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的手艺老夫自然是相信的。」
高天阔心情看起来好点了,他举起手边的酒杯。
「来,老夫先敬各位一杯。」
其他的都是小孩,不能喝酒,期间其乐融融。
沈漾也对谢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定邦大将军,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以及高天阔之所以选择帮助谢言川,真的只是在路上捡到他了吗。
还是因为知道小谢公子的身子——
阴谋论有时候不能细想,不然身边会没有一个好人。
晚上福叔过来接高天阔回去。
他一个人也喝的有点多,好在酒品还算不错,整个人醉醺醺的同沈家几个挥手告别。
沈漾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这才上了马车。
大夫人煮了醒酒茶送到书房,高天阔坐在案几后边,看起来面色平静。
「老爷。」
茶盏放在桌子上,大夫人坐在对面,「老爷没有喝醉。」
高天阔沉沉的嗯了一声,「跟几个小孩子吃饭,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大夫人福如心至,「可是沈家有什么不妥。」
才会让老爷装醉逃过去。
这话不知道戳中高天阔哪根麻筋,他挑起嘴角,点了下面前平铺的地图,「妥的很妥的很,夫人,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两件事。」
「一个是在京城投靠谢将军门下,一个就是去了白家铺子买家具,哈哈哈哈。」
他畅快的大笑几声。
大夫人上前替高天阔捏着肩膀,手上的力道适中,「老爷这话倒是挑起妾身的好奇了,我们之所以从京城逃出来,不是因为谢将军流放了吗。」
当时举家搬迁。
高家在京城的生意也算如日中天,不然不能被谢将军门下收编。
谢家一出事,高家可谓被打的措手不及。
高天阔闲适的闭上眼睛,「我算是看明白了,谢将军这步棋走的惊险,以往捧着大把的银子也只能接触到谢将军的幕僚。」
「夫人,老夫这次要是赌对了,以后就不用求着别人了。」
书房的灯光晕黄。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飞蛾贴在灯罩上。
大夫人声音轻轻,「那老爷,要妾身做些什么呢。」
她不是荷月那种没脑子的叛徒,大夫人和高天阔绑在一条船上,她拎的清。
高天阔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多年前的柔荑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有些粗糙。
「夫人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以后,咱家会有的。」
他似是感叹。
大夫人手上动作一顿,几乎是迫不及待,「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天阔没有回答,他好像睡着了。
再说沈漾他们从江南岸回来。
小院门口的桃枝舒展,隐隐约约开始打花骨朵。
天上的月亮照应地面的白雪,路上亮堂堂的。
沈秦从马车上跳下来去开门。
手上的动作停下,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两秒。
沈隋不解的走上来,「怎么了大哥。」
随后他也开始沉默。
等到沈漾和谢言川过来,就看着本来干干净净的大门,拿臭鸡蛋砸出几道明显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