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气鼓鼓的瞪着王怜花,王怜花不为所动,众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都有点同情他,却没人为他去讨伐王怜花,毕竟王怜花不好惹,大家都不想为帮别人给自己招惹一身腥。 云清上前给陆小凤诊脉,发现他只是有些疲惫,并没有别的症状,这才没说什么,王怜花到底比之从前长进了,折腾人也知道掌握分寸,没有损伤陆小凤的根基。 眼看着深冬已至,陆小凤也回来了,花满楼提出告辞,他们来的时候有护卫护送,之后花满楼和陆小凤住进了桃源山庄,护卫们都留在京城花家别院,现在只用招呼一声,他们就会把两人好生护送回去。 有这些人在,大家不用替小客人担忧,只准备了一些礼物,让他们带回去给花行简,不过因为陆小凤受了些罪,沈浪觉得过意不去,又送他两本武功秘籍,让他回去好好练。 也不知道陆小凤是怎么理解的,他走之前对沈浪说:“沈前辈放心,我回去肯定勤加练习,等武功练好了再来找王前辈讨教,报前些天他戏耍我的仇。” 他只顾信誓旦旦跟沈浪保证,没发现王怜花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小九却看到了,等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冲陆小凤叹道:“我师父刚看了你一眼,你下次来要小心啊。” 云清则拉着花满楼叮嘱道:“你的眼睛现在虽然好了,但毕竟有过损伤,比起以前要娇弱的多,因此不能用眼过度,看书时间不能太久,每隔半个时辰要休息一会儿,教你的眼部保健操要常做,多看看绿色植物,时常远眺……” 她说一句,花满楼点一下头,把注意事项都记在心里,失明过的人,特别珍惜能看见的生活,对于保护眼睛,花满楼从不敢懈怠。 送走陆小凤和花满楼,没多久大家又迎来新客人,这次来的人有些出人意料,竟然是武林新秀楚留香、姬冰雁和胡铁花,他们三个是来求医的。 朱七七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三个少年,楚留香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面容俊逸气质不凡,姬冰雁面神情冷峻,胡铁花却笑的懒洋洋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三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站在厅里,由着众人打量,身上自带一股从容不迫的镇定气场,朱七七在胡铁花脸上多看了两眼,转头跟沈浪咬耳朵:“他的笑容是不是跟你有点像?” 那三人心思一动,都看向主位上的沈浪,胡铁花是有些自来熟的,他对着沈浪嘿嘿一笑,说:“能与名满天下的名侠沈浪有几分相像,是小胡我的荣幸。” 这般爽朗的性子,一下子就入了熊猫儿的眼,他举着自己的紫金葫芦,冲胡铁花示意道:“小兄弟也喜欢饮酒?” 胡铁花眼睛一亮,马上凑到熊猫儿跟前讨论起美酒来,姬冰雁似是无奈的看着他,楚留香却露出笑容,拆台道:“我们小胡虽然爱喝酒,却从来不挑,甘甜醇香的美酒和酸涩的劣酒,对他而言没多大差别,只要能喝醉,都是好酒。” 几句插科打诨下来,大家就熟悉不少,楚留香才开口提起正事:“沈前辈,我们是来拜访曲神医的,想请她出山救治一个人,不知道能否帮忙引荐?” 沈浪让人去请云清,不多时云清过来,楚留香三人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只听说过曲云清神医之名,没想到这位神医如此年轻貌美,她单单是走进来,就已经满室生辉。 “你们想让我治谁?他有什么病症?”云清淡淡的问道。 年轻人在面对美女的时候,多少都会一些拘谨,姬冰雁脸色看起来好像更冷了,胡铁花也没了那种善谈的架势,倒是楚留香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听到云清问话,忙回答道:“是我们前些天遇到的一桩灭门案的幸存者,他不但当胸正中一剑,还身中剧毒,现在江南名医叶天士用金针封住他全身经脉,暂且保住性命,他老人家说您医术无双妙手回春,让我们来请您过去一试,如果连您都解不了毒的话,他就真的没救了……” 云清听着,觉得这人救一下也无妨,就问病人在哪儿,结果竟是在嘉兴,骑快马也要五六天,当下不敢耽搁,随便收拾了点行礼,和叶修一起,随那三人一起赶往江南。 昼夜快马不停,赶到地方时,病人面如金纸呼吸微弱,云清一检查,发现他的伤口表面愈合的挺好,内力断掉的血管神经却都没接好,无疑给治疗增加许多难度,她只能先给病人灌一碗麻沸散,重新把外表皮隔开,将内里该接上的接上,才重新缝合伤口,才把他的外伤处理妥当。 她这相当于动了个不小的手术,没有无菌室的环境,若不是她有灵力作弊,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叶天士是她的助手,老先生看的是啧啧称奇,拉着她请教原理和方法,云清把能解释的解释给他听,能教的也愿意教一教,特别强调所用器材必须杀菌消毒,否则就不是就不是救命而是害命了。老先生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医者,不敝帚自珍,愿意传授别人绝学,不禁大为赞叹,把云清夸了又夸。 外伤好处理,难的是病人中的毒,这毒云清以前也没见过,只能一点一点试着做解药,用了三四天时间,才配出一副药,能将毒性接触掉七八分,剩余的两三分余毒,却只能靠病人自身了,能抗过去,醒来仍是一条好汉,抗不过去,那就下辈子再见。 云清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这个病人命不该绝,也或许是他求生欲强烈,总之在解毒后的第二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随后云清和叶天士都过去复诊,确认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以后慢慢调养,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而给人调养身体这种事,叶天士也是个中好手,不需要云清再去费心,她就提出告辞,楚留香等人再三表示谢意,连还躺着起不了身的病人,都艰难道了好几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