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谱吐了一口烟圈,回答了四个字:
“将计就计。”
“正如之前我和许南天说的那样,我们是朋友,一直都是朋友。”
“那天你带我去了希顿酒店,我进去和许南天密谈的时候,我就把杨增要对付他的打算全盘托出了。”
“当时我们两个商议着,杨增现在手里有人有枪,既然他想对许南天动手,进而扶持我上位,我们商联会想和他硬刚是行不通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招拆招,等着他上门找麻烦,然后我配合着许南天,玩一出金蝉脱壳。”
“只是没想到,杨增是真的心狠手辣,竟然用林简安来做文章,导致今天突然来势汹汹,差点就真的让许南天交代到这里了。”
“那外面那些枪手...”陈阳还有些不懂。
朱光谱继续说道:“刚才许南天不是要上楼换衣服吗?”
“就是趁着这点时间,他布置了枪手,也给我发了信息。”
“巷尾那里的爆炸,炸死的就是他的替身,待会儿杨增的人找到的只会是一堆烧成灰的尸体,谁也不会知道许南天已经跑了。”
通过他的回答,很多线索在陈阳脑袋中得以串联起来。
杨增想要利用朱光谱,结果未曾想,朱光谱和许南天联手给他演了一场好戏。
可是陈阳回想起当天朱光谱在希顿门口,给他讲的猪牛羊三兄弟和许南天的发家历史,又觉得这不合逻辑。
“你不是...早就和许南天闹翻了吗?”
“他陷害你去蹲了好几年大牢,你现在还跟他合作?”
说起这个问题,朱光谱再次一笑:
“陈阳,你听说过蒙牛和伊利吗?”
“我小的时候,总以为它们是两家公司,每次选货的时候总要比来比去。”
“可多年后,我发现他们其实就是一家,所谓的竞争,完全是把我这种人当猴耍。”
“当年,我们三兄弟和许南天的竞争,其实就是蒙牛和伊利的套路。”
“为了争夺城里最抢手的肉类生意,我们没有选择联合,反倒是表面上开战。”
“这一打起来,那些中立者就自然要站队。”
“我们打的越久,吸收的小商家就越多。”
“表面上我们是在竞争,实际上我们完成了垄断,因为市场上最后只剩下我们两家了。”
“最后,我故意输给了老许,让他掌控了一切。”
“不然杨鑫和牛三这种人,为什么能在商联会里立足?按道理来说早就该被清洗掉了。”
“而为了把这场戏演的逼真一点,我甚至主动去坐了牢。”
“坐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许托人给我送了不少东西进来,我在里面逍遥自在的很呢。”
“本来我会一直待在里面,直到丧尸进城,改朝换代,老许就会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结果半路冒出来个杨增,竟然想利用我对付老许。”
“殊不知,我和老许,可是过命的兄弟啊!”
一番话下来,朱光谱充满了感慨,字里行间全是对过于那些夜里和许南天喝酒撸串的回忆。
陈阳也终于懂了,一切都是给杨增演的一场戏。
表面上许南天死了,朱光谱继承商联会,而杨增背后控制朱光谱,间接拿下商联会,可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这个渔翁没想到,鹬蚌竟然是在给他演戏......
而朱光谱刚才的话里,还提到了林简安。
陈阳赶紧又问道:
“那林简安呢,她到底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