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雷回到戏子滩的时候,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跟他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
当初,安排在河对岸,那负责请君入瓮的五百人,发挥了相当的作用。
克雷在西边血战一场,自然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歼敌。
总会有那么些运气好的散兵游勇逃出生天。
但他们逃亡的方向,不论先后,就只有戏子滩这一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翻过红叉河的最近地点。
只有过了河,他们才能有机会躲避克雷·曼德勒对他们的追杀。
如果还待在红叉河以北,那么他们终将难逃一死。
但可惜,当他们以为自己终于渡过了红叉河,逃出生天的时候,却一头撞进了泰陀斯·布莱伍德摆好的军阵里。
下场是什么,克雷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到了这一刻,莱昂诺·科布瑞所率领的两千谷地骑兵,彻底覆没。
克雷所部,剩下的九千人,前往石篱城大营。
等到他们到了石篱城,才发现艾德慕·徒利和剩下的军队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里只留下了一千人把守大营和石篱城,剩下的人已经随着艾德慕·徒利南下了。
至于出兵的理由,相当硬气。
驱逐谷地人,收复失地。
克雷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进行反驳。
“克雷大人,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艾德慕大人身边看一看?”
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在石篱城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有罗伯·史塔克的“珠玉在前”,他现在一想到艾德慕·徒利独自统军南下就浑身不舒服。
虽然说,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周围已经不存在能干脆利落打垮艾德慕·徒利一万人的力量了。
但这位鸦树城伯爵还是不放心,万一老狮子突然想不开,放弃跟罗伯·史塔克较劲儿,率军直扑过来怎么办?
不是没有可能的对吧?
哪怕发生这件事儿的概率,实际上,微乎其微。
克雷专心致志的对付自己面前,石篱城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烤鱼,瞅了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一眼,没搭理他。
什么派人去艾德慕·徒利那儿看看,这人除了自己和他,就没别人能干。
这什么资本家发言?
我打了这么长时间仗,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连口饭都不叫人能安安心心地吃完,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当约恩·罗伊斯选择避开自己,南下接人的时候。
克雷就知道,这家伙准备跑路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约恩·罗伊斯下一步会咋办。
因为掐着谷地人脖子的一招,就是他亲自布置的。
他能不知道这招的威力吗?
都要没饭吃了,他约恩·罗伊斯拿什么跟艾德慕·徒利死磕?
趁早洗洗睡,有精神了赶紧跑路吧。
在自己这边,军队开出去打了一仗,自然需要休息。
连续不间断的攻伐,还要求军队保持战斗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就算是坦克来了,就这烂地,跑个几百里也得趴窝,更别说是人了。
伤员需要医治,大军需要休息,天气越来越冷,克雷也得想办法搜刮御寒的东西来跟他的军队换装。
凛冬将至,这一点维斯特洛的领主们都知道。
虽然维斯特洛的季节,跟青春期男孩的脾气一般暴躁不定。
但随着持续十来年的长夏结束了,谁都知道秋天短暂,凛冬会很快到来。
本来,这要是和平时期,七国上下,会从容不迫地做好迎接冬天的准备。
该屯粮屯粮,该御寒御寒,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人,跟不知道多少个冬天做过搏斗,早都积攒下来了一套成熟的应对手段。
但现在,整个维斯特洛都打城了一锅粥,七国上下无一处是净土。
这时候,老爷们都在关心前线的战事,把原本该在田野里忙碌的农夫,全部抽调出来送出去填线。
谁还有功夫管什么凛冬将至?
赶紧给老爷我多造一点兵器出来。
但现在,比克雷记忆中严重的多得多的寒冷,正不断侵袭着整个维斯特洛。
临冬城来的消息,绝境长城再一次请求增援,塞外的雪已经大到,所有人不敢过长城一步的情况。
曾经还星星点点出现的野人,在这么大雪的情况下,居然没一个来靠近长城企图去南方避寒。
这人都哪儿去了?
看着什么都模模糊糊,能见度不到三十米的长城以北。
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本能地感觉不妙。
但现在的守夜人,失去了任何侦测北方的手段。
只能静静地在寒风中缩成一团警惕着北方可能发生的危机。
长城能挡住一部分寒风,但剩下的寒气,依然翻过了长城,以极快的速度南下。
临冬城来的信说的明白,现在,临冬城已经快被暴雪给埋掉了。
长湖已经彻底封冻。
北境的粮食收割工作基本宣告停止,因为在这个温度下再出去收割,可能,就要被寒风把自己的命给收割了。
这也就意味着,克雷想再从北境获取支持根本不可能了。
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根本就没做好过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