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
轰隆一声,罗浮帝皇被墨海使四人击落在地上,轰出一个数丈宽的大坑。
此时罗浮帝皇身上的金色光辉已经暗淡了很多,而他手中的龙凤双印更是由金黄色变成了白色,甚至上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帝皇宝器不是无敌的存在,它虽然能将罗浮帝皇的实力提升一个层次,但它的威能是有时效性的。
将近半个时辰的战斗,龙凤双印所拥有的威能几乎已经全部消耗了。
罗浮帝皇那双猩红的眼眸也黯淡了些许,脸上的狰狞之色也消散了不少,神志一点点恢复过来。
他躺在坑中,昂头望着澄净的天空,以及悬立在上方的四道身影。
朕要败了吗?
他的嘴唇微微抖动。
帝皇宝器是他最大的依仗,他原以为凭借的帝皇宝器就算是不能击溃盛朝大军,也应该给盛朝带来巨大的损失。
事实上,他确实给盛朝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他没有想到刘瑞和马肃居然会出手对付他。
如果不是他们阻拦,或许他真的可以击败墨海使和宁万乘。
不过刘瑞和马肃对付他也是因为他失去了理智,先攻击他们的。
只是这些他并不清楚,他只认为刘瑞和马肃都背叛了他。
帝皇宝器的威能即将耗尽,他所有的希望都将成为绝望。
“为什么!”
罗浮帝皇咬牙低吼着,愤怒的眼眸怒视着刘瑞、马肃、宁万乘。
忽然之间,他不再痛恨墨海使。
墨海使是敌人,与自己作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刘瑞、马肃、宁万乘可是他的臣子,然而却都背叛了他,这让他更加怨恨。
“逆臣贼子都该死!”
他愤怒的看着刘瑞三人,发出一阵怒吼。
一缕缕金光缠绕在他的身上。
轰!
可怕的破空之声响彻,深陷的大坑再次炸开,那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给撕扯开来似的。
“该杀!”
他飞射而起,如同一道金黄色的流星逆流而上。
墨海使、刘瑞四人见此,神色大变,连忙抽身后退。
罗浮帝皇这副拼命的架势比之前还要恐怖,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四人都感到惊惧万分。
可是他们想退,罗浮帝皇又岂会让他们退走。
罗浮帝皇没有追墨海使,而是朝着宁万乘追去。
宁万乘最可恨。
他不但背叛自己,还加入了盛朝,简直可恨至极。
眼见罗浮帝皇朝着自己冲来,宁万乘满心惊惧,后撤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可惜他依然无法躲过罗浮帝皇的爆发一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一道惊惧的惨嚎,宁万乘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地间。
他被撞飞了,朝着京都的东方飞去,也不知道要飞多久才能坠落。
在爆发的帝皇宝器面前,似乎意境都变得无比脆弱。
“快拦住他!”
马肃三人来不及关注宁万乘,因为罗浮帝皇又朝着马肃撞来了。
墨海使神色微动,没有在上前,而是朝着后方继续撤退。
马肃和刘瑞相视一眼,却只能朝着罗浮帝皇迎去。
没办法。
宁万乘无法躲过罗浮帝皇的冲击,他们也很难躲过。
继续退后,还不如主动迎击。
主动迎击说不定他们还能挡住罗浮帝皇的撞击。
两人用出全力,爆发出恐怖的意境,朝着罗浮帝皇轰击而去。
下一刻,轰鸣声响彻天地,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一道飓风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掀起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
尘土、瓦片、砖块、房梁,以及地上的尸体、兵戈等等。
罗浮帝皇冲击的身体猛地一震,尔后连连后退十余步,最终没有稳住身形,跌落在地上。
他的眼眸已经充满怨恨的看着刘瑞和马肃。
刘瑞和马肃也不好受,虽然他们还在稳住身形,悬立在半空中,但是他们体内气血翻涌,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不过他们还是抗住了罗浮帝皇的冲击。
罗浮帝皇跌坐在地上,他蓦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龙凤双印。
眼看着两枚方印破裂开来,化作一块块暗淡的碎块,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
“母后!”
他看着那枚凤印。
凤印在他心中代表着的是他的母后,代表着他犯下的罪恶和心中的懊悔。同时也是他对洛青衣最后的念想。
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绝望与悲痛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终于走到了最后的绝路。
他猛然抬起头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乱臣贼子!”
“你们都是乱臣贼子!”
他向着刘瑞和马肃怒吼着。
“罗浮皇朝的覆灭不在于朕,而在于尔等!”
“你们都是皇朝的蛀虫,你们是皇朝覆灭的罪魁祸首。”
他身穿黄金战甲,将手中的方印碎片全部抛下,将腰间的帝王剑抽出,直指上面的刘瑞和马肃。
“朕是亡国之君,尔等是亡国之臣!”
“帝皇无道,臣子才是最大的罪人!”
他怒吼着,低沉的吼声回荡在天地间。
谁对谁错!
事到如今并不重要。
但是论是非成败,罗浮皇朝的败亡,豪族的罪过远大于帝皇。
豪族把持朝政不是问题,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豪族把持朝政却没有做任何有利于天下的事情,只知道为自身谋取利益,致使整个皇朝都陷入了动乱之中。
当然这也不是帝皇可以推脱责任的理由,无能和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只是此时罗浮帝皇不会考虑自己的问题,他将罗浮皇朝败亡的所有责任全部归咎在豪族身上。
“来啊!”
“朕是帝皇,就算是死,也要与尔等乱臣贼子决一死战!”
罗浮帝皇低吼着,鲜血从他的口鼻不断渗出。
半空中,刘瑞和马肃心神沉重无比。
谁对谁错?
伱是帝皇,我们是家主!
在我们眼中,家族利益自然要大过皇朝利益。
马肃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下方飞去。
“陛下,老臣送你最后一程!”
他低声说道。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现在只想带着马家离开京都,然后在罗浮皇朝之外建立一个只属于他们马家的势力。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罗浮帝皇的剑刃。
金色龙纹的剑刃似乎无比的脆弱,他只是轻轻一握,剑刃就被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