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兵字符箓 南宫伶的话音刚落,那黑袍人猛地一踏地面,整个如同大鹰般腾空而起,圆月弯刀划破长空,颤鸣不止,朝着叶藏的脖颈削去。 霸道的灵精气,撕裂了出了数丈长的界域裂缝,威势可怖,还未逼近,叶藏便骤感毛骨悚然。 此人遁速也是极为鬼魅,呼吸之间逼近叶藏。后者大开法眼,破誓剑一震,对抵而去。只听铿锵一声巨响,交锋之处火花四溢,如同掷地惊雷般的炸开,周遭十几丈大地瞬间被撕裂,掀起灰尘碎石漫天。 叶藏只感觉那弯刀内蛰伏着如同大海一般磅礴的法力,轰鸣不断的压迫而下,让人窒息。 这黑袍人显然是金丹道行,而且大抵修到了圆满之境,那浩瀚无垠的法力之下,还潜藏一缕元婴法身的气息。 攻势如同骤雨一般斩下,手中的弯刀被其挥舞成了道道残影,每一刀落下,都能撕裂开界域裂缝,周遭遍地狼藉,空间都微微扭曲了起来。叶藏法眼大开,紧绷神经,持破誓剑施展定军六式对峙而去。 铿铿! 两人一刀一剑,打出去千丈开外,动静极大。 叶藏的手臂被震的颤抖不止,虎口都被震裂了,丝丝殷红的鲜血流淌。 若非他灵力霸道肉身强横,这般斗法之下,怕是没过几招,肉身就得先被霸道的灵力震的四分五裂了。 “师弟,我来助你!” 见叶藏落了下风,舒傲寒美目一皱,脚下剑气颤鸣,破空而去。 “姐姐哪里走?!” 一席紫袍的南宫伶莞尔笑着,袖口一震,磅礴的灵气挥洒而出,只见她玉指轻捻,飞花摘叶一般摄来这片赤红之土的杀伐气,紧接着双指轻弹,无数血红色的利刃铺天盖地的朝舒傲寒袭去,化天地万象为自家所用,这等神通道术却是不多见。 舒傲寒反应很快,银白色的剑光横斩而去,轰鸣的剑气漫天呼啸,一时间高天全是她的剑气。 追魂夺命,肃杀不以。 瞬时将南宫伶的道法化解,连带着这片天地浓郁的杀伐气都斩开了不少。 “姐姐神通果然凌厉。”南宫伶美目微弯,如同在打量一块璞玉般打量着舒傲寒。 舒傲寒默然不语,只是眸子异常的冰冷,满身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速度极快,一步之下跨越数十丈之地,渗人的银色剑尖毫不犹豫的朝南宫伶的额头点去。南宫伶不急不缓,手中花伞一抖,骤然发出的一股奇妙的如同清泉一般流淌的声音。 花伞的顶上挂着许多铃铛,只有拇指大小,微微散发着神异的法能。 一道灵力幕帘升起,硬生生的抵住了舒傲寒这一剑点杀,看来此器的道行不浅,能轻松的防住舒傲寒这等法能剑道神通。 那日斗法之时,这南宫伶可没有祭出这等法器。 在阙幽沼时,舒傲寒将南宫伶一行人杀的落荒而逃,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舒傲寒心想,却不知此女哪来的勇气,还敢惦记着她。 看来此番是有备而来。 “姐姐,我要你的根骨……”南宫伶莞尔笑着,伸出纤纤玉手一指点去。她的额头上五叶花钿显现而出,双目内充斥着浓郁的紫气升腾。 花伞颤动不已,那轻泉一般的铃声急促了起来,叮铃铃的响个不停,催魂夺命一般。 一瞬之时,一道无形的法能冲进了舒傲寒的识海之中,那宛若利刃一般在她的识海之中回旋飞斩,凄厉的声音回荡,又像是九渊下的魔头一般让人发毛。 无形的识法神通在舒傲寒的识海之内变化法能,像是在摧残她神智。后者的紧咬牙关,腰间的剑穗微微摆动,五彩的霞光照亮了识海,逼退着那铃铛施展的识法神通。 “又是这件法器,不过这次可是护不了你的了!”南宫伶陡然声音变的无比苍老起来,额头花钿迸发辉光。 铃声如同蚀骨的魔音一般深邃悠远,空灵无比,宛若奔涌的江河一般源源不断的冲了后者的识海,近乎无穷无尽。舒傲寒的身子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被千万钧重的高峰压迫着一般,想动上一步都极为的困难! 嗡! 