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外面的空气有多新鲜。

那阴暗逼仄的房间里，含氧量估计只有外面的二分之一。

而这还是在走廊里，外面的空气更加新鲜。

新鲜的空气被陈阳吸进肺里，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冲下了楼。

跑的时候，陈阳觉得自己的双腿非常无力。

想想也正常，六块腹肌都睡没了，小腿自然也退化了不少。

所以他刚到一层大厅，就摔了一跤。

大厅里有不少人，大家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陈阳。

正在引导台值班的媛媛匆忙跑过来，扶起陈阳。

“陈先生，你怎么了？！”

“快，我扶你上去休息！”

此时陈阳的脸正好对在她的胸部位置，再结合着她的话语，说实话陈阳是非常想回去的。

但是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扁扁的肥肉肚腩。

“不，放我出去！”

陈阳吼了一声，甩开媛媛，冲到了大街上。

外面，天光正好。

外面，空气清新。

陈阳赤膊着躺在街道上，像是刚刚从地狱归来。

而就在这时候，耳边脚步声响起。

陈阳看到江北霆的脸出现在自己正上方。

“起来，在天堂市要永远注意保持形象。”

陈阳抱着他的腿站起来。

“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江北霆扛着他的肩膀朝路边的轿车走去。

“没多久，7个月。”

听到7个月这个数字，陈阳差点没又摔下去。

“7个月还叫没多久？！”

江北霆冷冷的声音传来：

“很多人，进入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你能自己爬出来，已经算是毕业了。”

陈阳的脑子里闪过一丝惊恐。

那幽暗的病房，果真是地狱......

而媛媛那灿烂的笑脸，此刻回想起来也是那么的狰狞。

幸好自己逃了出来。

江北霆把陈阳扔到车边，让他换上后座准备好的衣服鞋子。

陈阳一边换着，一边想着戒奋中心的一切。

当他穿第二只袜子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

“诶？”

“不对啊。”

“这里是戒除奋斗中心，我进去以后就堕落了，这很正常，但是为什么我靠着自己的意志出来了，你却说我毕业了呢？”

“这不恰好应该说我没及格吗？”

江北霆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

“你以为你出来了，在里面养成的生活方式就能消失了吗？”

“很可惜，并不会。”

“这些生活方式会伴随着你的余生，成为你永世不可磨灭的习惯，同时也是你的一笔财富，因为你身上终于没有奋斗的恶臭了。”

陈阳还是不理解：“我可以改回习惯的。”

江北霆冷笑一声：

“人的一生，有两样东西是一次性的。”

“一个是贞操，另一个就是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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