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谈培才,刚才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你听清楚了吗?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审判长看向坐在被告席上的谈培才。
“听清楚了。我对罪名无异议,但是对案件事实有意义。
我与被害人之间不是斗殴,我被对方挟持到小树林后,是对方先打的我,我没想跟他打架。我完全是为了自卫才用刀扎的他。”谈培才辩解道。
此时的谈培才并未像其他被告人那样,精神崩溃,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正当防卫。而且跟他关在一起的那帮人,听说他是捅人进来的,也没有难为他,甚至有几位多次进宫的“资深人士”,还时不时的开导他,大有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跟着大哥保平安,收马仔的意思。
看守所也是一个小社会,人来人往的,不断人。
谈培才不是榆木脑袋,相反他初中毕业后就跑出来打工,见过的人和事不少,深知社会底层的潜规则,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相信弹簧刀。
对于“资深人士”的话他是一概不信的,小弟、马仔是用来干什么的,那就是新时代的炮灰。但是他不会说出来,因为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比胡咧咧更有利于保护自己。
如今上了法庭,谈培才的逻辑思维还是比较清晰的,只是心很慌。
“公诉人可以就起诉书所指控的犯罪事实讯问被告人。”审判长说道。
“被告人谈培才,被害人卫润泉等人将你挟持进小树林后,都发生了什么?”检察员问道。
“那个叫卫润泉的上来就打我嘴巴子,连续抽了好几个,我当时都被抽懵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替覃雷明出气。我被打急了,掏出刀捅了他。”谈培才略显淡定的看着检察员,说道。
“你捅被害人用的弹簧刀是哪来的?”检察员问道。
“是我自己的,之前一直放在抽屉里。”谈培才回答道。
“为什么你下班回家会随身携带弹簧刀?以前你也带刀上下班吗?”检察员盯着谈培才接着问道。
坐在方轶身旁的云乔听了检察员的问话后,暗暗的撇了撇嘴,心道:带刀上下班,你以为被告人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啊!
“没有,以前我从来不带弹簧刀上下班。我带弹簧刀是因为覃雷明扬言要找人弄我,我是为了防身。”谈培才解释道。
“找人弄你的‘弄’字,你怎么理解,是什么意思?”检察员问道。
“‘弄’就是打的意思,我理解他的意思是想找人打我,收拾我。”谈培才解释道。
“审判长,公诉人问完了。”检察员说完,看向审判席。
“被告人的辩护人是否需要向被告人发问?”审判长问道。
“需要发问。”方轶说完后,看向被告席:“被告人谈培才,被害人等三人挟持你进入小树林后,是谁先动的手?”
“是那个被我扎的人,他左右开工打我嘴巴子。我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谈培才答道。
“其他人有动手吗?”方轶问道。
“没有,那两个人拿着钢管,站在一旁看着我。没动手。”谈培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