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天关切地问道:“后来呢?”
镔拐张继续道:“后来他就要求我们三人,分别担任西北总分舵的三堂堂主,继续努力,保持整体,免得这个较完整的总分舵分崩离析。”
柳倩文关切地问道:“我爹当时怎么说?”
镔拐张正色沉声道:“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余地,他一看我们三人神色迟疑,便吓唬道:他要取我们三人的首级,有如探囊取物,不但硬要我们三人干,还不准我们三人打趁机逃走的主意,否则,他不但要杀我们三人,还要来杀贤侄女你。”
单姑婆哼了一声,讥声道:“他还想来杀我们倩文姑娘,我们倩文姑娘见了他还想杀他呢!”
这话虽然说得嚣张了些,其实,就是真的遇上了恶魔屠龙王,柳倩文未必就会败在恶魔屠龙王的手下,至少自保毫无问题。
正因为这样,南宫昊天和上官小婉都没表示什么,柳倩文也没有阻止单姑婆。
镔拐张一看这情形,心中着实吃了一惊,知道现在柳倩文,在武功上已有了超凡的进境。
思忖间,才恍然大悟地况:“难怪恶魔屠龙王对我们三人那么客气,我们怎么要求,他都说可以。”
南宫昊天关切地问道:“恶魔屠龙王对您们三位怎么个客气法?”
镔拐张正色道:“我们要求他,西北总分舵依然照小婉姑娘的计划,开恳山区,自给自足,男女有缘者,可婚嫁成家,另建新屋,也可以脱离恶魔屠龙堡的组织。”
南宫昊天听到最后,蹙眉关切地问道:“恶魔屠龙王怎么说?”
镔拐张毫不迟疑地正色道:“恶魔屠龙王说可以,而且现在也一直在这么做,我们又提出来对外停止一些活动,恶魔屠龙王也答应了。”
南宫昊天听罢,蹙眉意外地哦了一声,回过头去去看上官小婉和柳倩文。
古老头却关切地问道:“不知道恶魔屠龙王对我们少主人谈论什么了没有?”
镔拐张见问,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有,不过,他只说昊天亏欠他的太多了……”
南宫昊天生气地道:“我也曾掌伤大力杀神,敲碎了天南秀士的肩骨,断了玄灵元君的左臂,震伤了银衫剑客的内腑呕血,以及……”
话未说完,镔拐张已忧急地道:“不过,那些他都认为是巧合,而且不是你专程前去为他复仇,而使恶魔屠龙王最不谅解的是,你已知道了九幽仙子和灭绝师太的真正身份而不下手……”
赵灵儿一听镔拐张提到了她姑母灭绝师太,沉声道:“当时有玄令老怪师
徒在场,情势相左,多亏我姑母相助才渡过了难关,他恶魔屠龙王又不是没有长着眼睛。”
镔拐张听得神色一惊,迷惑地问道:“这位赵姑娘是……”
可是话刚刚说出口,上官小婉已将赵灵儿是灭绝师太俗家侄女,以及那次前去恒山的经过说了一遍。
镔拐张听罢,会意地哦了一声,微笑点了点头。
南宫昊天继续关切地问道:“恶魔屠龙王的最终意思是……”
镔拐张急忙道:“他是说,要他交出尊翁灵柩和天外上人并不难,只要少侠公然击败或重伤少林的法诀大师和武当的无尘道长。”
南宫昊天听罢,气得紧握双拳,垂首不语。
柳倩文突然问道:“这么说,恶魔屠龙王是准许我爹下潭捞刀了?”
镔拐张点了点头正色道:“可以,只要少侠回到西北总分舵,马上就可进行打捞的工作。”
南宫昊天听如未闻,依然在那里低着头,气愤懊恼苦思对策。
因为,打捞父亲的宝刀,后果终究不若公然击伤少林法诀大师和武当无尘道长来得严重。
但是,一旁的雪冰儿却关切地问道:“这么说,恶魔屠龙王他知道我爷爷现在何处了?”
镔拐张正色道:“他应该知道,不然,他怎敢这么说。”
似乎已想到了对策的南宫昊天,突然抬起头来道:“他说归说,即使他不知道,他照样的敢说。”
话说到此处,接着顿了顿,突然郑重地问道:“自恶魔屠龙王上次现身后,他有没有再去过?”
