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的是生意人都这样,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谁都不会让步。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希望在生意方面跟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有太多的牵扯,要知道,主持生意的是乔胜男,也是他的女人之一,生意方面牵扯太多,乔胜男迟早会跟周成刚一家人接触,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遭罪就是乔胜男。
就算平安五十,乔胜男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
所以他干脆从根子上就把这事儿给斩断,不打算让英兰花玉跟未来的老丈人有太多的纠葛。当然,要做软玉生意,肯定不可能完全抛开未来的老丈人,但也要控制在可控范围内,最要一切由他掌控,就像他昨天做的那样,他亲自挑参与,不让乔胜男解除到这边的人,就一切ok了。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于是,他才说自己买低价的高档料,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全程参与掌控和未来老丈人在生意方面的事情了。
周成刚皱着眉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只需要那些蒙皮料?不太喜欢明料?”
“没错,就是这样,”他笑着点点头。
“但蒙皮料赌性大,综合下来计算,成本也不低,除非你的眼里特别好,挑选的蒙皮料有百分之五十,不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赌涨几率,”周成刚皱起眉头,明显有点不看好他的眼力。
他嘿嘿一笑,“伯父,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的发家史,我能走到今天,就是靠赌石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岛城古玩市场上一个赌石摊上赚来的,当时买了一块砖头料,切开后转手买了三十万,再然后凭借这一手精湛的赌石技巧入股,跟英兰花玉当时的大老板合作,才有了今天的英兰花玉。”
“可是,翡翠跟和田玉不太一样吧?”周成刚皱着眉头反问。
“错,不是不太一样,而是完全不一样,在鉴定技巧方面几乎没有共同之处,”他笑道:“但是吧,我有那么点天赋,在鉴玉方面进步很快,不管是翡翠还是和田玉,对我而言都没什么难度。”
周成刚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下意识的怀疑韩振阳这番话,但是想想之前调查过的韩振阳的发家史,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另外他向周亮打听过,韩振阳买的玉料,大部分还真就是蒙皮料,色皮料虽然也买了一些,但量很少。
也就是说,韩振阳确实不太喜欢买那些价格高昂的明料。
这种想法其实可以理解,行业里也确实有这么一批玉石商人不做明了,而是凭借眼力专门买蒙皮料来赌,但那些人并非喜欢赌,而是没办法,因为明料的价格太高了,尤其是高档料,根本不是一般商人能玩的起的。
现在的高档玉石,不管是翡翠还是和田玉,高档明料的价格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小块就能压垮一个小的珠宝店,有的时候掏出所有成本买下来,甚至有可能砸在手里,比如说做成成品后成色不好卖不出去……
可是,韩振阳明显没有这样的担忧,圈里人谁都知道韩振阳不缺钱,英兰花玉就是个可怕的现金奶牛。
这种情况下依然兵行险着,那么就说明,韩振阳对他的眼力非常有信心,并且真的成功了。
然而赌石毕竟是赌石,对周成刚这种常年混迹在玉石圈里的老江湖来说,赌石始终是一条充满风险的坎坷之路,年轻时的周成刚没有办法,也做过这种以小博大的游戏,运气不错攒下一笔家业,但发家以后就再也不赌石了,顶多偶尔玩玩,因为他觉得只要沾上这个“赌”字,就很容易出事儿。
所以,周正刚觉得韩振阳这种经营理念非常容易出事儿,下意识的就想劝说,也就是说教一番,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口,因为韩振阳本人就是个正面例子,说什么都是废话,除非韩振阳载了跟头。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韩振阳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有不甘心。琢磨一阵子,他还是开口了,“小韩啊,我知道,以小博大这种游戏,确实有赚头,有个眼力好点的赌石师傅,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赚回一笔大钱,可是,赌石这种事儿从满了变数,小打小闹可以,想做大,风险太高,不是长久之道啊。”
听到未来老丈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韩振阳既好笑,又感动。
能不感动吗?他这辈子还真很少能听到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