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印以后还是少对女人用。”
段真回到房内,扯了块麻布擦净身体上的鲜血。
他体会着方才江芷薇轻轻抚摸自己眉心的那一幕,微微摇头。
那一式剑二十三,堪称燃烧了他修行至今的所有心神,并且在武道心印之下以心传心。
想来江芷薇是被自身的哪一种心印触动了,这才会有这一举动。
即便不是,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无大碍。
谁让她一定要半夜上门邀战呢?
“还是小素好。”
段真想了想那个被苏秀灵一直称为胖姐姐的小素,脸上露出笑容。
这次从仙秦第一纪回去后,应当要带着礼物给她。
当然,也得给秀灵带上一些。
这一夜,终于再无事发生,万籁俱寂。
……
亭台水榭,潺潺流动。
孟奇盯着帘前的水幕、以及紧闭的房门,微微抬起的手又再次放下。
他此刻站在江芷薇的房前,夜已经极深了。
“怎么会这样?”
孟奇心里闪过一丝郁郁,似乎又回想起了方才那一幕。
他就这么看着江芷薇门前的水帘,站了整整一夜。
敲门亦或不敲门,他纠结了许久。
直到曦光破晓之时,他终于还是没有敲门,而是转身离开。
而就在孟奇离开的几个呼吸后,他站了一夜的对角处,倏地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齐师兄,你说他们…”
阮玉书清脆软糯的声音,在那幽暗光影里响起。
她眼珠溜溜地转,黑白分明间充斥着好奇。
“为情所惑。”
她旁边也回应起一道平淡的男声,那居然是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齐正言。
孟奇在江芷薇门外站了一夜,他们两个就盯着孟奇看了一夜!
“哎呀!小和尚喜欢芷薇姐姐,人尽皆知啊!可昨天段真却抢了他的风头,芷薇姐姐甚至还主动摸了段真的眉心呢!”
阮玉书嘴里含糊不清,又是咀嚼着什么吃食。
“你们应当想差了,江师妹剑道唯我,昨夜应当只是一番关切而已。”
齐正言微微摇头,做出定论。
他在众人中资质最平,最不出众。
纵使放到宗门之内也是平平无奇,比不了身边这些资质可怕的队友。
但就是因为长期处于平凡,他对事物的观察便更加的谨小慎微。
他自然知道江芷薇不是对段真起了什么好感,只是单纯因为唐突的比试而关切罢了。
倒是自己,怎么也陪着阮师妹呆在这偷看了一夜?
他看了看两腮鼓的圆圆的阮玉书,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种宛如世间皓白之灵玉的清冷气质,突然有些愣神。
紧接着,他便立马收回了目光。
“我只是个普通弟子罢了。”
齐正言暗自一叹,作为浣花剑派的普通弟子,他怎么敢去奢望琅琊阮氏当代家主之女,怎么敢去奢望这个把自己当成师兄、毫不设防的女子。
这种念头升起,便都是一种亵渎。
“该走了。”
他轻声开口,散开了敛息手段。
阮玉书也一蹦一跳地跟着他离开。
而就在两人离开之后,坐在屋檐顶上的赵恒也收起了手中的酒壶,摇头一笑:
“落花皆有意,流水自无情。”
他在众人里岁数最大,并也是过来人,感情方面自然能够给其他几人一些建设性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