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也许是他们的人品攒的不够,也许是因为几艘被他们看作猎物的大船上,那些训练有素的船员们正一波连着一波的投掷轰天雷和火砖,让他们狼狈的抬不起头来。
总而言之,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一声令人脊背发寒的绳索断裂声中彻底的沉没进了海底。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弗朗机炮火压制的陆渊旗舰,也引来了几艘广船,鸟船的注意。
当这些船只前进道一百米以内的时候,他们船舷上安置的碗口铳开始猛烈的释放起来。
此时的陆渊已经被奋不顾身的侍卫保护着躲进了船舱之中。
但是由于炮火太过猛烈,就连船舱处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福船的船舷开始连续的崩裂,各种木制的碎片和海浪混淆在一起被抛起又重重落下。
此时的船舱中受伤的船员人满为患,船舱外一个接一个的人惨叫着倒地。
船身剧烈的摇晃着,在风雨之中。
陆渊在某个时候就感觉自己如同乘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船。
就当形势万分危急,对面的敌人正准备跳帮抢船的时候。
一连串的炮声突然把这时间一切的嘈杂都掩盖了下来。
海盗首领心中一惊向着炮声的来源看去。
此时,之间方才还在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已经近在咫尺。
而在灯火的掩映下一艘艘巨大的战船如同神兵天降一样向着一艘已经被轰成碎片的苍山铁直接碾压过来。
正当首领还在惊疑之时,身后几乎各个方向都传来同样的炮声。
他连忙又看像其他的方向。
此时一艘二十五米左右的哨船正好被两艘巨舰轮流射击,十几发炮弹瞬间将这艘可怜的哨船撕成了碎片。
在惨烈的火光和血光中,这条哨船缓缓的裂成了四段,然后逐渐的沉没进海平面以下。
“大哥!是番夷!是番夷的战船!”
一个属下惊慌失措的看着这这些在暗夜的迷雾中来回穿梭的高大幽灵,大声的喊道。
海盗首领在大海上漂泊数十年岂会看不出这是番夷大船。
他一怒之下将那名失态的属下一拳击倒在一边。
然后怒气冲冲的跑向船艏。
“所有船只听命,立刻放弃猎物,收拢阵型!”
他占在船只最高的地方大声的喊着。
立刻有传令兵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而那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的广船,鸟船,海沧船等在接到命令之后迅速的调转方向。
向着旗舰靠拢。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焦急心态使得他们失去了原有的阵型。
而陆渊的船队得以趁机从混战中脱离出来。
随着毫无战斗力的商船向着战场的边缘撤去。
此时已经击毁了对方五六艘船只的战船舰队开始逐渐的聚拢起来,变换成一条斜线的线列队形,然后在“半岛号”的带领下徐徐地转了一道弯,迂回着向敌人的残余船队驶去。
“大哥!我们中计了!这些番夷和那些商人是一伙的!”
海盗首领叛变的亲信还在大声的讲解着当前的局势。
“别说了!敌人马上又要过来了!立刻撤退!撤退!”
首领立刻打断他的话,转而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深深的明白这些番夷人的实力,一旦陷入和他们的纠缠之中,不但要全军覆没,甚至自己的命都得搭上去。
首领现在真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时贪财,将所有人拖下泥潭。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贪财,也就不会走上这样一条刀尖上舔血的道路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这时,在弗朗西斯科的“半岛号”上,一队一队的水手正跑着搬运弹药。
刚刚发射完炮弹的那一侧由西班牙炮长和汉人,琉球人炮手组成的炮兵组正在清理炮膛,重新装填弹药。而在与他们想对的另一侧,已经完成这一工作的同僚们则是手举着火把,守候在各自的炮位前,就等着长官一声令下。
此时他们正处于上风位置,三面风帆鼓足了力气将庞大的船体推向那些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敌人。
而其他的九艘大船也紧随在后,准备向士气已经下降一半的敌人发动新一轮的突袭。
此时海寇的船队中正有一些心理崩溃的船长正疯狂的调转船头试图向着远离敌船的方向驶去。
然而他们的冒失行为非但没有帮助他们,反而还阻碍了整个队形的后撤行动。
几艘海盗船自己撞在了一起。
其中一艘广船撞向了另一艘鸟船,后者顿时被豁开一个大口子。
海水汹涌翻腾的覆盖了它的甲板。
慌乱的水手们纷纷跳船逃生。
有一些被相邻的船只救起,但是更多的则是被畏罪潜逃的广船直接碾过了头顶。
见到此情此景,海盗首领不由的大声怒骂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他所乘坐的福船也被另一艘广船蹭了一下。
船身猛烈的摇晃起来,然后偏离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