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民,针对的是琉球人民稀少的解决办法。自从大明万历晚期以来,天灾不断,加之皇帝昏庸,吏治,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我们可以利用如今大明对于我们的友好态度,派情报人员潜入,将大量的流民收纳至琉球,充实琉球的人口,一方面可以增加税收,一方面则可以为战争准备更多地兵员。”
周坦进一步解释道。
此时,他看见陆渊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继续讲道。
“而这样一来,琉球的土地自然不能蛮族这么多流民的要求。所以下一步我们不得不做的就是扩土,如今的琉球,以北是倭国,以东是大明,朝鲜,唯有西南方向的台员尚没有被人占据。琉球谷物一年三熟,而台员气候曾更为适宜。其土地极其富饶,谷物产量较琉球两倍有余。足可以支撑数百万人的生存。所以,我们唯一也是必须选择的扩张方向只能是台员。台员虽然雨林遍布,但是其中早有荒蛮部落散居其间,只要我们利用好这些部落,在他们的帮助下,不消数年时间,台员全岛将完全纳入我们手中。”
陆渊听到这话,也是发声道:“我早有取台员立足之意,如正元兄所说,台员如此宝地,我们若是不取,红毛人,弗朗机人自然会乘虚而入,到那时,这些番夷以台员为基地,图谋进取,则华夏危矣。”
周坦点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纳民扩土之后,还需要整顿军备,我们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应对来自番夷人,倭国以至大明的威胁,并且随时做好夺取天下的准备。”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陆渊表示赞同道,“我自己本身就是带兵之人,自然明白军队的重要性。纵观当今天下,倭人蛮勇好斗,但是军备落后。大明军队火器犀利,但是入骨,不堪一战。而建奴,朝鲜之流远在万里之外,和我们干系不大。我举得唯有师法番夷,师夷长技以制夷才能真正的做到强军!为此,我已经通过卡洛斯招募番夷教官,工匠。在琉球筹办海军学堂。日后还可以建设工匠学堂,陆军学堂。等到我们自己的人才成长起来,就可以顺势而为,大展宏图。何愁天下不定?”
周坦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但是在强军之外,还必须要有待变之策。在当今海上诸强之中,大明实力最为强大,我们应该暂时俯首称臣,以安天子之心。其次则为倭寇,与大明一样,不到羽翼丰满之时,我们不可与倭人全面开战。而至于弗朗机,和红毛人。我曾经听闻他们的母国远在数万里之外,仅有少数番夷在南海之上啸聚,推举酋长,唤作总督。如此,虽然有兵舰,大炮之利,但是终究如同浮萍没有根基,我们可以在这些番夷中采取远交近攻至策略,例如联合马尼拉的弗朗机人,重点打击时时窥伺大明沿海的红毛人。待得羽翼丰满,在将诸多番夷一并剪除,而后再图大明,倭寇。”
说完这番话,周坦再三思虑,却又补充一句,道:“不过,变无常法。我方才所说的策略不过是根据时下诸势力之间的状态而提出的。日后若是局势有变,还应该便宜行事为妥。”
此时,陆渊听到周坦的话,又是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正元兄之策,当为我之隆中对。”
陆渊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周坦说道。
此时,周坦看了一眼窗外的暮色,道:“隆中对听起来气势磅礴,但是想要完成这一壮举,却要花费不少的心思。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当年刘备就是因为关于大意失荆州而逝去了争夺天下的资本。天下大业如同高手对弈,步步惊心。不过棋局败了,还可以重演。但是军国之事若失败了,则死无葬身之地。”
陆渊思索了片刻,道:“当前,我们所要面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如何处理好,对于福建巡抚商周祚的迎接事宜。”
“商周祚虽为福建巡抚,但代表的却是大明天子。此次我们进献百门红夷大炮,天子龙颜大悦。但是天子的情绪变化无常,一旦我们招待不慎,商周祚一道奏表就可以将我们的努力空亏一篑。所以此次迎接福建巡抚视察,必须要做到让天子满意,朝廷放心。”
周坦说出自己的考虑。
“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将军中所有的番夷人都清理了出去。”
陆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