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大军,最终还是低估了约恩·罗伊斯这帮残兵败将对于回家的热枕。
一直追到神眼湖以西的位置,他们都没能截住这支谷地人最后的精锐。
无奈之下,克雷只能派人快马去哈罗威伯爵的小镇,告知卡史塔克伯爵注意谷地人可能的进攻。
克雷已经知道临冬城的八千援军已经到位,所以,那地方的总兵力已经过了一万五。
而且,之前七千人整整土工作业了几个月,造起来的防御工事,应该够谷地人喝一壶的。
如果他们敢来的话。
既然谷地人已经跑了,那么,克雷就顺势,把目标转移到了还没挪窝的老狮子身上。
现在,不算那些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谷地人。
整个战场的形式,在地图上一目了然。
克雷自己,率领着五千五百步骑军队,在神眼湖的西北方向。
从更南面出发的艾德慕·徒利,手握剩下的河间地军队,大约一万四千人,现在落后自己一段距离,但已经开到了神眼湖正西的方向。
北方,一旦确定谷地人不成为威胁之后,哈罗威伯爵的小镇的一万五千曼德勒和北境家族联军,至少能分出一万人南下逼近赫伦堡。
克雷这边,出动的军队接近三万,目前两万已经赶到战场。
而他们的对手,是泰温·兰尼斯特所率领的西境大军主力。
虽然在之前的君临守城战,还有这一段时间的赫伦堡攻城战里,兰尼斯特大军或多好少损失了一些人,但目前,泰温·兰尼斯特掌握的军队,两万还是有的。
所以,把视角调大,这就是笼罩在整个东部河间地这个辽阔战场上,一场五万大军进行的会战。
虽然说蓝礼·拜拉席恩当初围困君临的时候,号称手里有十万人,但真正能上一线拼杀的又有多少?
所以,可以说这一战的胜负,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因此,克雷不敢怠慢。
从他的军队到达神眼湖西北的位置之后,他就命令军队停了下来。
他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是上一次骄傲自大,一副公子哥脾气的詹姆·兰尼斯特了。
痛打兰尼斯特只有那一次机会,现在,面对泰温·兰尼斯特这只活跃在七国权力场最顶峰舞台上超过三十年的老狮子,没有机会,只有硬碰硬地打一仗了。
“传令,派人去联系我们南边的艾德慕·徒利,让他立刻率军向我这里靠拢,如果遇到什么阻力,就告诉他,我的命令只有这一次,如果他不来,泰温·兰尼斯特攻击他的时候,我不会去救他,让他自己考虑清楚。”
克雷不是要非得跟艾德慕·徒利过不去,平常任由他胡为没关系,反正不可能捅出什么大篓子,但这是一场五万人级别的大会战。
自己这边如果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自己能指挥到每一支军队的话,那军队再多都没用。
所以,艾德慕·徒利就决不能在这场战争中瞎指挥,他可以听,但绝对不能说。
军队是一架暴力机器,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门。
所以,克雷不会做出自己去向艾德慕·徒利靠拢的动作,作为大军主帅,现在战场上所有军队就必须听他的指挥。
世俗的贵族头衔,在这一时刻全部靠边站。
传令兵领命而去,战马飞驰,烂泥四溅。
已经率军跟上来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忧心忡忡地看着传令兵离开的背影,对着克雷低声道:
“克雷大人,你这么对徒利家的小子,是不是有些……”
他不是站在艾德慕·徒利那一边,他首先是一个布莱伍德,然后才是河间地人,而且,现在的徒利家族,也没有人值得让他追随。
他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克雷这样做,是对艾德慕·徒利逼迫过甚。
以他对艾德慕·徒利的了解,这小子虽然年纪已经不是个小伙子了,但这单论内心性格的话,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自从开战以来,他就没有在正面战场上,靠自己的能力赢下哪怕是一场战斗。
所以,他的内心对这种事情就特别敏感。
泰陀斯·布莱伍德反正现在是跟克雷在混,他觉得,对于自己这个姓徒利的主子,得哄着来。
但他不了解克雷,克雷才不会惯艾德慕·徒利的毛病。
“不用担心,泰陀斯·布莱伍德大人,艾德慕·徒利就算是有心不听我的命令,他手下的那些河间地贵族们,也会逼着他带着军队来到我的面前,然后乖乖地把指挥权交出来。”
“可是大人……”
克雷直到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他的担心克雷完全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