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北郊,皇陵。
夜黑风高。
一名老者站在先帝陵墓前,宛如一座石雕般一动不动。
寒风呼呼的刮着,庄严的皇陵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前方有楼阁宫殿数间,还有上百守卫。
不过那些守卫很少来到陵墓前,他们负责值守皇陵,但却不得进入皇陵内部,只能在前方楼阁中守卫。
就在寒风呼啸之时,曹正淳猛然睁开双眸。
“终于来了,咱家终于可以不用呆在这里了。”
他已经来到皇陵数日,说实话,在这皇陵中的日子很苦。
因为那位老公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打扫陵墓前的草木灰尘外,基本什么也不做。
至于吃食,也需要他自己做。
日子清苦又无聊,曹正淳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两道身影趁着夜色,从高高的围墙处飞跃而来,他们蹑手蹑脚的朝着陵墓悄悄靠近。
而前殿内的守卫此时估计还在打瞌睡。
“什么人!”
曹正淳突然开口喊道。
两个毛贼闻言大惊,来不及多想,他们飞快的冲向了曹正淳。
“就是这个老东西,弄死他,就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好事了!”
他们压低声音说道。
这两个毛贼即是诸葛正我找来的,又不是诸葛正我找来的。
诸葛正我只是无意间给他们透露一些皇陵内有宝贝的信息而已。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诸葛正我是谁。
而这两个毛贼也是谨慎人,在行动之前还特意调查了一下皇陵内部的情况。
知道这座皇陵内有一个老公公。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个老公公换了人。
两个毛贼朝着曹正淳扑来,曹正淳神色微动,先是挥手一掌将一个人击退,尔后转身躲开另一个人。
一掌击在毛贼身上,那毛贼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传开,顿时惊醒了前方宫殿内的守卫。
一众守卫慌慌张张的跑出宫殿。
昏暗的夜幕下,他们看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
“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皇陵!”
守卫们大喊道。
然而,他们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惨叫声响起。
另一个毛贼如同一个沙袋般朝着他们飞来。
噗通!
毛贼跌落在守卫们的身前。
咳咳咳~~
一阵咳血之后,脑袋一歪,直接断气了。
“将他们带走,不要打扰了先帝的清静!”曹正淳声音嘶哑的说道。
一众守卫面面相觑。
“朱公公?”有人迟疑的喊道。
“嗯!”
曹正淳应了一声。
守卫们更是感到震惊。
陵墓外的守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眼前这些守卫来到皇陵也不过半月而已。
他们都知道陵墓内有一位朱公公,也与朱公公打过照面,但是从未有人关注过朱公公。
“朱公公居然会武功?”
“不知道!之前值守的人也没有说啊!”
“看样子修为还不低!”
“何止不低?刚才那一招没有几十年的功力,绝对做不到。”
一众守卫嘀咕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曹正淳声音变得尖锐了一些。
“喏!”
守卫们连忙上前,拖着两个毛贼的尸体离开。
他们还偷偷的看了看曹正淳,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出曹正淳是假冒的。
待一切恢复了宁静,曹正淳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可惜这两个小毛贼太弱了,都没有好好展示一下咱家的实力!”
如果不是为了在守卫面前展示实力,就这两个小毛贼都不够他一巴掌的。
“罢了,罢了,这样应该能引起皇城内的注意了!”
他一边低喃着,一边朝着旁边的木屋走去。
皇陵内的宫殿楼阁都是给先皇修建的,他一个太监自然不能住在里面,只能住在陵墓旁边的一座简陋的木屋内。
……
国子监门前。
王守仁站在门楼旁边安静的等待着。
国子监依卿福山而建,前卑后高,层层叠进,错落有致;亭阁点缀,山墻起伏,飞檐翘角。
站在门前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很多讲堂、斋舍、书楼、祠堂等建筑,虽然如今已是深冬,但依然给人一种宁静幽美的感觉。
望着那一个个身穿儒衫,穿梭在讲堂、斋舍、书楼之间的学子,王守仁心中对国子监多了一份期待。
“公子便是王守仁?”一个学子来到门前,向王守仁问道。
“在下正是王守仁!”王守仁拱手一礼。
学子笑道:“祭酒先生请你进去。”
“还请带路!”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国子监,来到一间斋舍前。
敲门而入。
斋舍,付成毅正倚在软塌上,捧着一卷书读着。
“学生王守仁见过祭酒先生!”王守仁躬身拜道。
付成毅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坐吧!”
“谢祭酒先生!”王守仁坐在了付成毅身前。
“殿下向我推荐你,不过我还是想要考考你!伱不介意吧。”付成毅温和的说道。
“祭酒先生请!”王守仁自信的说道。
付成毅见才心喜,直接问道,“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你对这段话怎样理解?”
王守仁说:“无外乎‘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这里的“事天”、“天命”并非宿命论,而是强调“心”与“性”。心是人之神明,具众理而应万物。性是心之理,人的天命就从心性当中体悟。
付成毅又问:“存何心,养何性?”
王守仁道:“吾心即天心,吾性即天性,吾命即天命!存吾心,养吾性,践吾命,如是而已。”
付成毅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王守仁笑道。
付成毅惊异无比的看着王守仁。
在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程朱理学,但是儒家学说的思想还是偏向于天理当然。
而现在的王守仁虽然还没有领悟心学,但是观念上已经有了心学的根基。
所以他说‘吾心即天心’,这是指心即理。
他的这番话与付成毅心中的儒学有些差别。
“有点意思,以后你就留在国子监吧。”
“谢祭酒先生!”王守仁欣喜道。
……
皇城之内。
陆公公守在御书房门前,一名小太监来到他身前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