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过后,清茉才从卧榻上下来自由的行动。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早就可以起来多活动活动,但是相思却不许她乱动,说是她的伤太重,必须要好好的养着才行。
这些日子,她对待红依旧像是什么都忘记了一样,而红虽然想找机会杀自己,但是每次都被清茉自己或者其他人化解。不过这样僵持着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迟早有一日会被打破。
一听说她能够下榻行走,旻止便高兴的到北院寻她。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清茉,所以当她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之时,旻止感觉到一股细小的温暖从心脏的里面慢慢的渗透出来,包围着他的心,温暖的异常。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身着一声梨白素锦长裙,裙子下摆之处绣着朵朵胜放的樱,色娆丽,清雅动人。她闭着眼睛站在阳光之下,清瘦的小脸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的瘦弱,五官延绵着温暖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柔,但是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疲惫,绯红的唇比以前看起来要白了一些,唇角上扬起的微笑,舒云闲淡。
慢慢的走进清茉,旻止低低的唤了一声。
“茉儿……”
听到这声音,清茉慢慢的睁开眼睛,淡薄清寒的眸子慢慢的面向旻止,清声道:“哥。”
大概是很久不听清茉这般叫他,旻止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心神,走到了清茉的面前,伸手附在她的发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动着清茉的长发,旻止笑容温柔至极:“茉儿,你的身体还好吗?这些日子你也不许我来看你,真让人担心至极。”
“我已经没事了,哥,你不用担心我。”清茉淡淡的笑了笑,笑容比之前要凉薄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清茉伸手挡住旻止的手,一双冷寒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他,旻止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便放回了手,歉意的道:“对不起。”
声音落下,小和尚又是一阵大笑,他转身刚好看到清茉与旻止,呆滞了片刻后,竖起了左手,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这后院不许外人进入,施主要上香,还请移步前院。”
“茉儿,走吧!”旻止出声打断了清茉的思绪,两个人并行走上了通向山顶的阶梯。司徒恒与司徒元澈随后而行,身后跟着四个人的侍女护卫。
清茉听到这话,微行一礼,清声的回答:“多谢小王爷关心,清茉的伤早已无碍了。”
“没事。”清茉轻轻的摇头。
“清茉明白,多谢恒世子关怀。”清茉极为礼貌的说道,随后不禁想到白紫箫,那人曾经说过,让她以后可别再弄得自己一身疤痕,他不喜欢有了痕迹的东西。
清茉与旻止回头,便看到司徒恒与司徒元澈二人站在一架四轮朱罗环翠的马车前,司徒恒身着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清俊秀逸,风神绝世,清淡,微暖,让人不觉想到一句话,吹面不寒杨柳风。
天云寺乃是华朝国寺,离华朝帝都临安城也不过二十里的距离。清茉与旻止二人乘坐着马车,大概也就行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天云山脚下。天云山并不陡峭,走过那段靠近悬崖的路后,接下来通往山上的路都十分的平坦宽阔,沿路种植着菩提树。菩提树干粗壮雄伟,树冠亭亭如盖,树姿美观,叶片绮丽,看起来倒是极为的赏心悦目。
想到白紫箫,清茉便感觉到一阵阴寒,那个人当真是一般人猜想不透的,在他身边站着就像是走一根极细的钢丝一般,真的不知何时就会猛然直下,掉入悬崖之中。
说完,那和尚便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走路方式离开,而一见他离开,那小和尚便大笑了起来,随后对着那和尚竖起了中指:“臭虚妄,我叫你还天天欺负我,我让你断子绝孙,不对,你本来就是和尚,本来就得断子绝孙。”
至于司徒元澈,玄色阔袖蟒袍,淡然而又沉静,尊贵而又随意,冷薄的唇角,清扬的弧度,带着一种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的凉寂。
“嗯!”
到了上面时,一眼便能看到寺庙门前广阔的平地上放置的一尊金色的香炉,里面烧着高香,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檀香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