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茉从她的眸中看到对自己的不屑,大概是看不起自己攀着白紫箫这棵大树,尊于她们众人。不过就算没有白紫箫,自己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地位也高于这些闺阁庶女。不过,嫡庶之分在这些庶女心中便是最大的痛,如今对于自己如此说话也不过是借机发挥,让心中好受一些罢了。
听见这话,清茉知其是在难为自己。玉文君必然也知晓自己作画时加香精,引蝶引萤火虫都是香精作用,论画工必然不是她的对手。而如今冬日正临,万物凋零,她的香精此刻也派不上用场。玉文君大约就是知道这点,才会要和自己比试一番,想要自己出丑。若不是如此,她大可以等到元池之时再与自己比试,何必急于这一时?
“咳……表妹说的有礼,表哥受教了。”清茉的话刚说完,楚彦谦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以前是对清茉佩服三分,欣赏四分,害怕三分,如今对她是佩服十分了。如今的理由她都能强扯出来,实在是出人意料又惹人发笑。
“事无不可对人言,清茉倒也无什么不便之处。”清茉微微一笑,笑容温雅随意。她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唇角笑意温浅:“其实,清茉只是每日和九千岁表露爱意二十次,九千岁就算再心狠手辣,就算他是宦官,但他追根究底还是一男子,面对一时常对他表露爱意的女子,他自然会心软下来。”
“不过萧王妃也算是少有的美人,虽然先前在水中略显狼狈,如今换了一身衣裳,倒真是倾国佳丽,九千岁也当真是下得了手,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无。”玉文君接着凌晏溪的话说了过去,目光上下打量着清茉。
“文君小姐,此言差矣,九千岁已经是怜香惜玉了,不然以九千岁一贯的作为,七妹怎么还能安好的站在此处?”弄影望着清茉,声音略显平和,不过目光之中却含着一点笑意。随后她望向凌晏溪三人,声音柔和至极:“弄影觉着七妹必然是将九千岁伺候的妥妥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我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日后也需嫁人,如今倒是可以向七妹询问询问如何侍候夫君?”
凌晏溪、夜宸梅等人怕是未想到清茉如此的回答,一时间竟然无言语以对,而后又听楚彦谦三人如此说话,心中对清茉的厌恶顿然更深。
楚菀华也是掩唇而笑,笑意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倾国容姿本就让人难忘,而此时更是平添了一种无法诉说的媚意,越发的明灿动人。她微微点头,似乎很是赞同:“茉儿所说极是,此法着实不错,菀华也得好好瞻仰学习一番。”
她披着一件玫瑰紫缠枝莲纹披风,上面的缠枝莲纹以银线缀着上等的羊脂白玉绣成,优雅秀丽,透着一丝的高贵。披风之中隐隐可见她的衣裳,上身乃是一件淡紫色折枝白梅刺绣交领小袄,下身是一件梨白密织莲纹长裙,清雅中更见一丝媚意。
微微思了片刻,清茉心中已有对策。她的目光看向弄影和晗汐,隐于披风下的双手中运起内力。在与玉文君比试之前,她还是先予自己报仇。
“自是可以。”清茉浅浅一笑,濯清涟而不妖,她往旁侧走了两步,到了弄影和晗汐面前,握住他们的手,目光中略显担心:“五姐,六姐,刚才你们与茉儿一同落水,如今身子可觉得不适?”
弄影没有立刻回清茉,而是停歇了片刻后,身子微微一颤,目光仇视着清茉,甩开她的手,道:“不要你这太监之妻假惺惺,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萧王妃,你就是高人一等,不过是一太监之妻,日后连个后嗣都没有,知道我们都怎么背后都怎么叫你吗?留不下种的贱蹄子。”
说完之后,弄影伸手指向晗汐,仇视着看着她,道:“还有你晗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因为我封为县主,你就一直仇视我,今日你推清茉下水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我连累下去,你个贱女人,就你这副模样,还想高攀恒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恒世子一来,你便涂脂抹粉,吸引恒世子注意,想和姒锦那个贱人共事一夫,真是不要脸。”
晗汐一听弄影的话,脸色瞬间难看之极,她怒视着弄影道:“你个贱人,竟然敢这么说我,你不是也动了心思吗?每次恒世子来府中,你便挨着他坐,以五姐的名义与他说话,此事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恒世子都不想搭理你,还一直与他说话。你如此这般,还好意思说我。”
弄影见心事被晗汐揭穿,脸上怒不可止,有些疯狂的扑向晗汐,扯着她的长发。而晗汐自不愿平白吃亏,微长的手指抓向弄影的脸,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两人在天泽湖边扭打起来,见此,周围的几人连忙后退。