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一夜。
整个张家哀嚎一片。
皇上亲自坐阵东宫,连下三道圣旨。
张贺吓的尿了裤子,大刀砍下来的同时,他还在大叫自己是未来驸马。
可恨这个驸马,还不知道公主死亡的消息。
尚书府的鲜血流到街上。
两边的府邸瑟瑟发抖,一夜没敢睡觉。
唯恐周围的侍卫杀红了眼。
血腥味久久不散。
而在二日清晨。
谢言川并沈家众人,奉旨进宫。
御书房内点着银碳。
领路的太监弓着腰,一言不发。
沈秦走在前边,谢言川同沈漾并肩,梅花下挂着冰凌。
察觉到小姑娘紧张的情绪,谢言川不露声色的握了下沈漾的手。
虽未说话,给了沈漾安全感。
殿门从外推开。
太监压低声音,「各位,皇上在里等着各位大人了。」
地面上铺的水玉。
打扫的干净。
沈漾不露声色的四周看了一圈,两侧摆着案几和蒲团。
而最中间。
凌文清单手撑着脑袋,谢水韵跪在他旁边,轻轻替凌文清抚摸后背。
氛围安静。
众人连脚步都放轻了。
还是谢水韵提醒,「皇上,阿川和沈公子沈姑娘来了。」
凌文清睁开眼睛,眼底是抹不去的疲惫。
众人行了礼,他声音沙哑。
「起来吧。」
「今个叫你们过来,是朕想问问,顺安临终前……」
他几欲说不出话,谢水韵递了温水过去,凌文清抿了几口。
「顺安都说些什么了,可有未完成的心愿。」
最后两个字。
凌文清看了一眼沈隋。
不过其他人低着头,并未发现,沈漾先说的。
是她和谢言川一块把凌逸带出宫。
皇上若是处罚,也是他们担着。
晓得凌逸自己在云秀殿过了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
凌文清捂着胸口,面色惨白。
「怪不得,怪不得顺安说天气冷,要在殿里修养。」
「她平日里那么好动,是朕疏忽了。」
谢水韵拍拍凌文清的后背,「皇上,您要注意身体。」
凌文清如同自虐一般,明明听的难过。
却还是让沈漾他们细细道来。
凌逸的尸体还摆在云秀殿,等到所有人说完。
已经是中午了。
谢水韵虽有不忍,还是叹了口气。
「顺安最是懂事。」
凌文清眼眸黑的吓人,他摇了摇头,「顺安自小调皮,她只是……」
只是如何呢。
只是为了哥哥,甘愿放弃生命罢了。
御书房里安静的吓人。
凌文清摩挲着桌子上的砚台,许久之后才突然开口。
「林平江,留不得了。」
虽然不知道凌逸为什么能从林平江嘴里问出涧中花的解药。
单凭凌逸这条命,凌文清让张家和林平江一起陪葬。
谢言川抬起脑袋,「根据曾宫中沈御医的记载,涧中花之毒,除了以命换命。」
「世间有一味药命山上莲,得之可解百毒。」
谢水韵眼中迸发惊喜,「阿川说的可是真的?」
谢言川轻轻点头,眉眼对上
一旁的沈唐。
沈唐从怀里取出手札,「请皇上过目。」
太监接过去,凌文清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