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场路演嘛，观众提问跟踊跃，也很热情。

一堆问题，最多的就是“王生为什么不纳妾！”

陈佳上回应了几句，类似‘因为他很爱佩蓉’之类的…

很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让现场观众满足，甚至有个男的起身科普了一下妾的定义。

“所谓妾，其实就是男主人的玩物和女主人的代孕子宫，而且，三从四德也好，七出也好，女德也好，都对女性有限制。

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嫉妒。

嫉妒就是罪过。

甚至在大众的道德观念上，一个女人，正妻，如果主动为丈夫纳妾，会被传为道德模范的，所以，小唯做妾并不会影响佩蓉的地位…”

陈佳上无助的看了看沈旭东，后者直接道：“你们不要想那么多，这就是就是小三看上有妇之夫的故事，古装也只是架空一个朝代罢了…我们借了蒲松龄原著探讨了一个比较现代的故事！”

“那…王生爱小唯还是更爱佩蓉？”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小唯，因为他承认了‘我爱你，但我已经有佩蓉了’…”

沈旭东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其他人同意这个观点吗？”

立刻有个女的站起来：“我觉得王生更爱佩蓉，那句‘我爱你’里面妥协的意味更多一些，意思是‘我承认我爱你了，你放过我一家子吧，实在不行，让我死吧！’

佩蓉很可怜，王生也很悲催啊？救个人，差点家破人亡，始作俑者是谁？就是小唯啊！你觉得王生敢爱她，跟她一起生活，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堆人也在点头附和：“对，我也觉得王生对小唯说的我爱你是求你放过我们的意思！”

沈旭东摆手，看着那个提问的男生道：“电影拍出来了，就是给观众看得，没有标准答案，怎么理解都对…”

……

“我刚开始也觉得王生对佩蓉有责任感…因为梦镜里，王生跟小唯翻云覆雨…拍完电影后，有一次，我无意间想到了《画皮》的人物设定，小唯是什么？小唯是狐妖啊

蛊惑人心不是她最擅长的吗？控制王生的梦境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第二场路演选择的是旺达影城，邓朝回答观众关于王生更爱谁的问题：“我个人觉得王生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佩蓉一个人…”

“而且，电影的最后，小唯拿自己的命救回了佩蓉和王生，佩蓉活过来了，王生也陪佩蓉死了一次，要说对佩蓉的责任，其实也完了…

而王生却是欠了小唯一条命，他这么爱负责任的性格，加上他对小唯的爱，怕也不会独活，他可以陪不爱的佩蓉去死，难道不可以陪最爱的小唯去死吗？

但他选择好好的活下来！

我觉得这就是证明了！”

陈佳尚点头：“《聊斋志异》里的《画皮》，蒲松龄是刻意要榨出男人皮袍下的那个“小”字来，所以他笔下的王生，怎么看都是一个见色忘义、懦弱无能的家伙…从前鲍方版的王生贪图功名利禄，令世人唾骂，胡金铨版的书生风流成性、迷恋酒色，尽是男人安家立业的反面教材，所以，我要做《画皮》，王生必须是至情至深，有情操有品行，面对狐妖满腔爱意依然忠贞不二坐怀不乱…”

吴景也插话：“王生不相信小唯是妖，不是说他不相信佩蓉，而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妖这么一回事。戏里的角色设定，我跟他都是以平天下、保护民众为己任的武将，是英雄式的人物，我们的内心深处是不相信有妖的…”

“为什么要加入捉妖师这个角色？”

沈旭东回答：“其实是为了串联《聊斋》故事，我们不可能只做一部《画皮》，那也太对不起蒲松龄写的那么多故事了…加入一个捉妖师角色，可以将《画皮》的世界观无限延伸…比方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倩女幽魂》、《侠女》、《辛十四娘》…甚至可以新加入很多故事…”

……

跑完五家影院，第一天的路演结束，沈旭东送剧组去机场…

哦，《画皮》剧组要连夜飞去上海，明天一天都要在上海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