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赵暖阳这话,贺强面色突然变得苍白,急切问道:“暖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师傅不行了?”
贺强想到师傅已经八十岁高龄了,或许真得就不行了。
“不是的,反正师傅找你有点事情,你还是先跟我去师傅那里。”赵暖阳没有说实话,等到了师傅那里,让师傅跟他说吧。
见赵暖阳语焉不详,贺强急了,上了车说道:“钱大哥,钱大嫂,我师傅让我立即过去,我先去那边看看我师傅。有暖月照顾你们,我也能放心了。”
“好,快点去吧。”钱老爷子也以为胡大师出事了,可能是想见贺强最后一面了。
刘文强的车子载着贺强,赵暖阳很快离开了。
警卫员把两位老人的行礼全部放在车上,然后扶着两个老人家上车。
张宏开车离开,车上钱老夫人问道:“暖月,胡大师怎么了?”
赵暖月一愣,旋即苦笑,反正马上贺强就知道真相了,没必要继续隐瞒了,说道:“哎,胡大师没事,而是贺大叔家里有事了。”
“啊?”钱老爷子一愣,“贺强家里怎么了?是他妻小出事了?”
“儿子没出事,挺好的,我经常去看。”赵暖月回答,然后想好措辞,缓缓说道,“贺大叔的妻子在我们回城之前就已经改嫁了。本来我也没想着瞒着贺大叔,但我怕告诉贺大叔之后,贺大叔承受不住,耽误改造,所以在征询了胡大师的意见之后,胡大师也知道贺大叔是个性情中人,冲动行事,所以老人家决定不告诉贺大叔。”
一听这话,钱老爷子,钱老夫人相视一看,从彼此眼睛看到担忧。
他们知道贺强多么思念家里,多么思念亲人。
本来高高兴兴回来,就是想跟家人团聚,但是已经物是人非。
“哎,你这样做是对的。”钱老爷子说道,“如果小贺知道这件事情必然会方寸大乱,说不定就会耽误改造,不能这么快平反。”
“是的,,所以一下火车,我就让暖阳接贺大叔去胡大师那里,让胡大师跟他说,让他有个心里准备。”赵暖月叹息说道,“但愿贺大叔能够早日想通。”
“这事情,的确只能自己想通。”钱老爷子说道,“不过我觉得小贺不错,不是极端的人,想必很快就能想通的。毕竟我们这些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说,什么都能看开。”
钱老夫人也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有放开过去,才能向往幸福。”
钱老爷子,钱老夫人相视一看,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安慰。
儿子死了,但他们还有儿媳妇,还有孙子,生活还有继续。如果一直沉湎于以前的伤痛,那他们这些年的等待和辛苦,就没有了任何价值和意义。
到了家里,赵暖月拿出钥匙开门。
这是华裕森拿回来给赵暖月的,开了门之后,郑重交给了钱老爷子,说道:“钱伯父,请会假,这是您的钥匙。”
钱老爷子激动地双手颤抖,接过来自家的钥匙。
这是一座三层的洋房,大大的院子,里面很荒芜,但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