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不是对朕说想要在后宫开铺子吗?朕允了,你放手去干吧,还有你的家人,你若是想见你的父兄,朕破例可以让他们进宫!”
“朕提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郝雨冷若冰霜地抬头,面上带着的冷冽,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发生了这么多事,陛下眼中却只有殴打一项罪名?”
她收回视线,目光平静的直视前方,“臣妾不要什么补偿,臣妾只要害我之人,血债血偿——”
太后闻言,袖袍一甩威严不可冒犯,“鑫嫔!皇帝已经退让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郝雨冷嗤毫不示弱地反问,“被柔妃刁难顶着日头罚站的是臣妾,被柔妃灌下红花无法生育的是臣妾,被柔妃大庭广众之下肆意羞辱、殴打的也是臣妾!请问太后,到底是谁在得寸进尺?”
“你!”太后瞪大了眼,一口郁气堵在心中,难以置信地看她。
皇帝对她步步退让,她这太后更是对她句句隐忍,她竟还不满足?
这鑫嫔仗着郝家给过皇帝的帮助,便拿乔托大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还敢当着奴才们的面跟她犟嘴,阴阳怪气的影射她!
商户出身果然毫无教养,粗鄙不堪!不堪入目!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鑫嫔可真是了不得啊,都敢跟哀家呛声了?商户出身就是没有规矩!”
郝雨凉道:“是啊,臣妾出身商户,哪里有柔妃娘娘知晓礼义廉耻。”
“郝雨你说什么!”这句话里有话,柔妃倒是听得明白。
当即就要上前撕扯郝雨,被一众宫人挡在了身后,也不是怕她再把鑫嫔痛打一顿,而是害怕她被鑫嫔所言勾得怒火冲脑祸及自身。
太后怒道:“鑫嫔!你口口声声说柔妃刁难你,那你可曾想过她这般做的理由?”
“若不是你是非不分反帮着恶人来折辱柔儿,柔儿又怎会被怒火冲昏了头?你责怪她之前,怎么不先找找自己的错处!”
“你出冷宫这些时日,柔儿帮你,护你,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却不知感恩,还故意在这挑衅!白选侍当日羞辱你,是柔儿挺身相帮,可当白选侍咒骂柔妃之时,你又在做什么?”
“假正经、当好人,想要博得某些人的好感,却要柔儿牺牲自己成全你的大局,凭什么?柔妃没有丝毫对不起你的,是你以怨报德,叫人寒心!这一切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母后,您也少说两句!”
庆德帝在一旁低声说话,看上去像是劝架,实则却是借太后的手好好教教郝雨“得陇望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庆德帝道:“鑫嫔,太后也是关心则乱,她向来疼爱晚辈,朕知道你善解人意,只是眼下受了委屈颇有不忿,放心,朕会给你补偿,会让你在后宫的地位无人可撼的。”
“今儿个就先到这里吧,你也累了好生回去调……”
“皇上您误会了。”郝雨截断了庆德帝的话,低眉顺眼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大逆不道,起码在庆德帝和太后眼中其心可诛。
“臣妾自始至终要的不是补偿而是公道。”她直视帝王之眼,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臣妾还是那句话,要害我之人血债血偿!”
“放肆!”
“放肆——!”太后气得连声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