镔拐张正色点了点头道:“有哇,而且每隔一些便去总分舵上看看,但不久就又走了。”
南宫昊天望着古老头,吩咐道:“去吩咐船家,船只直驶辛家集,玉林河城不去了。”
岂知,可是话刚刚说出口,上官柳邬雪四女竟齐声反对道:“不,哪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再说,事急也不急在那一天半日。”
古老头也急忙道:“是的,少主人,事急也不急在一天半日,再说,四位姑娘也急于要看一看……”
话未说完,南宫昊天已沉声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片残垣,满地焦土。”
上官柳四女依然倔强地道:“至少我们应该先请工人清理出个眉目来。如有可委托的人,就可以开始复建了,再说,你多年离家,也该去祭一祭祖坟呀!”
如此一说,南宫昊天默然无语,目光滞然,想必是触发了他心中的伤痛和凄然。 镔拐张发觉前来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两艘大货船也正等着他回去启航,趁机起身,谦声道:“货船已装货完毕,正等着老朽回去启航,如果昊天和小婉姑娘没有什么吩咐,老朽想告辞了。”
如此一说,纷纷起身,上官小婉却将刚才找独臂马三前往通知少林寺、武当,以及峨嵋、丐帮等派的事说了一遍。
镔拐张听罢,赞声道:“这做法老朽赞同,否则,永无安宁之日。”
话说到此处,接着顿了顿,又正色赞声道:“这件事小婉姑娘就请交老朽去办,诸位如赶往玉林河昊天庄,现在就可以启锚了。”
南宫昊天和上官小婉齐声道:“我们也正有这个意思,一切拜托了。”
镔拐张一面走向厅舱外,一面谦声道:“老朽分内之事,何言拜托。”
柳倩文有些激动地道:“张伯伯回去先代侄女问候刘叔叔和我爹,说我们随后就到。”
说话间,镔拐张就已到了船舷搭板处,回身笑着况:“你放心,这个消息张伯伯一定能带到,不过你爹知道你和昊天和小婉姑娘在一起很好,只等着你们回去下潭打捞宝刀了。”
南宫昊天自从听说她爹云里无影还活着,便对捞起父亲的成名宝刀充满了希望,这时再听镔拐张永正这么一说,更增加了他的信心。思忖间,急忙拱手含笑道:“将来一切要靠柳世伯了。”
镔拐张却哈哈一笑道:“宝刀捞上来以后,恐怕少侠的称呼也该改一改了。”
南宫昊天的俊面一热,柳倩文的俏脸却红达耳后。
镔拐张抱拳说声再见,才转身直接向那船下河滩上走去。
南宫昊天等人站在船面上,直到镔拐张走向河堤岸,彼此挥手道别后,才走进厅舱内。
恰在这时,船老大也来请示是不是起锚,南宫昊天吩咐继续前进,直航玉林河。
玉林河是大码头,不但船人麇集,桅帆如林,而两岸沙滩上的货物也堆积如山,城内更是街道宽大,商繁隆,街上行人拥挤,充满了叫卖喧嚣之声。
但是,南宫昊天等人所乘的大船和画舫,却在城西十二里的对岸一处沙滩上停泊下来。
这一次不但人员下船,连八匹骏马也一起备鞍拉上沙滩,显然是到了地头了。
果然不错,只见古老头拿了一包银子交给了船老大,船老大神色惊喜,笑声呵呵,最后,竟把所有的船大都叫上来欢送南宫昊天等人上马。
根据这情形,南宫昊天给的赏银可能不少。
南宫昊天在单姑婆手里接过自己的坐骑,又黯然看了一眼楚梦的空鞍骏马,这才在二三十名船夫的欢呼相送声中,认镫上马,直接向那河岸上抖缰飞驰。
上官柳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也纷纷上马跟在南宫昊天马后。
一登上河岸,南宫昊天的目光顿时一亮,神情也立见激动。
也有些心情激动的上官柳四女一见,举目北看,只见数里外正中央赫然一座横广数里的大村镇,左右远处还有一小农村。
上官柳四女一看南宫昊天的目光,只道南宫庄就是跑在最前面的的这座大村镇,齐声问道:“前面可就是我们南宫庄?”
南宫昊天的星眸已有些湿润,激动地点点头,一指面前的广大田地,道:“前面这些地都是咱们家里的。”
如此一说,上官柳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全部都兴奋地道:“真的呀!” 说话间,纷纷抖缰催马,全都驰进田内奔驰,每个人在兴奋之余,忘了田中的稼禾,只是下意识的亲切感,使她们觉得终于到达了自己的家,看到了自己的田,忍不住地要下田踏一踏。
南宫昊天见上官柳四女如此兴奋,自己心里也高兴。正待也催马驰入田内,却听单姑婆惋惜高叫道:“哎呀,俺的四位少奶奶,当心人家伙计苦心播种的这些庄稼呀!”
