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几人同时一怔,朝着云缺投去疑惑的目光。 “找到谁了?” 牧青瑶疑惑道,周围并无人影。 “衙内,周元良。” 云缺说罢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树皮上类似人眼形状的树瘢道:“以此为头部,切出一个人形,记得要大些,别切小了。” 牧青瑶点头就要动手,结果被止住。 “让洛小雨来切。” 云缺没解释什么,取出一把得自血蛮的下品匕首,交给洛小雨。 牧青瑶尽管不解,还是选择了相信云缺。 洛小雨之前切过藤蔓救人,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少砍柴烧火,对砍树驾轻就熟。 蛮族的匕首别看只有下品程度,却异常锋利,切金断玉不在话下,切树木更轻而易举。 来到树下,洛小雨丈量了一下。 按照云缺说的,从那块树瘢开始大致划出个人形,然后一刀扎下去。 出人预料的是, 落刀后,竟从树里透出一股鲜血! 殷红的血迹顺着树皮流下,惊得洛小雨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于此同时,那块树瘢像活物般,其内的纹路竟收缩了一下。 像是人的眼睛缩紧了瞳孔! “范围再扩大一些,继续切。” 云缺的声音给了洛小雨勇气,她开始卖力的切割起来。 随着树皮开裂,一条条翠绿的藤蔓从树里散落,毒蛇般缓缓摆动。 原来这棵树是由许多条藤蔓伪装而来! 这时牧青瑶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云缺为何没让她出手,因为切出的藤蔓会攻击附近活人。 牧青瑶看向洛小雨的目光,变得惊奇。 那个瘦小的女孩不知有何特殊之处,竟没有引起藤蔓的进攻! “洛师妹有些特殊不会被藤蔓寄生,在山洞里的时候,是她帮忙救下的同队弟子。” 云缺简单解释了下。 牧青瑶点点头没有追问,她自己的花灵根就十分特殊,天下间的特殊体质肯定还有很多。 “会不会洛师妹身体虚弱,气血太少,藤蔓不感兴趣?”武大川好奇的猜测道。 云缺和牧青瑶同时摇头。 即便再瘦小,洛小雨也是活人。 在云缺看来,洛小雨的身上一定存在着让藤蔓极为不喜,甚至厌恶的东西。 嚓嚓的切割声中,一个人形轮廓从树干中跌落。 刚一落地,这人形的东西就四爪着地,飞快爬动。 “妖、妖兽!” 武大川惊呼出声,手忙脚乱的拿剑防御。 牧青瑶身上灵气涌动,花灵剑准备时刻出手。 从对方的形态来看,的确很像四爪妖兽,但从声音却能判断得出,这家伙是个人。 还是熟人。 “云侯!可算等来救星啦!” 肩膀窜血的周元良从藤条里爬了出来,抱着云缺的腿不撒手,差点把唯一的裤头给扯下来。 武大川和洛小雨看得目瞪口呆。 南院弟子居然被困在了树中! 树上的每一个树瘢,都是一只眼睛! 牧青瑶再次对云缺投去惊讶的目光。 若非云缺看出了端倪,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线索。 此时此刻,武大川也终于醒悟,直拍自己的脑袋。 难怪旺财一个劲的朝树乱叫,原来小狗早就闻出来活人的气味,只是谁都没想到会藏在树里。 周元良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第一衙内的风度,只是模样狼狈得好像第一乞丐。 “多谢几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抱拳施礼后,周元良充满疑惑的道:“云侯聪慧,猜出了树中藏人,但我想不通,你怎么认出来是我?” 他说完,其他几人也同时生出好奇。 很多树上都有一个树瘢,而一个树瘢就是一只眼睛,单靠着一只眼就能辨认出具体身份,这能耐实在骇人听闻。 云缺也不做作,如实道:“眼神。” 众人恍然。 周元良做顿悟状,道: “是不是本少的眼神太过忧郁,太过幽深,太过迷人,让人过目难忘!” 云缺瞥了眼周元良,淡淡道: “你的眼神,贱得独一无二。” 周元良如遭雷击,眼角抽搐,旁边的几人同时捂住了额头。 “下次我翻白眼,更好认了嘿嘿。” 周元良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他被洛小雨扎了一刀,伤在肩头,没什么大碍。 洛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礼道: “师、师兄对不住啊,是我大意了,你伤得不重吧?”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周元良浪笑道:“除了子孙根之外,其他地方师妹随便扎。” 众人相信了云缺为何能认出这位来,果然有够贱的。 “其他同门是否都被困在这里?”牧青瑶追问道。 “应该都在附近,当时只有牧师妹掉进地底,我们先后被藤蔓缠成了藤树,动弹不得,只能等死。”周元良将受困的经过道出。 “拜托你了。”牧青瑶朝着洛小雨拱了拱手。 能让南院第一剑子如此举动,洛小雨受宠若惊,干劲儿十足,一棵接一棵的开始了她的伐木之行。 只有洛小雨才能让藤蔓无视,其他人帮不了忙,只能等在远处。 微风渐起,带来清凉。 山上的大雾稀薄了不少。 “这鬼地方真邪门儿,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藤蔓,幸亏有云师弟,要不然不仅我们全军覆没,南院的弟子也别想活着出去。”武大川坐在石头上歇气,还不忘帮云缺揽功劳。 “说得没错,本少早就看出云侯心智不凡!肯定前途无量!” 周元良一边夸赞,一边在脚下断裂的藤蔓里翻找着什么,反正马屁不值钱,他能拍到天荒地老。 “找什么呢这是?”武大川抻着脖子问道。 “荷包掉了,没几个钱。”周元良说着说着眼前一亮。 他从藤蔓堆里拽出一个东西,类似鹅卵石,通体墨黑,由一条细细的藤蔓连着,乍一看还以为什么挂饰。 周元良正要咧嘴暗笑,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 墨黑的石头被云缺拿了过去。 “缺块石头垫花盆,正好合适。” 云缺掂了掂,将其收入储物袋,不给周元良任何机会。 周元良嘴角一抽,尴尬的笑了笑,道: “我也想垫花盆来着,呵呵,云侯先垫。” 虽然云缺不认得,但能肯定那块墨黑石头是某种稀少的材料,要不然周元良不会那么惦记。 “云侯怎么和牧师妹在一起?咱们南院第一剑子向来独行,从不与人结伴。” 周元良对云缺低声道:“要不是南院的一群师妹哀求多日,牧师妹才不会带队,算我贪心,本想跟着来捞点好处,结果差点死在山上。” “说来话长,我们为了躲避妖兽抵达一处山洞……” 云缺简单说完,转而问道:“为何你非得跟随牧青瑶的队伍,而不是南院其他的剑子?” 云缺从周元良的话里听出了一个疑点。 周元良和不少南院弟子,都认为跟着牧青瑶会有不小的收获? 而且天生冷漠的牧青瑶,也不像喜欢带队的样子。 周元良看了眼远处的牧青瑶,在云缺耳边道出了南院第一剑子的特别之处。 这份消息对南院弟子来说不算隐秘,但云缺却第一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