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风息堡,内部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不耐烦的奥伯伦·马泰尔,前段时间尝试着攻击了一下风息堡。
然而,这座单论防御能力,在七国数一数二的城堡,确实不是摆在哪里看的。
发动试探进攻的两千人,面对这道叹息之墙,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最外面的一层城墙,他们付出了相当的流血,都没办法在上面建立哪怕是一点点的立足点。
看到这个情况,奥伯伦·马泰尔果断下令停止了进攻。
这要是再输几次,被蓝礼找到机会反推给打败了,那才是真的影响全局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宁愿谨慎一点。
不过,他好像隐约听说,西境和河湾地的联军,似乎从苦桥大营离开了,动向不明。
奥伯伦距离那处战场太远,派斥候根本就不现实。
周围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城堡,渡鸦也没办法用。
反正按照他的消息,在那附近,一万多无垢者还卡在那里,在他看来,联军应该是去找这些人的麻烦去了。
这是好事儿,对于马泰尔家族而言。
战争的过程中,在胜利之前,克雷·曼德勒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方的消耗越大,自己这边日后的话语权就会相应地提高。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以刀剑来说话的,巨龙不是万能的,否则坦格利安王朝应该长盛不衰才对。
本来还谋算着继续打防守反击的蓝礼,面对试探不成,就龟缩回去的红毒蛇,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虽然按照装备来看,他手下的一万人,“装甲率”肯定是高于整体以轻步兵和轻骑兵为主的多恩军队的。
但凡事不能只看一个方面。
他们两边的士气,有着根本意义上的天壤之别。
对于多恩人这边,以他们的视角来叙事,那过去的相当长时间,他们的日子不要太舒服。
从亲王隘口出发,一路破关斩将,围歼了老对手风暴地好几只人马。
现在,更是直接控制了风暴地南部的大片领土,兵锋已经推到了风息堡城下。
而且,风暴地现在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一旦他们打下风息堡,将蓝礼·拜拉席恩的王冠扔到破船湾里。
那么,多恩的力量将会膨胀到一个他们之前不敢想的高度。
整合几乎是维斯特洛两大区域,自成体系。
这份力量,远在北方的两位龙王,也该掂量掂量了吧?
奥伯伦·马泰尔心里这样想着。
而他的对手,蓝礼·拜拉席恩,最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每一次战争的失利,都对这位国王的声望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到了如今,更是连服众都变得困难起来。
每一次开会,都会有贵族,不加掩饰地跟他唱反调。
不过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当蓝礼每一次看到,自己在和其他贵族争吵的时候,剩下的人,那眼神中的冷漠。
那才是真正令这位国王恐惧的东西。
如今,一场暴风雨袭击了风息堡,就如同蓝礼的心情,从头到尾都是凉的。
就在前不久,蓝礼试图派军队,从风息堡西门出发。
目的,是为了将那里的多恩军队驱散。
因为西北部还有部分城堡,还打着拜拉席恩家族的旗号。
蓝礼希望和这些城堡重新恢复联系。
毕竟现在的风息堡,已经被多恩人彻底围死。
真的是连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专门有一支队伍,负责射落风息堡向外界联系的渡鸦。
这么坐困愁城,只会自取灭亡。
所以,蓝礼希望做点什么。
就像是落水的人,总想着双手去抓住什么东西。
这非常的正常。
然而,这道出城的命令,却被手下的贵族们给联合拒绝了。
他们认为,这样贸然出去,别说将多恩人击溃了。
怎么看都像是送到红毒蛇嘴边的猎物。
要是奥伯伦这么不经打,大家现在有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这种事实上被人关禁闭的感觉,肯定是非常不好受的。
都逻辑上来说,贵族们这样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放在蓝礼·拜拉席恩这个国王面前,这可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以前,对于他的命令,贵族们顶多磨洋工。
但现在,这是公然抗命!
王权的底线便在于命令所到之处,必须遵从。
所以,蓝礼不想退让。
然而,这不退,就出事了。
贵族们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军队里,和蓝礼的拜拉席恩家族军队,发生了冲突。
双方拔了剑。
上千人进行对峙,就不免见了血。
这一下,最后的遮羞布,表面的和睦也不存在了。
最终,蓝礼的意志并没有得到贯彻。
因为,拜拉席恩的士兵,虽然尊崇宝冠雄鹿旗帜,但并不代表着他们愿意出去送死。
活着不好吗?
贵族们从此将自己的住所,从风息堡主堡的会客室,搬到了距离军营最近的塔楼里。
只有那些立场摇摆不定的人,还住在蓝礼为他们提供的地方。
但如今,他们这些人,反而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刺驾的选择。
……
王领。
君临。
最后的战斗,在圣贝勒大教堂和红堡附近爆发了。
在全城已经被克雷·曼德勒所控制的情况下,这两个地方,成为了最后的孤岛。
毫无希望的孤岛。
不明就里的人,绝大部分是真正忠于小伊耿的人,而不是从厄索斯招募而来的雇佣兵。
他们算是前朝的真正余脉,本来可以成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助手。
然而,他们起初并不相信一个流浪在厄索斯的女孩,最终能回到王位。
而且,“伊耿·坦格利安”的继承权,也要高于他的姑姑。
所以,他们上错了船,选错了人。
而如今,这些伊耿·坦格利安的真正嫡系,要为他们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了。
“听我命令,放箭!”
负责指挥弓兵部队的席恩·葛雷乔伊,猛劈下手。
在他背后,两千名召集而来的弓手,对着贝勒大圣堂,放出了遮天蔽日的箭雨。
每支箭头上,都带着燃烧的火焰。
而在他的身边,一身肥肉的大主教,哭丧着脸,面对这个散发着煞气的年轻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们这些侍奉七神的家伙,先是被进城的蓝礼·拜拉席恩敲诈勒索了一笔之后,又被暴民狠狠地蹂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