她面色微白,清冷的双目之中遍布血丝,神藏大开之际,一道璀璨的流光冲天而去,驱散到了百丈杀伐戾气,云雾缭绕之上,一声古朴的撞钟之声回荡,巍峨耸立的仙宫若隐若现的显在高天之上,时间仿佛都短暂的停滞了一下。 亘古难遇的至臻神藏异象,圣人宫,只有天赋根骨极高的修士才能辟出。 “这座仙宫救不了伱!”南宫伶言语变的沙哑无比,容貌陡然变的狰狞,阴沉道。 她此时宛若换了一个人般,无论是神通道法,还是法器之能,和舒傲寒在阙幽沼碰见之时大相径庭。 铿锵! 话音刚落,那圣人宫的门庭缓缓敞开,古朴的道音从其中弥漫,云雾缭绕,飘飘欲仙。 一道巨大的灵力虚影动天乱地走了出来,脚踩流云,身高千尺宛若天神高不可攀。他全身充斥在银色的璀璨灵华之中,陡然面色狰狞,像是天公发怒了一般,挥动庞大的手掌,朝大地压迫而来。 和元婴修士的法天象地一般,这圣人宫竟是能施展出如此强横的法能。 天地陡然变暗了,巨大的圣人掌遮蔽的天穹,狂风呼啸不停,席卷苍茫大地,地脉之下都在微微震动,一时间雷霆狂舞,宛若末世般的场景。 南宫伶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惧意,手中花伞一撑,陡然间变得仿若天幕一般宽大,磅礴的法力迸发而出,这等浩瀚无垠的法力,显然超出了仙桥修士的极致。 “你到底是谁!”舒傲寒冷眼瞧着南宫伶。 此刻她的神通法能远超仙桥之境,那摄魂的识法神通,连她这护体剑穗都有些抵挡不住了,显然并非是她在阙幽沼遇到的南宫伶。 南宫伶并未回话,只是无言的撑开花伞。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圣人巨掌已然落了下来! 轰! 大地仿佛都被震裂了,灰尘碎石掀地而起。但花伞却是如同大海中的浮游一般,岿然不动,施展而出的法力护罩微微展开,轻松的抵御了圣人宫的神通巨掌,只是灵力护罩上泛起了阵阵涟漪,并未有丝毫的损伤。 紧接着,花伞在南宫伶的催动之下,呼啸疯转,挂着的铃铛急促的响起,瞬时之间,此方天地的杀伐气全都围拢的过来,被花伞当做利刃迸发而出,贯穿云霄而去。 砰砰砰! 攻势如同骤雨一般密集,无数杀伐利刃狠狠斩在了圣人宫之上,不出几息之后,那宛若美玉一般的圣人宫瞬间被斩的残破不堪,轰然坍塌。 舒傲寒脸色陡然煞白,失魂落魄之间,圣人宫的残像化作涟漪收进了她的神藏之中。 不是此神藏异象不强,而是这南宫伶的神通道术远超仙桥境界了,若是舒傲寒与她处在同等道行境界,祭出的神藏异象怎会轻易被破。这是一种境界和道行的压制,眼前的南宫伶,神通法能相比金丹修士都远远胜出,这叫舒傲寒如何对敌。 南宫伶额头的四叶花钿暗下去了一道,她神色立即变的清明无比,微微喘息着,额头上冷汗直冒。 “姐姐,你的金仙体小妹收下了。”南宫伶拂起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莞尔笑道。 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手,就要朝着舒傲寒的灵窍抓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贯穿云霄的剑鸣之声,大地猛地被撕裂开了数百丈之远,宛如被斩出一道恐怖的涧谷一般。 黑袍人无头尸体从远处激射而来,猛然砸向的南宫伶,后者美目一颤,袖袍将尸体震开,神色惊愕的瞧着无头的尸体。 “巧儿,怎么会这样……”南宫伶难以置信道。她带出的这位仆从,可是金丹三重的道行,乃是母亲言传身教,培养出来的高手,这才半柱香不到,怎么就被斩了。 远处,叶藏持着破誓剑踏空而来,神色冰冷无比,黝黑的剑柄之上,贴着一张兵字秘纂,符箓上的禁制微微浮沉,内部真人浩瀚的法力连携禁制,仿佛是在替叶藏催动这柄无上灵剑胎一般。 