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与公二旁三走回了讲堂,此时有一妖在内室与鹅爷交谈,他们便在外面等了会儿。 突然听到轰的一声,接着一个人影撞出了布帘,一边喊着“我变成人了,我成人了!”,一边跑了出去。 一回头,就看到公二羡慕得伸长了脖子看着,满眼掩饰不住的羡慕。 “我们进去吧。”李川说。 看到李川再次进来,鹅爷愣了下,之后看到了公二旁三,就问:“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吧?” 李川说:“是的。”接着他把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鹅爷有点疑惑。 确实是破了点。 李川说:“这锅……鹅爷把手放进去感受下就知道了。” 鹅爷照做了。 片刻后,他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这个灵锅……这个……”他又小心翼翼了起来,“这得好几万灵石吧?” “可以借你一段时间。”李川可没打算卖这锅,能打能扔能煮能睡,现在估摸着还能孵蛋,这样的锅哪里去找? 鹅爷“哦,哦”了两声,接着就绕出了桌子,满脸写着殷勤与耐心地在公二面前蹲了下来,问:“道友,你开智多久了?” 李川与旁三默默得离开了内室,把空间留给公二与鹅爷。 等了一会儿后,李川有些期待地说:“不知二弟变成人是什么模样。” 旁三也很好奇,说:“二哥说过,他肯定会变成个雄壮的男人。” “雄壮?多雄壮?” “黑角大王那样的。” 李川明白了。 又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帘子掀开了,公二走了出来。 还是一副鸡样。 看表情,似乎心情挺不错的?公二三两步跳到李川面前,鹅爷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公二说:“鹅爷帮我全看过了,我在十年内,一定会化形成功的。鹅爷说了,我翅膀宽大,爪子坚硬,幻化成人后,肯定会是个伟岸的男子。” 李川点头附和着公二的意见。 看他们聊得差不多之后,鹅爷邀请他们去他家看看。 鹅爷住的地方在天矩山更外围的地方,在河边搭了个小屋子,外面看着简陋,走进去却发现是个三进的院子。 走过垂花门进了内院,就看到一只羽毛干枯的大白鹅垂着头窝在草窝里。听到动静后,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说:“伱回来了……今天带了客人啊……” 说着,她挣扎着就想站起来。 李川忙让她继续窝着。 鹅爷向李川介绍说:“这就是内子,她因为孵蛋消耗太大,无法维持人形。” 接着他向鹅夫人说了灵锅的事。 他们没有再耽搁时间。李川拿出了锅,放在地上;鹅夫人挪开了身体,露出了一颗有人头那么大的雪白的鹅蛋。连着草窝一起放进了锅里,鹅夫人再次坐上去,感受了一下锅里的灵力后,鹅眼中闪出了泪花。 她说:“好了好了,我们的孩子可以出世了!” 李川看了挺害怕的。 等鹅爷带着他们进了厢房,奉上茶说话的时候,他问:“这个事……这么危险吗?” 他感觉鹅夫人都快油尽灯枯了。 鹅爷知道他问什么,回答说:“若只想要个后代,自然不会这么困难。但我与内子都开了灵智,自然也希望能有一个能开灵智的后代。我们机缘巧合在青宗求到了一个秘法,才有了这么一颗蛋。只是没想到,孵化他需要这么多灵力。” 青宗?李川想起冠中秋也提过青宗。 鹅爷又说:“我们也想过,孵不出来,放弃算了。但是那蛋,有灵性,他感觉到我们在身边,就会滚来滚去,很开心的样子。舍不得,所以一直孵着,哎,希望这次能顺利孵出来。” 李川顺口问道:“青宗是什么样的宗派?” “你不知道?”鹅爷有些惊讶。 “我只是凡人,因为一些缘故,与温道长结识,所以被请来住一段日子。”李川简单说明了他拿着云雀结的缘由。 鹅爷点头,“怪不得他们能进四神宫,原来是你认得温道长的缘故。” “他们自己上进,而且也只是外门弟子。”李川谦虚了下。 鹅爷满眼的羡慕,“能做外门弟子,就很不容易了,有宗门庇护,与没有宗门,完全不同。外门弟子,只要自己上进,以后成就未必会比内门弟子差呢。” 接着他便向凡人李川与两只乡下小妖介绍起青宗来,“青宗比起宗门来,更像是个宗族,就是说,青宗的弟子,都是同宗,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天赋根骨都是一等一的。” “一般而言,修为越高,越难有后代,并且就算有后代,也不一定能踏上仙路,”鹅爷向李川解释说:“人的话,就算不能修仙,在凡间也能过上富贵一生;而我们这些妖类,如果后代不能开灵智的话,那依然是普通动物,只知吃饭睡觉,不知父母。” “所以青宗虽然……”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拍翅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鹅爷立即起身,跑到了外面,就看到鹅夫人跌倒在地上,铁锅里,硕大的鹅蛋东滚西倒,滴溜溜地转着。 鹅夫人艰难站起:“蛋……蛋可能快出来了……” 她还没说完,蛋就从锅边擦了出去,飞在了半空中。公二一振翅膀,直飞了过去,翅膀抱住了蛋。 那蛋在公二怀里十分不安稳,一边快速震颤,一边左撞右晃,公二一个没留神,蛋就又飞了出去。 一只大白鹅接住了蛋,是鹅爷现了原形。他用翅膀拢着蛋,小心翼翼地降落到了地上。鹅夫人正要上去接的时候,蛋却往鹅爷胸口一撞,接着又飞了出去。 幸好公二就在不远处,又一次接住了。 李川听着扑腾声,看着地上不断增加的鹅毛还有鸡毛,觉得青宗的秘法很靠谱。 最终两只大白鹅和一只大公鸡合围在一起,堵住了鹅蛋所有的退路。 鹅妈正要把蛋端回去的时候。 咔嚓。 蛋破了? 咔嚓,咔嚓。 蛋壳上方出现了一道裂缝,又是一道,接着,一只湿漉漉的小鹅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