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经纶法师大声咳嗽,脸憋得通红。
送走陈长生。
经纶法师跟禅宗大师站在灵隐寺的门口,一直不肯离去。
“算算时间,这两年,你应该也有所感觉了吧?”禅宗大师道。
经纶法师点头,他看似年轻,其实也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江湖少有的大佬级人物。
向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气息的神算法师脸色出奇沉重:“命数这东西,真奇怪。想当年咱们争破了头就为了挣一个命,结果到头来却陷了进去再也出不来。到如今咱们不敢说,不敢做,甚至不敢想,辛辛苦苦近百年,何苦?”
禅宗和尚洒然轻笑:“佛讲因果,道论命数。生于世,总要有点远大的理想。如今江湖中仅存的那几个老怪物,连门都不敢出,咱们两人已经算是国内近百年少有的能够接近真相的人,虽然依旧未能破得桎梏,这就够了。”
经纶法师叹口气:“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咱们没有道陵大师的洒脱,能在接近真相的时候说放就放下愣是在山沟里呆了几十年不出来。如果不是陈家大难,我想这他现在还逍遥着呢。”
禅宗大师哈哈大笑:“当年你我都知长生为最后一个天煞孤星。但奇就奇在陈氏相术硬是为他注入一寸生机,这所谓天眼除了他没人知道到底如何,你我揽下长生的因果也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命数,福祸难料啊。”
“人生在世若事事可料岂不无趣?是福是祸我们且看下去便知。”
……
杭州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陈长生并不陌生,这些年他偶尔也会离开灵隐寺在杭州的很多地方转一转看一看,他一直觉得杭州有一种特别的温婉气质,在纷纷扰扰的城市生活中,总能发现一些让人忍不住倾心的东西。
微雨朦胧,行人稀少。
沿着西湖一路走来,岸边垂柳、湖边长堤与脚下古意盎然微微湿润的青石小道相得益彰。
远处雷峰塔轻纱半遮,只能依稀分辨其身影而不得全貌。
清凉细密的小雨抚在身上,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此时的西湖,恰有那“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独特魅力。
禅宗大师的重孙女就在西湖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工作楼里。
经纶大师曾经说过外国人不信风水,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东西。
那这个从外国回来的博士会有怎样的看法,都说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就连禅宗大师浑身上下都戴满了高科技设备。
苹果手机玩得溜溜的。
陈长生其实很想知道,这位守护过去近百年的大师内心究竟是如何?
陈长生按照禅宗大师留的地址一路找过来,顶楼挂着一个“量子科技工作室”。
看这名字,陈长生怎么也想不到这到底跟自己所学有什么关系。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背后有人说话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