一句话提醒了上官柳四女,一惊,娇呼,急忙拨马奔回田边。
但是,回头一看,一大片禾苗已被她们的四匹骏马踏踩的稀烂。
赵灵儿首先心疼地蹙眉看一眼南宫昊天,不安地道:“这可该怎么办?”
但是,四女看向南宫昊天时,却发现他正迷惑地望着田地发愣。
古老头心知有异,关心地问道:“少主人?有什么不对吗?”
南宫昊天急忙抬头,迷惑地道:“我家宅院被焚,伙计帐房多已逃亡被杀,这些庄稼是谁播种培植的呢?”
如此一说,上官柳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都愣了。
古老头首先一定心神道:“也可能是少主人的同族尊长……”
可是话刚刚说出口,南宫昊天已摇头道:“不,南宫庄虽名南宫庄,却只有我们一家姓南宫,其后发展,有的是外来落户,有的是跟随我家祖先的从仆……”
上官小婉似有所悟地道:“这就不会错了,那一定思忖间前曾追随我们家祖先的邻人不愿田地荒芜,派人代我们播耘耕种的。”
如此一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南宫昊天没有再说什么,一抖丝缰,继续向庄前飞驰。
由于这时正午已过,回家吃饭的农夫正在歇息,所以田间只有少数人工作。
南宫昊天—马当先,看看将到庄前,南宫昊天的俊面神色—变。
上官柳四女心知有异,全部都举目看向庄内,只见庄前树木茂盛,形成浓密的树荫,不少农夫饭后都在树下休息。
这时,那些农夫已被惊醒过来,纷纷以惊异地目光望着这边。
一条人工大道,两旁高植的杨树,大道的两旁各有一座数十亩大的池塘,中间相通,一座拱形石桥,建在两塘之间的大道上。
大道的尽头,也就是两座池塘的边缘,即是一座富丽高大宅院的宅基。
宅基高约丈余,都是青石砌成,中央高阶数十级,其余车马必须要由侧面的坡道才能上去。
宅墙高大,上有垛牌,中央门楼十分豪华,黑漆大门,对金兽环,左右各有一尊巨大石狮子。
南宫昊天完全看傻了,忘了催马,座马越行越慢,最后终于停止不走,就停在大道的中央,庄口外的不远地方。
古老头等人也大感意外,因为照南宫昊天的说法,应该是一片断垣焦土,何以仍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大宅院。
思忖间,古老头催马向前,望着南宫昊天,恭谨地低声问道:“少主人,该不会是外界传言不实吧?”
南宫昊天听得一愣,木然地问道:“什么传言不实?”
古老头正色道:“是传说咱们的宅院被歹徒放火给烧了呀?”
南宫昊天略微提高声音,焦急地道:“庄院完全变了式样,你没看到砖瓦梁木,都是新的吗?这哪里像是几十年的老房子。”
如此一说,上官柳四女一声娇呼,全部都呆了。
单姑婆却震惊地道:“少主人,莫非咱们家的田地房产,都被别的人给侵占了不成?”
南宫昊天也正有这个想法,沉重的一点了点头,有力地沉声道:“很有这个可能。”
赵灵儿和雪冰儿俏脸立罩杀气,怒声道:“胆敢侵占我们宅院田产的人,
除非他生了三头六臂,有砍不完的脑袋。”
上官小婉却迟疑地道:“宅院的大门开着,还悬有两盏斗大纱灯,里面显然住着有人,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
南宫昊天深觉有理,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
话落抖缰,继续向前走去。
几人刚刚走到庄口树荫下,左右在树下休息的农夫中,突然有人惊喜兴奋地高叫道:“昊天少爷,果然是昊天少爷。”
高声叫中,立有一个健壮青年跳起来奔向了南宫昊天的马前。
南宫昊天骤然一惊,还未看清奔来的青年是谁,附近的农夫全部都欢呼一声,纷纷的奔了过来。
一看这情形,南宫昊天和上官柳四女,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只得急忙翻身跃下马来。
但是,那些热情亲切的农夫们,一面欢呼着昊天少爷,一面不停地打量上官柳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