳,心惊这混蛋真是狗胆包天,在画室就算了,那里没人看到,在外面他怎么敢?
怎么敢的?
她气得又踩他一脚,随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快走两步,跟前面的苏觅和向秀并肩走在了一排。
这年头不像后世,校外的世界不那么繁华,没智能手机也没电脑,相对而言,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还是比较吸引学生的。
这不,踩着点来都没多少座位了,后排和过道挤满了人。
就在卢安几人找座位时,陈麦犹如天降神兵,出现在了几人跟前,她只瞟了眼卢安和苏觅,就对叶润和向秀说:
“你们终于到了,来,跟我来,我给你们留了座位,在第5排中间位置。”
卢安对苏觅嘀咕:“苏觅同志,这小辣椒好像没招呼我们俩。”
苏觅恬淡一笑,没说话,跟了过去。
没法,卢安很没骨气地跟在后面。
陈麦有心了,留的座位几乎和前面的舞台平视,不要抬头观看,而又远离了后面嘈杂拥挤的人群区域,算得上绝佳位置。
安排四人落座后,陈麦还给几人赠送了一瓶饮料,先是给三女,最后递给卢安时,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他:
“小炉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在滋养情敌?”
卢安下意识问:“小炉子?”
陈麦抱胸说,“我不是首创,叶润背后偶尔这么叫你,本小姐就学到了。”
现在就开始叫了?
卢安懵逼,上辈子他还以为一直要到35以后,原来小老婆这么早就坏了良心。
见这凶妞站在自己跟前不走,见前后左右有好事者望了过来,讲究低调的卢安蹙眉催促:
“杵在这干甚呢,还不走?”
陈麦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卢安没好气问:“你指谁?”
陈麦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谁。”
卢安捋了捋思绪,道:“什么叫情敌?你喜欢我?”
陈麦突地放开了声音:“喜欢!”
这一瞬,正在窃窃私语的叶润、苏觅和向秀三女停止了交谈,纷纷望向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