无上灵剑胎内的剑势仿佛挣脱了牢笼,缠绕在剑身之上,破誓剑变得深邃而黑暗,渗人的剑势使得地面都不自觉的撕裂开来,空间界域微微颤抖。 九字秘纂,兵字符箓。可提升真宝法器的威能,此乃真人所铸,叶藏一直当作身家底牌舍不得用。 如今再不用,舒傲寒的根骨都要被夺了,这南宫伶身上的秘密却是不小,能施展那等强悍的法能,少说得紫府元婴的道行了。 嗖! 叶藏踏空而去,手中破誓剑微微颤鸣,渗人的剑势划破长空,只是轻轻挥动,便是无数细小的界域裂缝被撕开。 聂英毕身剑道修为所化的灵剑胎,如此被兵字符箓催动到了极致状态之下,剑势可谓是凌厉到了极致。、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势,南宫伶美目微颤,转而屈掌一点,只见她嘴角丝丝鲜血渗出,额头上的四叶花钿又是璀璨了起来。 双目紫气充盈,南宫伶又是变换了气质,整个人煞气腾腾。 “何等法器,有如此威能!” 南宫伶苍老的声音震惊道,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持着花伞猛地一荡,只见无数道灵力匹练如同滚滚巨浪一般轰鸣而去,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好似要把这片天地给撕开了一般。 叶藏神色微沉,破誓剑斩破长空,冷冽的剑势犹如天哲,连一重天上的流云都斩开了! 嗡! 哨鸣的无形剑势,使得周遭天地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高空流云被撕裂开了千丈之远,一时间碧空如洗,强横的剑势,威能通天彻地。 砰砰砰! 摧枯拉朽一般,叶藏破开了花伞的灵力匹练。 紧接着,他没有浪费时间,一剑朝着南宫伶的灵窍点去,后者大惊之色,只感觉到面前仿佛有无数利刃逼迫而来,皮肤之上生疼无比,这等直逼神魄的无上剑势,决计不是一个仙桥修士能施展而出的。 轰! 她猛然神藏大开,一座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山谷异象在背后显化而出,落英缤纷,无数芬芳的花瓣飘荡而出,南宫伶屈指一捻,飞叶摘花而去。 叶藏却是不避不退,破誓剑冲杀而去,将飞出的利刃花瓣尽数斩断。 铿锵不断的声音在天际响起,这一片花瓣,竟是如同陨铁一般坚硬,如同百万斤的高峰一般重。叶藏的身形受到了一些阻拦,不过破誓剑势太过于凌厉了,近乎无坚不摧,她这般道术,也只能稍稍拖慢叶藏的步伐罢了。 转眼间,叶藏已然逼近南宫伶十丈之内。 后者法力翻腾,纤纤玉手不断的掐出法印,漂浮的花伞荡漾不已,一股股无形的识法神通攻杀叶藏的神识而去。 “这神通对我可是无用!” 叶藏阴沉着脸色,他法眼大开之际,瞬间破开了虚妄,强大的神魄如同斩马刀一般落去,将铃铛迸发而出的无形攻势全部化解。 奇门道人无一例外,神魄都异常强大,无论是修炼法眼点穴道,或者炼器炼丹,还是占星卜天,都需要强大的神识支撑,在修行奇门术的过程中,神识神魄也会变得愈发凝实且强大。 “该死的!”南宫伶神色难堪,此刻却是有些拿叶藏没辙了。 她沉着眼神瞧着叶藏手中持着的破誓剑,转而头也不回,猛然踏空后撤而去,几步便是掠开了百丈之远。 叶藏紧随其后,大妖遁法施展而出,踏空虚空而去。 一剑猛地斩下! 鲜血挥洒在半空,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南宫伶的右臂硬生生的被叶藏的破誓剑斩断,这还是她反应极快,躲过要害的情况下,如若不然,落下的便是她的头颅了。 “小辈,我要你不得好死!”南宫伶脸色阴沉冰冷,语气狰狞道。 “一缕孤魂罢了,也敢如此嚣张。”叶藏法眼洞穿而去,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