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常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说道:“你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奇怪啊。怎么踮起脚来走路?”
傅常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苦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真是邪门了,一走路就踮脚,一走路就踮脚。”
“我能想起来的时候还好,自己注意着点,能改过来。”
“有时候一个注意不到,又开始踮脚了。”
我说道:“你过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傅常舍过来了。
我把刚才那只蜡烛重新点燃,拿出一根针刺进了傅常舍的指尖。
傅常舍疼的一哆嗦,有血珠从里面冒出来。
我抓着他的手,把血滴在了蜡烛当中。
烛光被血压得猛的一暗,然后缓慢的向上蹿了蹿,呈现出一种昏暗的黄色。
我对傅常舍说道:“你这命灯,有点暗啊。”
傅常舍紧张的说道:“这说明什么?”
我说道:“说明你魂魄有点虚弱。可能是被鬼缠的。”
我又让他把血滴在供香上面,把香点燃了看烟气。
从烟气判断,他的三魂七魄倒是还在,不过也都很虚弱。
幸亏他及时找我来求助了,否则的话,我担心他撑不了多久,就被那只鬼给熬死了。
我站起身来,说道:“行了,我们走吧,先去你家看看。”
“不过鉴于你魂魄太虚弱,我给你画一张符咒,你带在身上,可以培根固本,温养魂魄。”
我画了一张祝由符,交给傅常舍,嘱咐他贴着心口放。
傅常舍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东西贵不贵啊?要多少钱?”
我说道:“不贵,赠的。我这看病讲究全包。”
傅常舍松了口气,又好奇的问:“全包是什么意思?看一次多少钱?”
我说道:“给我你一个月的工资就可以了。”
傅常舍倒吸了一口冷气:“贵了点吧?”
我本来都要走了,听他这么说,幽幽的说道:“嫌贵你可以别请我。如果你觉得你的命不值一个月工资,那就出门右转,不送。”
傅常舍干咳了一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工作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好几万,有时候开不出工资来。这……我按照什么给你啊?”
我说道:“那就按照这一年的平均工资给就行了。”
傅常舍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看他那副贼眉鼠眼鬼机灵的样子,我总觉得他要在工资上面弄虚作假。
不过我也不担心,敢蒙骗祝由鬼医,那是自己害自己。
我跟着傅常舍出了门,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电瓶车,那是傅常舍的。
他骑着电车,带着我在灵州市一路风驰电掣。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城中村。
傅常舍介绍说:“我们村都等着拆迁呢,有文件下来了,说明年补偿款就到。别看现在我们房子破,将来个个都是腰缠万贯。”
我嗯了一声:“幸亏你是今年来找我治病。拖到明年,你恐怕得大出血了。”
傅常舍干笑了两声。
很快,电车停在一个小胡同里面,我们进了傅常舍的家。
他家里面是一个很局促的小院,里面堆满了杂物。
破自行车、水桶、木箱子、轮胎瘪了的三轮车……
杂物中间,留下来了窄窄的一条小路,我们侧着身子进了屋。
进屋之后,我发现里面的卫生情况也很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