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面色凝重:
“若是寻常村人,倒也不成威胁,但这领头的乡长,似乎并非无修为之人,可我看不出他的修为程度,且他能施法屏蔽声音。”
怪不得昨夜祠堂激战,竟是一户人家都未惊起。
而且最令慕容天惊讶的是,这乡长竟是能连系统的窥探也一并屏蔽。
不然他也不至于观察到乡长已经将人聚在一起,带家伙包抄时,才匆忙赶过来通知虞清。
这力量来源,
诡异地令人害怕。
窗外传来了浓重的火油气味,这帮人已无声无息地逼近,
似是打算将他们活生生的烧死在这屋里。
“打得一手好算盘,杀人,抢药……”
司空煜声音冰冷,
突然,
他想起什么似的,嗤笑道: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这村人就是不值得救。
那些妇人发现他们的丈夫拎着农具半夜出去了,
总不会以为,他们是要去种地吧。”
虞清的面容也冷了下来,
她对慕容天道:
“你悄悄从后院翻出去,把村里的人都叫醒,动静弄得越大越好。通知那些带着孩子的妇人们,准备出发。”
司空煜冷嘲:
“你以为现在还有人睡得着?她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何必再挂念?”
虞清垂眸,拔出长剑,缓缓道:
“就算有一人在睡着,也要尽力唤醒。”
慕容天知其话中深意,点了点头,一溜烟地从后墙消失了。
“轰隆”一声,
似是闷雷响起,
天边电光闪烁,石屏村顿时亮如白昼。
寂静碎掉了,雷霆贯穿长空。
电光直射天心,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至。
吴艳槐家的破屋前,围着一群面目狰狞的男人。
其中一人小声道:“糟了,若是下雨,可如何是好。”
领头的乡长面无忧色,反倒是胸有成竹,负手笑道:
“这是特质的火油,根本不畏水,专烧修士。”
屋内的司空煜,神色抑郁,仰躺在榻上,无奈道:
“你是作何打算,我那些随侍的护卫,少有修真之人,顶多会点拳脚功夫,对上寻常村人,或许还有胜算。”
虞清反倒问起他来:
“那你平日下乡义诊,遇到妖兽,又如何自保?”
司空煜不屑道:
“妖兽可比人简单,要害你就直接害,少有暗算。”
见虞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没好气道:
“你不会指望我吧!我只是一介医修!除了会使点毒……”
虞清眸光亮起: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把你的那些宝贝拿出来!”
司空煜白了她一眼,还真从衣袖里掏出一堆药材,挨个解释道:
“这是断肠草,入口之后,三秒毙命,这是蝶影丹,内服一颗,五秒毙命……”
虞清越听越丧气:
“就没有外用的吗?”
司空煜面露嫌弃:
“你真是一点医理都不通,药是人做出来的,若是碰着即死,那做药的人不就被毒死了。再说了,毒药之所以是毒药,乃是采万物相生相克之理……”
虞清懒得听他长篇大论,捻起了一株断肠草,搓成了粉,攥在手里,道:
“那我便想办法,把这些东西给他们塞进去。”
虞清在厨房里烧火,捣鼓了一堆浓烟出来。
那烟味极其呛鼻,使闻到的人皆忍不住咳嗽,泪流不止。
吴艳槐走了进来,似是明白她要做啥,遂道:
“高人,您悄悄护送神医离开吧,我来对付这帮人。”
虞清也不和她客气,给她扔了一块布罩,一根竹筒,又往她手上塞了一瓶断肠草粉和胡椒,语速飞快,道:
“你记得往火里放这个颗粒物,然后用这个竹筒,将断肠草粉通过这个小孔向屋外那群人吹去,你也会吸入一些剂量的毒药,但不用担心,毒性已经被分散了,只要在二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就没事。”
“我带着司空煜,就是神医,赶往村外的树林,你散完毒药,在此等我,我带你离开。动作要快,顶多一炷香时间,他们就要把火油倾倒完了。”
吴艳槐点点头。
虞清和司空煜所在的侧室,仍灯火通明,
但早已人去屋空,
只是伪造出一副人还在的假象。
屋外倾倒火油的人还浑然不觉,
火油的刺鼻掩盖了胡椒的异香,让他们不停地呛咳,不知不觉地吸入了不少断肠草粉。
虞清将司空煜带到了村外小树林,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马不停蹄地向村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