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脚步声。 还未到,一阵极大的脚步声就传来。 风允庞抬头望去,却是大量的护卫整齐有序地围绕这肃伯宫巡逻,脚步声之大,似是故意。 那些护卫散发着一股气息,如同煞气,若不是风允有文气庇体,怕是会被煞气冲晕。 而那些领头的护卫,似乎都是武异人。 等风允和内侍近前,一队护卫停了下来。 “是君上召见之人。” “过去吧。”说毕,继续巡逻。 风允和内侍踏上一层层阶梯,来到大而自华,庄严肃穆的宫殿外。 与其余宫殿不同,肃伯宫为首要之地,雕梁画栋尽显大庭的气派之象。 但宫殿多年,近看还是有些斑驳之处,掺杂在这华丽当中。 风允回首,居高临下,将整个王宫,甚至是远处的大庭都城都揽入眼底。 士之极,为出仕君主,共谋国事也! “允上士,君上正等您,请入。”内侍道:“近日君上心绪不佳,允上士可一定得顺着君上来说话啊。” 见风允颜色上佳,这名内侍好心提醒了一句。 风允虽有讶异,但还是点头致谢。 步伐却极快,踏入殿内。 “砰!” “不够响亮,再加些护卫来!”内室,传来一位男子有些沙哑的呵斥声,这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需要用这护卫的脚步声作为防线。 “君上,允上士来了。” 内室一滞。 “进来吧。” 风允一滞,心头一沉。 “快进去,允上士。”身后的内侍推了推风允。 风允这才缓过神来,踏入其中。 那名被肃伯呵斥的人望了风允一眼,紧忙退去,寻找更多的护卫来殿。 风允微微蹙眉,眼底闪过黯然。 君上并非风允所想的那般励精图治,反而面色消极,像是纵欲过度的人。 “君上。”风允施礼。 “嗯?”肃伯望向风允的脸,挑眉道:“长得不错,看来是一位有学识的君子,可堪重用。” “哈哈哈,看着比寡人宫中的美人都不错。” 羞辱,风允只觉得心头一怒。 而这边,肃伯说着却正了正身子,对一旁的内侍道:“召他们进来。” “诺。” 内侍离去。 肃伯望向风允手中,诧异道:“你拿的是何物。” 风允叹气,只是一眼,风允就清楚这肃伯不是明君,但事已至此,风允也只能给其一观,只希望这位君主能有对抗越国的心思。 “是余对越国之事的一个策论,望君上一观。” 风允没有上前,而肃伯也不只一个内侍,很快风允精心准备的共戚策就落到了肃伯手中。 肃伯没有打开,扫了一眼外面的共戚策几字,就将其丢在了身前的矮桌上,与那些瓜果酒水混在一起。 “不错,字不错,有心了。” 肃伯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内侍紧忙端起一盘水果,而一位长相俏丽的内室女官也紧忙上前,亲手剥开水果,喂给肃伯食用。 风允面色沉沉,不做言语,而君上正享受着君主权柄,也没看风允的表情。 “君上,宗伯来了……公子烈也跟着一同。” “……让他们进来。” 好戏到了,肃伯也挥退了那名女官与内侍。 宗伯? 就见宗伯缓缓走出,而在他身后跟着不少的重臣,其中后首更是有一位不苟言笑,十分木讷的少年。 少年与风允对视一眼,似乎在诧异风允这个陌生面孔。 “风允?”宗伯却出声,恍然道:“夫子?” 宗伯望向肃伯,敛容屏气:“君上是欲要让允上士做公子令的夫子?” 按理说风允是宗伯培养的人,他应该会助之,但此时,肃伯先召风允,明显是意图招揽风允。 而肃伯欲让公子烈前往越国为质,让公子令为储君。 若是今日风允成了公子令的夫子,那就与公子令绑在一同,是为顺从肃伯,与他们这些拥护公子烈的老臣们对立。 今日可不只是宗伯一人来朝啊! 此时他只能与公而无私也。 “难道以允上士的贤能,还不足教导八岁的公子令?”肃伯打量着宗伯自从进门就不断变化的脸色,内心嗤笑不已。 他可调查过风允,也清楚风允与宗伯的关系,可。 “我欲用下大夫位,邀风氏允出仕大庭,为小司徒,也为公子令之夫子。” 肃伯此言一出,宗伯攥紧了手腕。 若是风允拒绝,那他宗伯又如此再向君上为风允请职? 若是不拒绝…… “不可啊,君上!”宗伯身后的人都齐齐出声,他们老臣中比风允有资历的不在少数,怎可让一个小儿来教,何况,今日还是为公子烈而来,断不可让公子令当着他们的面有夫子。 这些老臣皆敌视风允。 宗伯闭上眼,心中唯有哀叹。 他教导肃伯,肃伯并非一无所得,但所得都在小利之上,而不顾国之安稳。 此时却是要让他另一名无名有实的后生,也背弃与他。 “允卿啊。”肃伯指着桌面上的共戚策,笑道:“你有心出仕,此时怎还不应呢?” “要知,我已决定改公子令为储君,公子烈不日将出,前往越国。” 看似和蔼,但实则威胁。 “君上,公子烈之事还有待商议!” “嘭!”肃伯怒拍矮桌,那些瓜果酒水与共戚策皆颤动不已。 “宗伯,我敬你,但你要知君臣之礼也!” 今日有下士被刺杀,虽然杀人的细作并未表明是越国来人,但肃伯怎会不怕。 一个公子换一个安稳,有何不可,他肃伯才敢继任,难不成还缺嫡子,这些老家伙就想再立新主不成? “公子烈,难道你不愿为国而出使越国吗!”肃伯望向公子烈。 “君上……”其余老臣紧忙出声。 但在孝道与君臣之道下,公子烈只能拜首。 “烈愿意为大庭而使。” “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肃伯却更厌恶这份礼制的模样。 宗伯周身的文气迸发,还欲说,可肃伯挥手,一内侍就端着一方木盘,走出。 木盘上,陈放着一本青铜书。 书面上正是周礼二字。 《周礼》一出,室内属于宗伯的文气瞬间被压制,消弭不见。 宗伯哑然,他怎可对君上不敬…… 肃伯望向风允,示意风允附和与他。 “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